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乱做一团。
杜文弹劾京城十六卫太过嚣张，以至于国子监的学生与他们只因闹些口角即被他们残忍杀害。
随后有朝臣弹劾左金吾卫左郎将罗庆玩忽职守，以至于京城先是大火，而后又出现左金吾卫杀人之事。
至于那些御史，更是来了个群攻，将他们平时看不顺眼的那些朝臣骂了个遍。
不知不觉，早朝已经变了味，
看着乱糟糟的朝堂，坐在龙椅上的杨钧心中一阵的烦躁。
现如今吐蕃与吐谷浑大军即将犯境，这群家伙还在为争权夺利吵个没完没了。
“都给我住嘴！”
见到陛下发怒，朝堂上的诸位大人识趣的闭上了嘴。
“左金吾卫守护的是皇城，你们一个个迫不及待的想要将手插进去，是不是要朕把江山送给你们，你们才能满足？”
朝臣们齐身跪下，高呼：“微臣万死！”
震住了众人，杨钧脸色稍缓：“京城出现凶杀案，此事归京兆尹管，不过国子监的学生被杀，毕竟有损朝廷的颜面，就让刑部与大理寺一同署理吧。”
左金吾卫大将军雷言突然插嘴道：“陛下，此事涉及左金吾卫，能否让我左金吾卫也来调查？”
“可。”
杜文的脸色十分难看，谋划了许久，最后却一无所得。他将目光不由的投向了站在队伍最前方的秦王与魏王。
不知是这两位王爷中的哪一位出的手，不着痕迹便让事情脱离了自己一方的掌控？
与他们比起来，晋王要学习的真的还有许多。
退朝之后，雷言召来了罗庆、娄世文与李洺。
罗庆将朝堂之上的事讲了一遍，而后感叹道：“我雷言一辈子与人为善，没想到最后却成了同僚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唉，我还真是失败。”
罗庆上前道：“大人，他们都是嫉妒大人之才。”
雷言翻了个白眼，而后指着罗庆骂道：“还不都是你这个憨货，尽给我惹事！”
“噗嗤……”
李洺在一旁实在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不过看到罗庆吃人的目光，急忙将脸转向一旁。
笑话长官可不对，忍住，必须要忍住。
雷言不顾罗庆的尴尬，问道：“案子你们可有发现？”
罗庆看着李洺，等待着他的回答。
李洺也不隐瞒，将自己的发现原原本本的和三人说了一遍。
不想三人却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时间也只不过才过了一天，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居然有这么大的发现，把他留在左金吾卫还真是有些屈才。
“咳，虽然比我预想的要差点，不过也不错了。”
罗庆与娄世文一同盯着雷言，这么不要脸的话，也只有他能说的出来。
雷言可不管别人怎么想：“陛下让我们配合京兆尹、刑部和大理寺审王霸的案子，你小子既然对案子这么了解，就由你去陪陪那些大人吧。”
李洺点头应道：“是。”
……
京兆尹府李洺不是第一次来，可是正堂问安却是第一次经历。
京兆尹升堂，刑部与大理寺的官员分坐两边。至于李洺，大堂之上还没有他的位置，他也只能站在诸多捕快的前头。
“带人犯！”
京兆尹一声令下，两人押着王霸从外面走了进来。
关了一日，王霸的气色很不好，看见李洺，脸上露出喜色，可却见李洺对他微微摇头，当即控制自己的情绪，跪倒在正堂中：“王霸拜见诸位大人。”
京兆尹还未开口，一旁的刑部尚书钟函便猛拍惊堂木：“王霸，你可知罪！”
突然的一声响，吓了堂中诸人一跳，王霸抱拳道：“在下是冤枉的，在下无罪！”
“我看你是嘴硬，来人啊，给我大刑伺候！”
“且慢！”
京兆尹周旦叫住了下方准备行刑的衙役：“钟大人，陛下是让我们审案，不是想要我们屈打成招，你这一上来就要用重刑，只怕不妥吧。”
钟函冷哼一声：“人证物证俱在，还有什么可审。周大人可别忘了，陛下还等着我们的结果呢。”
“那也要让众人心服口服才行！”
一旁的大理寺卿范博赶紧打圆场道：“两位大人还是莫要争吵，审案要紧，审案要紧。”
钟函冷哼一声，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周旦拿起惊堂木重新拍了一下：“王霸，将你那日的经历细细讲来。”
王霸当即将自己那晚喝酒遇贼而后被诬陷的经历又讲了一遍。
等到王霸讲完，京兆尹周旦也不评判，当即让衙役将国子监的众多书生传来。
等了没有多久，国子监祭酒杜文带着那晚喝酒的几名书生来到了京兆尹府。
“杜大人，你这是……”
面对周旦的询问，杜文抱拳回道：“我的这些学生没有见过世面，所以老朽便厚着脸皮来给他们壮壮胆。”
周旦心头虽然不停的问候着这位老家伙，可是面上却显得无比热情：“来人，给杜大人看座。”
等到杜文坐好，周旦才问道：“曹文，你将昨日的事情在诸位大人面前说一遍。”
曹文昨夜被李洺吓得魂魄丢了一半，他有心将赵寅的事说出，可是刚刚杜文却给他们几人吓了死命令，必须咬死是王霸杀得周泉。
曹文本就胆小，被杜文一翻连哄带吓，哪还敢说旁话，当即半真半假道出了那一晚的经历，并在最后说自己是亲眼看到王霸杀了周泉。
周旦又问了其他几位书生，他们的回答和曹文相差不大，最后的结果都是亲眼看到王霸杀了周泉。
钟函面露得色：“怎么样，周大人，现在可以用刑了吧。”
周旦皱起眉头还未回答，却见下方的李洺上前道：“大人，我有几个问题，不知是否可以问上一问？”
钟函讥笑道：“你算什么东西，这儿哪有你说话的份？”
李洺不卑不亢：“陛下既然让我们右金吾卫协助查案，我们自然有权力问人证一些问题。大人推三阻四，难道是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钟函发出一声冷哼：“牙尖嘴利。”
大理寺卿范博倒是好奇的打量起李洺：“没想到左金吾卫居然出了个了不得的家伙。有什么问题你就问吧，只要关于案情就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