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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悲愤

意识逐渐清醒的瞬间,听到的是一阵岩石爆裂的巨响,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那不堪入目的一幕。

悲愤!弥漫整个心房的唯一感觉,当这种感觉冲破心理防线的瞬间,手中颤抖着的利剑早已贯穿恐惧魔王的胸口。还不足以遏止住这种悲愤,不管曾立下多少与脆弱诀别的誓言,眼眶中闪动着的液体仍然不受控制般的疯狂涌出。转身将目标锁定在另一恐惧魔王的身上,惊吓的恐惧魔王连忙拉过两个食尸鬼当了替死鬼。突然杀出的翔令这名已经心力交瘁的恐惧魔王无力应付,众多亡灵生物形成路障般的障碍横在两者之间。

“杂碎!"愤怒的极至已经使翔口不择言,带火的目光似乎要将这个凶手给焚化。混沌之火的石臂砸向翔,逼迫这个急切的复仇者不得不放弃他的猎物,而从打击中恢复过来的恐惧魔王似乎意料到这个对手无法对自己构成威胁时,躲在众多手下背后发出阴险的笑声。

翔忍耐不住讽刺的笑声,向阻挡在自己前面,那个高大的炼狱魔发动攻击。以短剑为媒介的魔法火焰在绚目的光辉下向那个炼狱魔奔袭而去。可接触到混沌之火的躯体时,足以摧毁巨岩的魔法火焰竟没能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见鬼!"咒骂无法引起这个无思想的生物的愤怒,它只是一心一意依照主人的命令向这个人类发出一轮又一轮的攻击。强横的攻击似乎没有减弱的趋势,砸碎的不仅是翔所站立的地面,还有周围的围剿他的亡灵。似乎魔法无法对炼狱魔造成伤害,翔所感应到他的力量来源来自异度空间,尽管微弱,但确实感应到了。只要切断这股力量来源,维持它出现在这个世间的力量将会迅速消散,既时,它也不过是一堆无用的碎石。

维持炼狱魔存在在这个世间的力量掌控在召唤者的手中,除非在力量上胜过召唤者,否则不知量力的比拼只会无谓地消耗掉自己的精神力。恐惧魔王安全地呆在手下的背后维系着异度空间和这个世界的联系,炼狱魔的力量也源源不断从两界间传输过来。即便是召唤闪电也无法净化如此强大的召唤生物,翔将所有的精神力灌输在右手心。如果能够封锁住这个怪物的行动,同样强大的闪电能量应该足以切断两界间的联系。但一旦掌握不好,迎接自己的将是炼狱魔那巨大的拳头。

萨满祭祀曾传授自己净化召唤生物的闪电能量,但也仅仅局限于一般的召唤生物,相对于更加强大的也要连续施展数次方能其效,更何况是如此强大的炼狱魔。不过要同时封锁对方行动并加以净化的法术,惟独依靠萨满祭祀的闪电能量才能达成。翔避开炼狱魔和憎恶的追击,右手全部的精神力已经达到颠峰。宙斯愤怒的闪电压制住混沌之火的嚣张,不断围绕在周围的闪电结界击退旁边的亡灵生物,身处其中的炼狱魔更是难以忍受不断消耗自身魔法能量的闪电结界。一度被闪电结界给封锁能量来源的恐惧魔王飞快反应过来,灌输能量维持着炼狱魔存在在这个世界的时间。狂傲的咆哮显示着难以忍耐的痛楚,双重能量冲撞在自身体内。不堪折磨的炼狱魔飞快地焚化着,闪电的冲击熄灭着混沌之火,灌输能量后又再燃起。这是种力量的抗衡,翔所施加的结界显然胜过恐惧魔王的力量,炼狱魔不可避免的焚化掉,混沌之火熄灭的瞬间,纷纷掉落的石块带着碳黑的焦臭味。只是,这种表面的胜利令翔体力达到前所未有的疲倦,渐渐围上来的亡灵生物可以轻易了结他的性命。

尽管是空洞的眼神,吉安娜仍能从中读出阴险的窃喜。霜之翕动的霜之结界逐渐减弱,看来谈话已经结束,解除结界的瞬间,就是了结众人的时候。即便只是一拼,吉安娜也不会束手就擒,抛出的护身匕首飞快向霜之翕动刺去。

“切!"回应这个无聊的举动的马恩在匕首刺中右手的时候,发现骨质的手臂竟被净化掉。

“想不到达拉然的明星学徒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吉安娜小姐,你刚才是否瞄准的是我的咽喉。”霜之翕动拔掉右手上的匕首,一阵雾气在接触匕首的左手上冒出,丢在一旁泛出黑色的死光。集中最后力量的一击也失败了,吉安娜此时虚弱得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

“逃吧!"吉安娜吐出一句,没回味过来的瓦尔德及塔克回过头不相信似地望着她。 “准备好了吗?”霜之翕动手中的霜之新星已经蓄势待发。

深绯色,一片朦胧的绯红色徒然地掠过我的眼前,飘逸的血雾带着腥咸的味道闯进我的嘴中。没有可供选择的对手,没有可以思考的时间,有的只是麻木的挥剑进攻和抵挡。

红的,黑的,挂上各种血迹颜色的短剑在憎恶的肚子上划出舞动的血虹,扯出的污秽连同一旁的食尸鬼的喉咙给带出致命的一击。

加上“心之火”的我,融入“邪恶狂暴”的亡灵,混乱的肉搏,诡异而又绚丽的魔法撞击。

架住憎恶的砍刀,额头上慢慢流下的绯红占据视线时,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受重伤。

体力不支的一瞬,憎恶的砍刀突破我的防线,我能感觉死亡的阴影正在靠近我。

几乎同时,所有的力量迅速回归到自己体内,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回光返照。但迎面砍来的砍刀被我隔开之时,依稀听到的是一阵婉转的呤唱声。

面对重重包围的恐惧魔王,可供人犹豫的一切因素全部抛之脑后。

有的只是一道黑色的身影无声地穿梭在众亡灵之间,直接面对惊慌失措的恐惧魔王时,他的表情看起来仿佛是那般惊恐。

蓝紫色的灵魂之光全部凝聚在我的左手上,轻微的抚摩带给魔王的是完全不同感受的恐惧。致命的爆破在他身上爆出耀眼的白光,濒死的哀吼化为无声的叹息,惨白的面孔映出我近乎鲜红的双瞳。

浓密的黑色气息从残破的躯体里猛烈蔓延出来,逐渐消散的灵魂哀吼着升入半空。

不知不觉,我习惯用魔法了决身边的敌人,而不是靠剑。

嘈杂的打斗声在恐惧魔王的消散后逐渐变淡。然而失去领导的亡灵们并未因为主子的失败而停止挥舞杀戮的屠刀,只是短暂的停顿,疯狂涌来的亡灵群们似乎要将我给吞没。不过我已经全然没有战意,静静地站在尸堆??亡灵的尸体和人类的尸体汇成的杂乱战场上。

我能感觉到迷茫的眼神笼罩着泪水从腮边诡异的绯红中划出一道泪痕无视身边狂吼的憎恶,不理食尸鬼和石像鬼尖利的叫声,前所未有的绝望迷茫了整个心房。

慢慢地,我闭上了双眼。

“哗啦”陌生的刀剑声和食尸鬼颤栗的哀号声将我从悲痛的沉思中唤醒。

怔了怔,我抬起头看见重重包围的亡灵群外,一个擎着两柄怪异的武器的身影在亡灵群中不断舞动着,夜色吞没这个人的面容,但泛着寒光的武器和流溢的红晕显示着这个来历不明的陌生人是友非敌。

偌大的亡灵军队在这个舞者的璀璨舞蹈中不断消减,敌人每一次攻击击中的只是他虚无的残影,而他的每一次出击均是那么刁钻和致命。

就算见识过队长的剑技,也会为这个陌生人的灵巧和战斗意识感到叹为观止。

渐渐地,舞动的舞者转过身的一瞬,额上清晰的双角,而背后伸出一双翅膀他是?恶魔?

不是这个气味透着精灵的高贵,难道?他是精灵?可是为什么他会拥有恶魔才具备的利角及双翼?而且他为何与亡灵作对?

一连串的疑问支撑着我拖着受伤的身体站立起来,望着夜色下孤独的舞者,皎洁的月光透过他双眼间黑色的蒙面布,紫色的皮肤印着神秘的刺青图纹,精灵特有的长耳和恶魔的利角在这个陌生人身上竟衬托出异样的完美。利索的动作,敏捷的身手,强大的力量,如果我没认错,他可能是精灵族的首席恶魔猎手伊利丹。

“你没事吧?”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确定了我的想法,只有精灵族的首席恶魔猎手才拥有如此了得的身手和力量。

望着站立在我面前的恶魔猎手,本该兴奋无比的我却只回应给他一阵莫名的冷漠和悲伤。

“我想你还是尽快离开这里,亡灵们”意识到我的沉默,顺着我的眼光看到周围同伴的尸体,恶魔猎手停止了劝说,回过头从我身边擦过。

“你应该让我一起死的。”

话刚落音,战争涡旋的锋刃的冰凉感觉已经抵住我的咽喉。

“如果你想死,我现在就可以送你一程!"透过伊利丹的黑色蒙眼布,我能感受出他的愤怒。

沉默的对视,战争涡旋在咽喉边划出红色的血印,沉浸出来的鲜血浸湿冰凉的锋刃。

“只是因为失去同伴就能摧毁一个战士,我想人类的灭亡就不足为奇。”伊利丹收回架在我脖间的战争涡旋放回腰间。

“我不是人类。”

“也不是精灵”伊利丹回过头看着我。

“就像我。”

高傲的恶魔猎手在夜色的朦胧中隐匿而去,茫然的我在月光的照耀下蹒跚走着,举起手中的短剑,月光的反射下分明映着我那鲜红的双瞳复仇的鲜红。

霜之新星的所造成的冻伤似乎已经将瓦尔德半边身子给废掉了,拖着僵硬的身体,人类凡间的武器已经不能够对这个巫妖造成丁点的伤害。

而这个巫妖似乎也不打算继续这样无聊的游戏了,一个侧身轻易躲开瓦尔德劈来的一剑,枯骨的五指悄无声息的迎上了他那惊慌失措的正面。

猛烈的霜之爆破在离瓦尔德半尺的距离爆发,而在如此近距离受到这一击,相信瓦尔德即便是神人,也难免一死。

可当雾气散开来之时,霜之翕动的表情变得相当难堪。

翔,冻结的左手拖着茫然失措的瓦尔德。闪着复仇的红色,冷静的双眼紧紧盯着霜之翕动空洞的眼眶。

“翔!"看到救星的到来,吉安娜和塔克不约而同的欣喜的喊出。

在最危急的关头,霜之爆破的一瞬间,翔拖着躲避不及的瓦尔德避开了这致命一击。而仅仅只是擦了个边,冰霜刺骨的寒气就将他左臂给冻结。

但只是瞬间的僵持,巫妖的耳边就响起一声轻蔑的冷笑。

不只何时,翔已经继承了队长那种处事不惊的傲气,霜之新星所造成的冻伤丝毫没有影响他敏捷的身手,拳头挥来的残影飞快逼向巫妖。

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抵挡这原始,但又极其有效的攻击方式。随之而来的是骨头的断裂声:巫妖脆弱的手臂不堪翔猛烈的拳击,竟给打至骨折。

巫妖茫然的看着自己折断的双臂,没有疼痛感,只是莫名的好奇,虽然不是初次体验,但这种感觉的确令他相当讨厌。

好奇也只是瞬间的事,这个突然窜出来的无名小辈坏了自己的好事,更让自己负伤。难得的耻辱令他眼眶中闪动的光点逐渐扩大,虽然外人无法看出他表达愤怒的表情。

巫妖抬头看了翔一眼,发现对方仍然站在原地,看来霜之新星所造成的冻伤也不是完全没有效果:左臂逐渐溶解的冰霜表明着他正努力运用魔法力量来化解霜之新星的冻伤。

趁着对方行动不便之机,巫妖再次运起了一记霜之新星,冰霜的效果还未褪却,翔很难避开下一记新星的洗礼。

刚才接触到霜之新星的袭击,翔很快知道这种法术根本没有发动轨迹,只是以攻击目标的焦点内部发动霜之爆炸,目标根本无法躲避这招,除非本人的体质或力量足以抵抗住,否则必死无疑。可此时的翔根本无法再次承受接下来的一击。

翔突然想起昔日在达拉然,安东尼导师那里学艺时,导师曾传授给自己魔法护盾的口诀,只是那时一心习武,根本没有熟记,现在临时抱佛脚还来得及吗?

巫妖对翔此时内心的想法没有丝毫察觉,对着目标的霜之新星猛烈发动。

手臂的破裂无损施法的威力,比刚才更加猛烈的新星在翔的身边爆破开来。

已经躲不可躲,就在巫妖发动的新星的瞬间,翔很快回忆起护盾的咒语,护盾赶在新星爆发的半秒前启动,淡蓝色的魔法屏障在翔的四周撑开,新星的威力毫无保留地轰在翔临时支撑起来的护盾上。

强大的力量轰击在翔的周围,翔感到身体猛地一震,虽然有如海啸来临之时的惊涛骇浪,但却没能对自己造成任何损伤。

巫妖相信这一击足以将对手解决掉的同时,而对手毫发无伤的状况令他大惊失色。

没有想到对手竟然拥有如此强大的魔法力量,巫妖愤怒之下带着不甘的自卑。

刚才还为翔惶惶不安的众人看到巫妖无法对他造成伤害之时,不免松了口气,毕竟在单对单的情况下,没有军队的威胁,就代表着他们得救了。

魔法的力量就是如此不可思议,精灵夜间特有的愈合能力加速回复着翔本人的体力和魔力,随着伤势的愈合,翔突然对自己半精灵的体质感到满意起来。

可眼前的巫妖似乎就显得不那么好过:救下自己的猎物,再给予自己打击,再又轻易抵挡住自己的攻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这个棘手的家伙所能带给自己的麻烦可能会远远不止如此。

翔似乎还在回味着刚才的魔法护盾的威力,当初安东尼导师曾支撑起足以覆盖整个魔法之都的魔法屏障,试图阻挡阿尔塞斯率领的亡灵天灾的进攻。虽然失败了,但也带给亡灵们相当惨重的损失。

如果不是亲手使用,翔肯定还会继续忽视如此强力的自我保护的法术。

看来魔法并非一无所用,翔莫名其妙地微微笑了一下,这令紧盯着他的巫妖一阵紧张。

“魔法修为方面我可能不及你。”巫妖突然冷静起来,面对强过自己的对手,这个阴险的家伙似乎还胸有成竹。

但也只是在魔法方面,巫妖慢慢从背后掏出一根怪模怪样的法杖,这令一旁的吉安娜一阵警觉。

“沉默权杖!"吉安娜已经意识到这个古怪的法杖可能扭转整个战局,而翔也似乎意料到这个法杖对自己可能构成的威胁。正准备抢先发动攻击时,却意外发现自己的魔法力量似乎被封锁。

而巫妖手中的法杖正指向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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