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北,经历了一个多月的跋涉,顾易二人总算是走进了中原武林的圣地—殷州
此刻正值七月艳阳天,殷州城内内外外都散发着夏日独有的味道,是盛阳,是繁茂,是生机勃勃。
殷州城是座古老的传说,千年前,这片土地上有着历史记载的第一批主人来到这里,靠着一股热血与狠辣,他们建立起了一座属于他们自己的城池。这里的人民生来就是战士,无论大小,无论男女,只要能拿起剑的,能轮起拳头打架的,都是战士。
大约三百年前,华山与嵩山、全真、武当、峨眉、千羽共六宗在殷州城内的昭华殿签立盟约,不久,中原大大小小的其他宗派也加入盟约,原本的昭华殿也就成了武英殿,中原武盟的雏形大致建立。而后,为了便于管理,中原武盟推选出了一位武林盟主,原先盟主只能由上六宗的人担任,后来不论年龄,身份,地位,皆有机会成为武林盟主。
再后来,中原武盟举办了三年一届的群英会,武林年轻一派在群英会上大展风头,中原武盟在武林中的地位也愈发重要。
每年七月是群英会举办之时,中原武盟每个盟宗的掌门或是掌权人皆要到殷州城,而武林中其他各个门派,有的为了扬名立威,有的只是以武会友,多多少少都将派些弟子参加。
易寒淅懊悔不已,殷州城内的客栈几乎都满了,群英会举办期间这些客栈老板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容。
“哪里还可能有空房?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姑娘你也别太担心,再到别处去找找,殷州城这么大,总有落脚的地方。”
易寒淅只得苦笑一声,向这老板娘道了谢,拉着顾恒出去了。
“顾师兄,你说我们不会就是睡树上的命吧。”
顾恒听了只觉十分贴切,点了点头。易寒淅哀怨地说:“早知道我就不看你们苍山那什么斗剑大会了,那我现在早到了,住着最高级的客栈,喝着最醇香的酒,躺在最柔软的床铺上,啧啧,那才是生活呀。”
听着她的描述,顾恒不屑地回道:“要不是因为你,我还不会到这儿来呢。”
“哼,你现在嘴硬,等过几天,我就是你最感谢的人。”
顾恒实在不知道他要感谢她什么,只知道现在肚子空空,甚至快要眼冒金星。在这一点上,易寒淅和他达成了共识,他们很快找到一家面馆,坐了下来。
“老板,两碗小面!”
易寒淅撩一撩蓝色裙子,张着腿坐在长椅上,佩剑雪竹松就搭着木桌。
“来了两位!”
这面馆统共就这一个人,又当老板又当伙计,这位老板生得圆滑又带着豪放,在殷州做生意的,大多都是这个模样。
笑眯眯地放下面,老板转身准备走,却一眼瞟到了雪竹松。
“姑娘这把剑很特别。”
“嗯?”易寒淅放下筷子,转头看着老板,“你知道这把剑?”
那老板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我兴许知道,我肯定在哪儿见过它,可这一时就是想不起来了。”
易寒淅笑道:“兴许是曾经有哪位剑客也在您这儿吃面,而他的剑也同样如此细长罢。”
面铺老板摸摸头,他知道这姑娘不愿说出剑的来历,便笑笑,“也许吧。”
“这店铺老板怎么会见过你的剑?你以前来过殷州吗?”顾恒问道。
“我三年前来过一次,但我肯定没见过他。”
“人海茫茫,你怎么就能这么肯定。”
易寒淅抚着脸,重重回道:“秘密!”
顾恒啧了一声,继续吃面。
易寒淅也拿起筷子,准备继续吃,可恍惚间,她好像瞟到人群中有一个红影。
她再次定睛望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个赤衣男子拿着折扇,也看着她。
易寒淅的眼神惊动了顾恒,他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他看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正是陈枫。
半个多月前才说了分别的人,如今就在眼前,命运真是个神奇的东西。
“真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了你们。”
陈枫也坐了下来,坐在顾恒旁边,点了一碗面。
“我们也没想到,你几时到的?”问的人是易寒淅,顾恒是一句话都不会说的,低头吃面。
“我到了两三天了。”
易寒淅两眼放光,惊喜地问:“那你肯定找到客栈了!”
陈枫点点头,看了看顾恒,“不过我到的时候城里的客房几乎都满了,我也是运气好,有个客人刚刚退房,才恰好赶上。”
陈枫这句话巧妙地说明了一个事情,就是他住的客栈只有那一间房,而且是个单人间,一张床。
“那正好,我们还没住的地方,不如,我们就......”
“咳咳,”顾恒被呛了一口面汤,心里暗骂着易寒淅怎么总是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