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勇一听夫长下令,也纷纷上前阻拦。一时间院内乱作一团。
相互还有推搡,有的相互扭打着进来屋子。
李小牛等人职责所在,连忙上前劝说。
好容易把双方分开,李小牛担保着才把张家人给放了。
张奇鸣也明白,里胥让他们留下哪里是真的剿匪?不过是帮衬着李小牛坐镇无上村罢了。
既然李小牛都出面担保了,也不好说什么。乡勇队就这么撤了。
张家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出门回家了。
张桃最后感谢了李小牛几句,也跟着走了。
可是此刻唯独不见张泰。
按理说张泰是这张家的首领啊,怎么忽然就不见了?
几个人回到村政大堂休息,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未时了。
村勇们已经在这里集结了,四个夫长做完训话,都开始各司其职了。
一个夫长过来见李小牛说道:“李夫甲,李奉张何已经是村勇一员了。不知道该怎么安排?”
李小牛回想了一下,对啊,他们俩人也是村勇了。
李奉和张何连忙说道:“不是不是,张泰当初都能从村勇队找人当护院,我们还不能贴身保护夫甲了?”
那村夫长当然也不愿意管他们两个夫甲的亲兵了:“啊,二位留在夫甲身边再好不过。”
几人达成默契之后,村夫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总之他们只要不来添乱就好。
李小牛左思右想,始终想不通张泰为何会突然失踪。
李奉和张何才不想这些呢,都想回家去看看。
李小牛随口问道:“二位,二位,你们说张泰会去哪儿呢?刚才村勇们说张泰的家里除了张洪再无一人。”
李奉随口说道:“总不能是钻进井里了吧?”
李小牛随后说道:“他去井里干嘛?井里?”
想到这里,李小牛瞬间站了起来。
张泰是要出村?这私下都有乡勇把守,张泰不是不知道。
刘家附近确实有一口井,可是张泰如果真的要储存,为何不走自家那口井?
张何说道:“那井口边上可是有蟒蛇的,他敢接近吗?”
听到张何的话,李小牛猛然惊醒:“遭了,张泰此刻怕是已经逃出村了。”
张何和李奉不解:“为何啊?”
李小牛说道:“此刻没人能出村,除非村保之人尘埃落定。其他人也好说,这张泰在此间经营甚久,万一出村,难保不会想办法添乱。他家井口有大蛇,他不敢接近。再者说,他家的那口井十分难攀爬,他是不可能会从那口井下去的。现在村里人都在来往串联,想要躲开耳目下井出村,并不容易。于是他利用张氏族人起哄之际,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在刘宅。自己伺机下井出村。”
李奉听着也觉得有道理,不过他想不通:“他即便是出了村,又能怎样?”
李小牛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而且我推测的对不对,我更不知道。但张泰其人久居保正之位,平日往来的人也都非一般山野村民。所以……我吃不准。也放心不下。”
三人沉坐一会儿,李小牛猛然说道:“李奉张何,你二人下井一趟如何?”
李奉和张何在村中找来火把,从刘家附近的井口下井去了。
以李小牛的推断,张泰若真的下井娶了,他未必就能这么轻易的逃出去。
井下漆黑,道路多且杂,平日若不走个百八十遍,绝不可能一次就走出村。
见李奉和张何下井去了,李小牛便在井口守着,有一对村勇在这儿等待策应。
也就一个时辰不到,就听到李奉在底下喊道:“井上有人吗,快来答话。”
李小牛大步冲过来,对着井下喊着:“有人有人。”
李奉说道:“未见张泰,只有张洪在井底。”
李小牛内心一惊,怎么会是张洪?那张洪不是已经得了失心疯吗?
随后他低头问道:“张洪精神如何?”
李奉说道:“暂时看不出异常张何正在和他谈话。”
李小牛连忙让村勇防守子和竹篓。有从街上叫了几个壮汉。
几个人用力的把竹篓里面的人拉了上来。
第一个上来的便是张洪,张洪看了李小牛一眼,目光中带有些许惊讶。
等李奉和张何都上来,才让村勇离开。
他们一同回到村政大堂,大家都坐下。
李小牛看着张洪问道:“你怎么会在井底?”
张洪看了李小牛一眼:“我得了失心疯,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下去的。”
李小牛怀疑他是装病:“失心疯?我观你神情,绝不像有病的。”
张洪说道:“一阵一阵的。”
李小牛微微一笑:“实不相瞒,我昨日就才想到你是装病了。你不是张泰亲生之子,所以怕张泰暗害,不得不诈病。我们都是同学,何必瞒我?”
张洪大吃一惊,不可思议的问道:“你……你……怎会……知道……”
李小牛摇了摇头:“今日,且不说我怎么知道,只问你为何会在井底?”
张洪脸色铁青:“李小牛,从小我就瞧你不上。先生说你是个废材,有心却不用再正道。整天想着让先生难堪。可今时今日,我却还不如你。同非亲生,你父亲宠爱你如亲子,我这边的养父却时刻想要加害。”
李小牛脸色瞬间变了,他目光投向李奉,李奉不敢对视。
他木管再转向张何,张何也忙低下头。
李小牛猛地站起来,来到李奉身边:“你们都知道?”
李奉点了点头:“是有人这么传闲话。”
李小牛本来心急如焚,却也不得不冷静下来:“我也听到过。你李奉你是李家族人,你肯定知道的比我多。你说……”
李奉为难之色流露:“这……”
张何说道:“小牛,你也不用非要纠结此时。一时片刻怎能说清楚啊?”
李小牛被张何一提醒,猛然想起自己已经是夫甲,此刻太过于失态。
再者,即便咬死追问,他李奉和张何又能知道多少?
身上有了职务,便是有了枷锁,有了束缚。做事也难以由着性子来。
李小牛平复了一下情绪,再看张洪:“张洪,你是想要出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