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思邈站在一旁毫无存在感,听着周围三人乱哄哄的话,一阵无语,你们三人都说了些什么啊!不是说好的,要谈公主殿下的病情的?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怎么话题都扯得这么远了!
若是,现在房俊有个微信的话,那么,他微信上一定会显示:
叮!您的好友孙思邈已退出群聊。
“哈哈!莫名有些喜感呢!”房俊看着和自己互换角色后,在一旁低眉顺眼的孙思邈默默地想到。
看着周围三人陷入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孙思邈只好“咳咳”两声,重新扯回了话题。
“陛下,公主殿下的病情才是要紧事!”孙思邈试着说道。
“哦哦!丽儿的病情怎么样了?”李二陛下一拍脑袋,回过神来,有些脸红地问道。
贼尴尬……
一旁的长孙皇后也忍不住捂嘴轻笑,陛下好久都没这样窘迫过了,最近的一次还是在魏征顶撞之时。
“不过,现在的陛下再也没有刚下朝时的僵硬,身体姿态都活泛了许多。”长孙皇后低语道。
孙思邈拽了拽正处于神游中的房俊衣袖,在看到其回过神来后,又连忙向李二陛下的方向使了一个眼色。
“哦,啊!禀陛下,公主殿下的病情现在已经暂时控制住了!如果,后期休养得好的话,嗯!也许就再也不会犯病了!”房俊也顾不得自己的遐想了,连忙回答道。
“真的吗?”话音刚落下,李二陛下便一把抓住房俊作揖时俯下去的胳膊,一脸急切地问道。
“嗯!如果休养的好,病情就有可能不再复发。”房俊一摊手,一脸无奈地说道,哪个医生敢给病人家属下保证?
“好了,陛下,你就别再为难俊儿了!”长孙皇后主动解围道。
“哦哦!”李二陛下连忙放开了房俊的手臂。
此时,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到了李德的旁边,凑到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陛下,房相此时就候在宫外,是否请房相进来?”李德朝着李二陛下喊道。
嗯?李二陛下闻言扭过头来看了看房俊,玄龄公大晚上不在家,跑到宫里,应该是担忧这小子吧!
房俊看到李二陛下看向自己的眼神,秒懂,出声说道:
“那个,陛下,这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得着急回家吃饭了!那草民……”
“要不,俊儿,你就留下来?陪承乾、青雀一起吃?”长孙皇后礼貌性地出言挽留道。
“多谢娘娘好意,不过既然家父已经来接草民了,就不在这里过多叨扰了!”房俊自知这是客套话,于是摇了摇头说道。
吃饭,不就图个逍遥、舒适吗?
和皇子们一同进食,自己还能好好吃吗?还不得约束至死?
再说了,御厨做的饭还不一定有橙儿做的好吃。
“嗯!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快点回家去吧!”李二陛下沉吟道。
“毕竟,关爱后辈健康,为他们茁壮成长保驾护航,不也也是自己身为大唐掌权者的职责之一嘛!”李二陛下如实想到。
“草民拜退!”
房俊说完,便跟在了孙思邈身后走出了皇宫。
“陛下,房俊此人,怎么样?”长孙皇后在看不见房俊背影后,好奇地问道。
“沉着冷静,谈吐不凡,有大将风范,初次见朕,却能够在朕面前镇定自若,甚至还能谈笑风生,倒不失为一个良才!”李二陛下沉吟半刻后说到。
“啪!陛下,我说的是此人与丽儿是否相配?”长孙皇后哭笑不得的说道,自己一个女儿家家,管什么国事,再说了,后宫又不得干政!
“哦!哈哈,才华横溢、心高气傲,难道一首《与尔同销万古愁》还不值得说明吗?不过,眼见为实,耳听为虚,还尚未来得及考察他的才华罢了,
不过论样貌,也算得上魁梧轩昂、气度不凡,论身世,也是权官达贵之后,玄龄公有深受朕信用,
嗯!刚好配得上丽儿!”李二陛下老脸一红,想了半刻后说到。
“哦!是这样嘛!”长孙皇后在一旁默默念叨了一句,然后就陷入了沉思。
此时,宫外,
“出来了?”老房孤独一人坐在马车上,寒风萧瑟,略显……荒凉,拱了拱衣袖,平静地问道。
“对,出来了!”
“听橙儿说,你去皇宫里给公主治病了!治好了没有?”老房再次出声问道。
“嗯!暂时已经控住!”
“还不快快谢谢孙神医!”老房看见了从房俊身后走出来的孙思邈说到。
“别,真是折煞小老儿了,此次为公主殿下治病,全仰仗的是房公子,小老儿并没有出上什么大力气,使不得房公子的感谢啊!”孙思邈听到老房的话,连忙跳了出来说道。
“孙神医,你可千万别说笑了,俊儿是个什么人,当爹的还不清楚嘛?平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哪有什么治好公主的本事?”老房走下车来,对着孙思邈做了一个揖,然后说到。
“对了,孙神医,俊儿现在尚未束发,怎么可能有本事治好公主?那肯定是全仰仗您老的提携,你说对嘛?孙神医。”老房略有深意地拍了拍孙思邈的胳膊,说到。
“哦哦!房公子才是为我打的下手,此次治好公主,全是老叟一力促成!”看到房玄龄的眼神,孙思邈秒懂,于是改变了口径说到。
“嗯!缘来如此,我说俊儿怎么可能有本事治好公主呢?”房玄龄一拍脑门,仿若大梦初醒般,如是说到。
“孙神医,天色也不早了,而长安县距此颇远,还请孙神医上车一叙,吾载你一程。”老房接着说到。
孙思邈闻言,抬头,望了望长安县的方向,此时的街上空无一人,冷冷清清!
的确,时候也不早了,想及如此,孙思邈还是决定接受房玄龄发出来的善意,摸着自己的山羊胡说到:“善,那就叨扰了!玄龄公。”
话毕,孙思邈也坐上了马车。
“这俩人在打什么哑谜呢?为什么我每一个字都认识,怎么连起来就不懂什么意思了呢?”房俊如是想到,一时也就楞在了原地。
“竖子,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还不上来赶车?”房玄龄上来后,对着站在原地一脸懵逼的房俊臭骂道。
“哦,好!”房俊只好把自己的疑惑埋在心底,还不忘踩上两脚给踩匀实咯!
“人小没人权啊!”房俊坐在车板上,一首拱在衣袖里,一手架着马车感叹道。
车内,
“玄龄公,刚才那般说辞,是否对令郎太过……不公平了?”历经一番波折后,孙思邈自是对房俊多有好感,认为房俊在医学上前程远大,有所建树,于是便忍不住为房俊打抱不平,可是,一想起这是人家的家事,自己不过一外人,不应该过多询问,所以只好委婉地说道。
再说了,我医家还缺少一个衣钵传人了!
“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俊儿的仕途不应该从因救治公主殿下从而获得加官进爵开始,这样在日后会成为他政治上的一个污点,会遭人诟病的,实在是要不得……要不得啊!”老房颇有感叹地说道,他就是这样,在成为左仆射之前,一直被人揪住“怕老婆”这个小辫子不放,即使位高权重了,还会有人来拿这件事说笑,比如程老匹夫那个不知道脸皮为何物的人!
“哦!”孙思邈偃旗息鼓,不再多问了,可心底里却不由地叹息了一声:看来,既然玄龄公对房俊如此看重,似乎隐隐要选作接班人的意图,那么,房俊应是不可能再学习医术了!
只是,可惜咯,他在医学上的天赋就这样付诸东流了!
车内一时陷入了凝滞,
“孙神医,俊儿的身体恢复得怎么样了?可还有大碍?”作为主人,房玄龄还是选择主动打破沉默,担忧地问道。
“嗯,令郎的身体已无大恙,只要今后多做休养,不久便会痊愈!”孙思邈答道。
“一周之内,若修养的好,可否痊愈?”老房有些担忧地问道。
毕竟,下一周就是皇帝陛下检阅权贵子弟的日子了,可不能耽搁咯。
“嗯!”孙思邈想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老房靠在了车背上,庆幸道。
就这样,时间在指缝间悄悄溜走,一眨眼的功夫,马车便赶到了长安县,孙思邈也回到了家中。
此时,车内只剩下了赶车额房俊与坐在车厢内的老房二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