山大王满意的靠在虎皮椅上,轻轻摸着鼻子,看着大胡子和胡小路很快被人拽翻在地。
大胡子还在不停的骂着,“大鼻子,你要打就打我一个人好了,六十棍子老子一个人承受。”
他和胡小路都已经被这群小厮用绳子拽翻在地,眼见这一顿打是免不了的,他有意保护胡小路,三十铁棍的滋味可不好受。
“停,我有个问题,问完你们再打!”
胡小路急忙大喊道。
“有什么问题打完再问!”
卷毛不耐烦的说了一句,示意小厮们赶紧动手。
这群人都是只比胡小路大上一两岁的热血青年,一看要打人,一个个兴奋的纷纷挽袖举棍。
“等着,让他问!”
山大王下了令,这些人只好暂时停手。
胡小路的后背被两个人紧紧踩住,他抬起头来,看向虎皮椅上的山大王。
“我身边这位胡子大哥,他真的是抢王的人,他还有几个厉害的兄弟,你如今假扮抢王不说,又想打抢王的人,等抢王知道以后,只怕你们的倒霉日子不远了。”
山大王一愣,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显然被胡小路的话吓住了。
“大王,不用担心,只要他俩在我们手里,消息又怎么会走漏出去传到那位抢王的耳中去呢?”
一旁的卷毛说道,从他的话里大胡子和胡小路都听出来了,等于是承认了虎皮椅上的这位大王果然不是真正的抢王。
“那你的意思呢?”
山大王侧过身去,继续询问卷毛的意思。
“简单,就一招!”卷毛转身看了二人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凶色,“我们干脆打死他俩!”
山大王一听,低头思索了片刻,摇着头说道:“先打三十大棍再说,本大王一向说一不二,言出必行,打完以后如果没打死,之后再随便寻个由头继续打三十大棍!”
这话让大胡子和胡小路听到后又可气又想笑,什么狗屁大王,他既然决心想要杀死他们俩,三十棍之后如果打不死,“说一不二”的山大王又要再三十棍三十棍的往上加,那滋味更不好受,还不如痛痛快快一顿打死算了。
大胡子骂道:“大鼻子,要打你一口气打完,少给自己寻什么理由!”
山大王笑了,“那不行,我说一不二,说三十棍,就三十棍,打完你要是不死的话,你再骂我一句,我再给你加三十棍,这买卖公平合理,谁也不吃亏!”
大胡子快要被这狗屁大王气炸了,他转头看向胡小路,“小路,真抱歉,让你陪我一块送死!”
胡小路虽然很怕死,有大胡子在身边,他怯意减去了一大半,胸口生出一股豪气,也笑了起来。
“没关系胡子大哥,咱俩也算有缘,死到一块也不孤独!”
大胡子点点头,“我姓霍,叫霍铮,别叫我胡子大哥了。”
“好,霍大哥。”
虎皮椅上的大王哈哈一乐,“敢情你们两位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临死之前这才相互认识,哈哈,不算太晚,小的们,开打!给我打出花来!”
“等等!我还有个问题。”
胡小路又一次喊了停,听这大王连续强调自己说一不二,又感觉他有些傻里傻气,脑中冒出了一个想法。
山大王不耐烦了,“你哪儿来那么多问题,先打三十棍,打完如果不死,再问不迟!”
“那就太迟了,这个问题是有关于大王的信誉原则,我非问不可。”
“关于我,什么问题?”
山大王往前探出半个身子,那鹰钩鼻让胡小路一看,莫名的想到了黑枭的坚喙。
小路问道:“你说要打我们三十大棍,又说要打的屁股开出花来,假如还没打够三十下,我们屁股已经开出了花了,你还继续打不打?如果三十下打完,我们两人的屁股足够坚硬,没能破开花来,又怎么办?”
卷毛这时又插话了,“那简单,出手重一些,一口气打完三十棍,必能打到屁股开花。”
胡小路骂道:“我和你家大王说话呢,有你什么事!你小子老是抢话,我怎么觉得你没有把你家大王放在眼里。”
山大王瞪了卷毛一眼,“对啊,你抢什么话,不过这建议不错,待会打的时候下手重一点!”
小路又说道:“大王外表不俗,一看就是说一不二,言出必行的好汉,你既然一开始说了打我们三十棍,却没说打重打轻,现在又说下手重一些,那还算什么说一不二,这不是有违你信守的原则吗?”
这大王一听这话,点了点头,“这话确实有道理,那就不打重了。”
胡小路一喜,又问道:“还有,你一开始说只打我们三十棍,又没说要我们的命,之后如果再加棍数,就是有意为之,算不上是说一不二,你如果打完不加,那才算言出必行!”
山大王一听,又点了下头,“确实这么回事,那就不加棍数了,还有什么问题?”
胡小路笑道,“可最关键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到底是要打够三十下,还是只打到屁股开花?还有,怎么分辨屁股开花,是见了血就算开花呢,还是非要在屁股蛋子打出小花的伤痕来,如果这些老兄打我的时候东一下西一下乱敲乱打,可不能保证打出花来,万一打出什么花骨朵花叶子呢?”
山大王越听越烦,可胡小路说的头头是道,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卷毛越听越急,知道胡小路紧抓着大王刚才那句话不放,他忍不住想提醒,又怕大王怪罪,只能强忍着。
“此外,你是要脱了我们的裤子打吗?如果脱了裤子打人,当着周围这么多女同志的面,这样可不太雅观,不脱吧,又看不出来屁股开没开花!还有,你是让这群人一起打我们吗,他们每个人臂力不同,打上去轻重也各不一样,你说不打重,万一有人不听你的话,偏偏往重去打呢?”
“我……”山大王挠着头,不停的思考着。
“大王,小慧不行了,你快来啊!”
山大王刚才走出的那间小库房门口走出一个女孩,焦急的喊道。
“什么?”山大王焦急的站起来,甩手说道:“老子……老子不打了行不行?说完急匆匆下了圆台,走向了那间库房。”
“大王言出必行,说一不二,说不打,肯定不会再打!”
胡小路怕这位楞头大王离开之后,手下的小厮们报复,赶紧大声补了一句,说给了周围的这些人听。
“小路,真有你的!”大胡子霍铮哈哈笑了出来,他可没有想到一顿打还能被胡小路一张嘴给说免了。
胡小路也没有想到,他一开始故意用话刁难山大王只不过抓住了他话里的破绽,却没想到这位大王会当了真,更没想到他会取消这三十大棍。
说起来,他还得感谢这位小慧,要不是楞头大王急匆匆听到小慧不行了,这顿打可能还免不了。
小慧听起来是个女人的名字,说不定是这位山大王的“压寨夫人”,说她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生了病。
山大王一走,这些本因为要打人而兴头大起的小厮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卷毛瞪着一双大眼看着山大王走进库房里,他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挥了挥手。
“那就先把这两个人关起来吧,搜他们的身,有什么东西都拿出来。”
这些小厮们将胡小路和霍铮推进了一间小库房内,里面空无一物,像是这群人专门腾空出来关押囚犯的地方。
他们搜遍了二人身上,大胡子霍铮身上被搜出了那枚弹壳,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胡小路的身上东西就比较多了,先是那罐没来及的尝上一口的咖啡被搜去了,又搜出来他的对讲机,之后又搜出来一个打火机,在秦二猛的影响之下,胡小路也养成了随身携带打火机的习惯,秦二猛说了,要生活,先要生火。
“这是什么玩意?”
一个小厮从胡小路的内兜里摸出了那枚小杂种给他的枭丹,他小心的装在身上,准备带回去给小班吃下去,枭丹的外壳薄嫩,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推搡,又被人拽翻在地,枭丹竟然完好无损。
这人握着手里圆鼓鼓湿漉漉又软绵绵的枭丹,好几个人围过来看了又看,根本看不懂这是什么,只觉得手上滑腻,这人正打算要丢了它。
霍铮也觉得好奇,当初小杂种母子俩破开鸟腹吞食枭丹的时候他并不在场,自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小路急忙说道:“大哥,手下留情!这个……是鸟肚里的东西,是药引子,给我弟弟治病用的。”
这些人谁都没有见过枭丹,当然想不到这东西的宝贵,胡小路不能说实话,只能撒谎是给小班的治病的药引子。
这人忙问道:“药?治什么的?”
“这是……治疗心脏病的,我弟弟心脏不好,找了个民间的行脚大夫开了个偏方。大哥,这东西我好不容易得来的,你千万还给我。”
胡小路怕这人一不高兴就要摔了枭丹,口中不停说着好话。
没想到这人乐了,“心脏病!哈哈,太好了,小慧得的也是心脏病,我去拿给大王看看。”
没收完身上的东西,这些人将霍铮和胡小路关在这间小库房内,一群小厮拥在一起兴冲冲的带着枭丹前去找他们的大王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