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围着熔岩之心盘腿坐下。空气中弥漫着精纯的灵气,随着心脏的跳动,灵气愈发浓厚。
“等下熔岩之心成熟的时候会爆发一次灵气潮汐,越靠近得到的好处越多,那只蝾螈王恐怕也打着这个主意。”
“你是怎么认识它的?”我问。
铸锋一时没有回答,只是两眼有些狂热地注视着心脏。
“这不是我偶然遇到的,而是到处寻找,在这里找到的,所以才在这里定居。为了掩人耳目,甚至直接从人们眼中消失。”
我隐隐觉得自己即将听到一个不得了的事情。
“你可知道武器的等级?”他反而问我。
“是联盟分的那些等级?”
“哈哈。”他豪放一笑。“那些不过是坚硬度和锋利度的区别,本质上武器并没有改变。”
“我不太懂兵器。”我拔出自己的四级雷霆战刀,端详着上面的花纹。
铸锋接过我的刀,仔细端详一阵,用手指弹了弹刀身。
“云纹钢锻打的,大概打了五千次。不过你经常用它来砍坚硬的物品,已经有些损坏了。”
他将刀还给我。
“按照炼器上的划分,武器应该分为凡品,启灵,通幽,天器四个层次。你应该已经见过能够用精神力控制的武器了吧,那些就属于启灵这一层次,联盟卖的那些制式武器都属于凡品,用精神力控制不了的。”
我在刀上集中精神,试图控制它飞行,但只微微动了一下。
“他这次来帮我也是为了修复他的一把启灵武器。”蓝在一旁说。
“哦,什么样的?”他有了一些兴趣。
“一个魔族用的,被我烧坏了,飞不起来。”
“应该是器灵被你灭了,要重新封印一个,就交在我身上吧。”
明白了武器的等级,他才和我说起熔岩之心的事。
“我虽然被称为炼器大师,但不过也就能造几把启灵武器,离真正的炼器大师还远得很。一方面是修为受限,一方面是我没有机会接触到启灵之上的宝物。直到五年前,我在拍卖会上拍到了一块石板,上面竟然记载了一种名叫落日斧的通幽之宝,最关键的材料正是熔岩之心,我遍访火山,潜入熔浆寻找,最终才在这里找到它的踪迹。”
“通幽之宝威力如何?”
“移山填海不在话下,一件就能左右一场战争的结局。”
我不再询问,这样的宝物对谁都是讳莫如深。再询问恐怕会引起他对我的猜忌。
第三天,心脏跳动的越来越剧烈,上面毁灭的波动也越来越清晰。就连我的脉搏也不自觉被它带着走,幸好我用火焰覆盖全身,抵挡这种侵袭。
“它快成熟了,你们赶紧运转功法。”铸锋开口说道。
我们三人不再说话,盘腿运转功法。潮水般的灵气源源不断喷发,将四周的尘埃杂质全部排空,还带来了极高的温度。我在三级高阶停留的时间已经很长,因此不愿放过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随着灵潮一次次冲击四级瓶颈,我几次尝试后瓶颈渐渐松动,突然某一刻,体内的某种枷锁被击碎,我感知到的世界豁然开朗,吸收灵气的速度也大幅提高。
为了维持境界,我继续巩固了一会儿,直到灵气扫然一空,只剩下完全成熟的熔岩之心。成熟后它看上去朴实无华,所有的力量都被隐藏在红色的皮肉之下。铸锋有些激动地摘下,从储物戒中取出一个石盒,将心脏放在其中。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有人拥有储物戒,不免十分羡慕。
“恭喜了。”我说。
“也恭喜你实力大进啊。”他哈哈大笑,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我从手心升起火焰,比起晋级之前颜色更加深邃,也更加剔透,好像已经不是火焰,而是一块红色的水晶。
“你这火焰有些特别啊。”铸锋瞧了一眼。
“血脉有些特殊。”我说。
他没有询问我的血脉,在武者圈子里,这是一种礼貌。更何况有时候如果一个人的血脉暴露,可能会让他陷入危险之中,除非他已经是有名的强者,足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好了,既然事情结束就走吧,我也很久没有回滨海了。”
我们冲进岩浆,像鱼一样游动。游的时间比进来时更长,跃出岩浆,才发现已经到了火山顶,火山已经爆发,岩浆直接流到了地面。铸锋原先的住所被岩浆淹没,甚至公路也被冲跨,草原上几乎没有一块绿色,也不见一只生物,地上沟壑密布,白烟缭绕,就像是末日一样。
“熔岩之心成熟带来更大的火山爆发。”铸锋解释说。
失去了车辆,我们三人同行前往滨海旧城,在六合八荒塔大门前分开。我取出青冥剑交给他,铸锋给了我一个地址,说三天后到那里去取就是。
我们背道而驰,我突然转头看了蓝一眼。我几乎没有对她有过倾慕,离开时内心也毫无波动,但和她在一起时却对她有求必应。
她并未像西部片那样同样回头看我,随着铸锋一起走进电梯,消失不见。
自从上次攻下三岛后,水魔出奇的没有反攻,反而在海里销声匿迹。但越是这样,巡逻侦查的任务反而更加繁重,部队也运来更多的枪炮弹药。所有人都清楚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而已。
“你去哪里了?两次巡逻都不见你人影。”狼人一回来便对我发难。但他不知道我已经达到四级,过去他引以为傲的速度现在看起来也不过如此。
“难不成你还要杀了我不成?”我累了几天,此刻只想回床上睡一会儿。
“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不在,我们差点全军覆没。”
“那真是太遗憾了。”我幸灾乐祸地说。
“没有教养的东西。”
“你再说一遍。”我冷漠地看着他,他的瞳孔已经变得狭长,我们都起了杀心。
“好了好了,火麟肯定是有事去了,他是炼丹师难免会走不开,照规矩办事就行了。”鬼老头劝解道。
狼人冷哼一声走开,几人紧随其后,只留给我几个背影。
“你总是这么冲。”鬼老头有些埋怨地说。
“呵。”我抱手看着离开的几人。
“我说你怎么跟个鲁肃一样,做个和气佬。”我打趣他说。
“还不是你们针尖对麦芒,弄大了对谁都没好处,说起来我们都是队友。队长他们原本只是对你有些反感,现在你这么强势,都快不死不休了。”他叹了一口气。
“不死不休。”我咀嚼着这几个字。
“火麟,你可别动什么心思。”他惶恐地说。
“瞧你说的,我还能把他们几个杀了不成,我们都是队友嘛。”我哈哈笑着挽着他的肩膀。
太阳已经落在了山顶,将兵营映成璀璨的红色,我回到房间,一头倒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