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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收徒

方云飞不清楚两人进到屋内做了什么,但是他知道只要是这两人出手世上应该没有救不活的人吧?正当方云飞陷入遐想的时候,他察觉到木屋内几股内力在对抗着,随着岳寒的一声撕心裂肺的巨吼一切都归于平静。方云飞立刻赶到了门外,风正和推门出来,说道:

“这小子已经没事了,休息几天就能醒了。”

“谢……谢谢两位前辈出手,那他以后还能练武吗?”方云飞看岳寒伤的那么重,怕他落下残疾到时别说是练武就算是养活自己都是问题了。

“哈哈哈,孙老头,这小子对你的医术还是不放心啊。”

“哪有哪有?孙前辈我没有这个意思。这是这小子体质特殊,又怕那楚老……楚立人下手太重……”

“放心吧,不仅能练功,还能练内功。”孙不忧没等方云飞说完就打消了他的所有疑问,他们两个老家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硬生生得打通了岳寒的手三阳三根经脉,把他体内的其余两股真气排除。虽然只是打通了三道经脉,可能还不如一个普通人,但是好歹能练内功了,之后能不能成才就靠他自己了。

“还能练内功了,在下替岳寒感谢两位前辈了。”

“诶,方云飞啊,你只是他的老师不用帮他到这个地步。你如此对他未必就是好事。”风正和摇了摇头,看来他对这位老师如此宠爱徒弟的方式有点不满。

方云飞听院长这么说只是笑了笑,说:“自己会注意的。”

“诶,算了算了。我看今天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这里房子不多,只能让你小子委屈一下,在里面打个地铺。”风正和指了指岳寒躺着的木屋,这时孙不忧正好走了出来。

“好的,下面就不用麻烦两位前辈了,我会照顾好岳寒和自己的。”

风正和点了个头,对孙不忧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齐上了不远处的巨石,看来两人有些话不想让别人听到。方云飞见两位前辈离开,在门外的水缸里打了些水,拿了条湿毛巾给岳寒擦了擦身子。之后他给岳寒盖上了被子,搭了搭脉发现岳寒体内确实有了内息,这下他沉着的心才终于放下了。

夜深,方云飞躺在一张椅子上就睡着了,这一夜他又作了个熟悉的梦。

——方云飞的梦境——

方云飞手拿黑色的宝剑,他声嘶力竭地喊着“不要啊!”。可是眼前却不断地有同门倒下,他冲到了师傅的房间,却看到了师弟手拿一柄被鲜血染红的宝剑。而他们的师傅就躺在血泊之中,这一刻他疯狂了,眼前的一切都在扭曲,宝剑不停的发出低鸣。师弟?师傅?我?到底是什么情况?

“一切都是你们害的!”师弟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为什么不救我?”师傅拉着方云飞的脚问着他。

“……”

宝剑划破了整个世界,只剩方云飞一个人站了黑暗之中。远处站着一位青衣女子,那是自己的师妹何月莲。方云飞走进发现师妹跪在师傅的墓前,她转身问方云飞:“那时你去哪了?”

方云飞想要回答却张不开口,他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总他放弃了。他低下身子想要抱着师妹,可是身前的师妹变成了师弟,等他再回过神来自己胸前已经插了一把匕首。

……

方云飞醒了,他是那么地平静。这个梦已经重复了太多次了,他已经习惯了,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梦中的结局也挺好的。方云飞回过神来看到旁边的岳寒还没有醒过来,他再看窗外,太阳已经高悬。他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一觉就睡到了这个时候。

方云飞推门出去,看见两位前辈正在树下下棋,他正想打水洗漱,孙不忧开口了:“小子,你这老师怎么当的?现在都是巳时都过了才起来?”

“让前辈见笑了。只是晚辈我实在是太累了,休息好了才有力气弹琴嘛。”

“嘿,要不是老糊涂说你那个什么‘百鸟朝凤’与众不同我可不会来这山崖之上住个两三天,这里风大老骨头可吃不消了。”孙不忧捶了捶自己的膝盖,看来就算到了药王的水平还是逃不过岁月的侵蚀。

方云飞知道两位前辈等那么久是给自己面子,他抓紧时间洗漱,准备完毕后他来到了两位前辈身后,说道:“孙前辈,院长,晚辈我已经准备好了。”

“嗯,你先去吧。”风正和手拿一个黑子摆了摆手,示意让方云飞先离开,看来这把棋正到了最激烈的时候,两人这是叫上了劲。方云飞看棋盘上黑子已经落了下风,一下子就明白了,他没有多说什么一个人前往那古琴所在。

见方云飞走了,风正和小声说道:“要不悔一步?”

孙不忧笑道:“我倒是没问题,要不问问那小子同不同意?”

“算了算了,今天算你赢,我可要先去听曲了。”风正和扔下棋子,飞了出去。孙不忧叹了口气,跟了上去,他可是对这首百鸟朝凤满怀期待的,也不知道有没有老糊涂描述得那么神奇。

“院长,孙前辈你们来了。”

“小子,别愣着,赶紧地吧!”孙不忧催促道。

方云飞点了点头,他深吸一口气。手指在琴弦上轻轻滑过,音符组成了乐曲穿梭在天地之间,弦音夹杂着一丝内力让人觉得非常地温暖。就在这时天边飞来了两只雄鹰,它们长啸一声停到了方云飞的肩上。

两位前辈见多识广,训鹰的门派也是见多了,可是能让野生的雄鹰如此的还是第一次见,即便是百兽山庄这种自诩驯兽第一的也不能轻易做到。但是后面的一幕更是让两位大开眼界。随着琴声的进行,森林里的鸟儿都开始了鸣叫,它们像是在附和着琴声,叫声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响。

琴声一转,天边的鸟儿顿时停止了鸣叫,它们纷纷飞离了枝头朝着方云飞的位置而来。两位老人看着这一奇景笑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位年轻人不禁有些感慨,假以时日这小子的成就可能不可估量啊。鸟儿不断地聚集,崖顶再次迎来了鸟儿们的狂欢。

上一次,方云飞时间紧迫没有把曲子演奏完成,这一次他能放下心来安心演奏。曲子转到了第三章,琴声由激昂变为了温柔,鸟儿们纷纷落在了崖顶,方云飞的身上更是停满了鸟儿。两位老人的肩膀也是停满了鸟儿,两位年过九十的老人开心地笑了。终于,方云飞弹到了最后一个音符,鸟儿们也变得越来越少,他们都开始飞离崖顶。

“不可思议,不可思议。”孙不忧赞叹道。

方云飞笑了笑,说:“两位前辈喜欢就好,我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

“不,我看你可比我们两位要强上千倍百倍。”孙不忧大笑道,他看到那些成群飞离崖顶的鸟儿不禁感叹。

“哪敢!看两位前辈那么喜欢我可以将我的曲谱留下,但是要到达这种效果需要搭配七弦神功的心法,可这功法是家师传下来的不便外传。”方云飞从怀里掏出了《百鸟朝凤曲》,这份曲谱是方云飞复制的一份。

孙不忧看了一眼风正和,接过了曲谱,说道:“方贤侄说笑了,曲谱我们就收下了。我们作前辈的也不能随便拿一个晚辈的东西,你有什么要求就提出来吧。”

“嗯,有什么要求就说出来吧。”

“哪敢。两位已经出手救了岳寒了,这就算是谢二位的救命之恩。”

两位听到谢救命之恩有点不太高兴了,这岳寒本来就是书院的学生,还是孙不忧的徒弟伤的,两位出手可谓是理所当然。可方云飞却说是谢救命之恩,可是打了他们的老脸。孙不忧咳嗽了一声说道:“救那小子本就是分内之事,何来感谢之礼啊?要什么你就说吧。”

方云飞深知这两位能答应他一件事意味着什么?若说是让二位取谁的人头那是轻而易举的,若说是以前他会直接说出杀了他的师弟的,现在的他只想亲手了结这件师门不幸!想来想去,他终于说出口了:

“请两位收岳寒为徒吧。”

“啊?”两位同时惊叹,又同时说道:“为什么?”

“可能是在那小子身上看到了两个人的影子吧。哈哈哈,其实就是脑子一热就说出来了。”方云飞摸了摸后脑勺傻笑道,显然这是他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你觉得怎么样?”孙不忧问一旁的风正和。

“竟然答应了还能怎么办?但是十多年前我们两人就已经宣布不收徒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现在着实有点难办。”

方云飞看这是没戏了,但是风正和又补充道:

“你看这怎么样?我们一人给那小子一本典籍,也不算违背诺言。“风正和拍了拍一旁的孙不忧,看来这次他们要大出血了。

“听两位前辈的就行。”

两位老头子互相看了看,想必是在想给那本典籍好,要说绝世武功他们也是有的。两人转过身开始说起了悄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位前辈联起手来诓骗晚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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