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旧识?
这是绾鸥得出的结论,而且独孤掠的异样,是绾鸥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心没来由的一震,这天下能令独孤掠另眼相看的女人少之又少,他们……
“本宫的俏男妃,不错!”女王说道,却是对着独孤掠说。
独孤掠的绿眸里燃起一阵火苗,将整个丑陋的脸映得更加呕心,但女王和铿一样,并没有别开脸,而是非常认真非常仔细的凝视着他,没有一丝厌烦,反而是一种莫名的情绪在空中撕咬。
“也不妄我亲自来一趟月季庄。”她的高傲,不仅在她宝蓝石的眼睛里,还在她微微扬起的下巴上。
她屏退了众人,包括月季花在内,而独孤掠身后的冷残和程洛已经是作好了充分的准备,这个女王美则美矣,傲则傲矣,但有一种说不出的恨,蔓延在芙蓉城的空气里。
她慢慢的走过来,背后拖着长长的锦袍,从台阶上缓缓而下,但宝蓝石的眼睛一直注视着独孤掠。
“走,跟本宫回宫。”女王向绾鸥伸出手。
绾鸥说道:“芙蓉花虽美,但女王陛下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等只是路过芙蓉城的商人,从未参与任何选妃。”独孤掠将绾鸥揽在怀里。“现在就启程。”
“等等——”女王轻喝一声,“公子很像本宫一个故人。”
“女王有我这么丑的故人吗?”独孤掠冷冷地道。
“容貌可以改变,更何况,本宫已经十五年没见过他了。”女王宝蓝石一样的眼睛研究了他一阵,“你确实不像,因为你太没礼貌。”
“告辞!”说完抓着绾鸥的手就向往走去。
“你可以走,但本宫的俏男妃却要留下。”女王说完从他手上夺人,但她哪里是独孤掠的对手,几掌交手,她已经落在下风。
独孤掠将她推开,“请女王好自为之。”
“掠哥哥,你还装?”女王突然悲伤的说道。
众人一惊,她是谁?居然能直呼出独孤掠的名字。而独孤掠,也愣在当场,他脸上的癞疤也已经被她揭去,露出本来的俊美面容。
“掠哥哥,十五年不见,你还是这样?”女王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双袖微微一拢高雅至极。“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天……音……”独孤掠终于吐了两个字,“你还好吗?”
天音已经站在他们的面前,幽怨的气息随着翻动的锦袍掠过绾鸥的脚畔,绾鸥不由抓紧了独孤掠的衣角,一个叫天音的女子,她自然知道是谁。
“掠哥哥你认为我好吗?”天音淡淡的笑着说道。
独孤掠似乎有些伤感:“你去了哪里,我曾经尝试找过你……但后来我失忆了……”
“既已失忆为何还记得我?”天音的声音不高,却句句直指独孤掠的软肋。
绾鸥看不下去,可还是很客气的说道:“天音姑娘,掠确实失忆,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你知道我是谁?”天音微微一笑。
暗潮汹涌,绾鸥暗中深呼吸了一口气,“你就是诅咒掠的天音?”
绾鸥的这句话,犹如一个炸弹抛在了人群当中,冷残和程洛已经长剑出手,他们未曾想到在芙蓉城里的女王竟然就是害了他们主子的罪魁祸首。
“我诅咒了他,可他却忘了我!”天音忽然哭道。
绾鸥走上前一步,定定的注视着她:“那正好,今天你来解咒。”
“你是谁?”天音警惕了起来,女人的直觉一向最灵。“不……”
绾鸥没有说话,她还记得那个白胡子神仙说给她听的那个故事,掠对她那么好,她竟然还诅咒掠,“今天你必须解咒。”
“绾鸥回来!”独孤掠用惯有的严厉叫她,然后对着冷残和程洛说道:“你们也退下。”
绾鸥很着急:“可是我们找了她好久……”
“绾鸥!”他的声音含着浓浓的怒气。
绾鸥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是乖乖的回到他的身边,冷残和程洛也相继退下。
“掠哥哥,她是谁?”天音见他们的关系相当亲密。
独孤掠望向她时,眼神变得温柔。“天音,她是掠哥哥的娘子……”
“不……你不守信用……掠哥哥,你说你会永远爱我……”天音不受控制的叫了起来。
绾鸥的心口一痛,她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独孤掠会还遇到他儿时的女孩,当他们苦苦追寻时,却找不到,当大家都放弃了希望时,她却站在他的面前,哭诉往事。
独孤掠一向敢爱恨恨,他声音沙哑:“是,我没守信用,我爱上了别人,你可以再诅咒我一次,天音……”
站在他的后面的绾鸥忍不住开口:“不行天音,你不能再诅咒掠,我不允许你这样做……”
“程洛!”独孤掠吼道,“带绾鸥离开。”
“掠,我不走,我不能让她再诅咒你,你不要傻了……哪条法律规定一辈子只准爱一个人……掠……”绾鸥被程洛拖着走,一边说道,“左使,快帮忙啊,你看着不帮我?”
她知道独孤掠训练出来的部下肯定是个个都向着他,可左使不同,在某种意义上说,她是神子,关系着魑魅之国的未来,左使要听她的命令。
左使跟在她的身边,从程洛手里抢了她回来,绾鸥抬脚就向回跑去,却被左使拦了下来。“神子,你一心一意爱一个人是没用的,男人必须自己做出决策,否则会遗憾终身。”
“绾鸥姑娘,你别进去了,心情起伏太大对孩子不好。”程洛转移她的注意力,知道她最在意的就是孩子。
“恩……孩子……”绾鸥忽然笑了笑,再看向厅里抱在一起的两个人,“是的,对孩子不好,不如,我们去看蓉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