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做好了以后,大家都很开心的坐下吃饭,只有明越洲略显尴尬,他感觉自己和这个家格格不入,尽管母亲很是热情,他还是感觉到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的家里还有一个正等待他下班回家的养母,好像他和周楠更亲近些。
“老三别客气啊,这是你二哥的家,以后也就是你的家,告诉妈你喜欢吃什么,妈以后天天做给你吃。”夏依冬不停的把菜夹到明越洲的碗里。
明越洲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就是等于他们母子已经相认了呗,其实他的心里并没有承认这个母亲还有这些家人,他也不能给夏依冬他们造成什么错觉,于是他放下手中的筷子,端起了旁边的酒杯喝了一大口道:“我很抱歉,恐怕不能和你们朝夕相处。”
“老三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没有打算和妈相认?”谢婉玲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明诗蓝也觉得明越洲根本就没有和母亲相认的意思,可是有了上一次被赶出去的先例,这次她什么也没说,毕竟她在这个家一点地位都没有,对于这种只有母亲才能决定的事,她连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明越洋拿手肘碰了碰明越洲,暗示他不要伤母亲的心,可是明越洲哪里明白他的用意,仍然义正言辞的道:“既然小时候已经将我送人了,怎么可以说让我回来我就得回来?”
夏依冬貌似一种希望马上就要落空的感觉,拿着筷子的手很不自然的抖了起来,最后干脆把筷子放下,站起来走到明越洲的旁边道:“孩子,小时候的事是妈对不起你,我当时也是迫不得已,都怪你爸!是他喜欢女儿,所以我才生了明诗蓝这个丫头!”
明诗蓝一脸无辜的看着母亲指过来的手,还有众人看过来的眼神,此时内心的那种不平和小时候的那种委屈,全都一股脑儿涌上了心头,如果眼前有个地洞的话,她一定会钻进去,她本来打算忍着母亲的冷言冷语,继续和颜悦色的把这顿饭吃完,只是明越洲眼神里的恨意让她有了马上就要离开的冲动。
“你们慢慢聊,我还有事先走了!”明诗蓝放下碗筷,夺门而出。
明越洋走到门口大声喊着她,只是没有回应,他回来就和母亲道:“都过去的事了,您还提它干嘛?再说了您就是要提的话,也不要带上蓝蓝啊?”
“她走就走!反正我也不想看到她!”夏依冬神色严峻,转过头看到明越洲的时候又立马恢复了笑容道:“老三,不要管她,我们继续吃饭。”
明越洋和谢婉玲都是一脸的尴尬,不知该怎么开口,也没想到饭都没吃,明诗蓝就走了,谢婉玲下意识的对着明越洋眨了眨眼睛,暗示他缓解一下眼前的尴尬,明越洋立马收到老婆的暗号,他和颜悦色的道:“是啊,快坐下吃饭吧,一会饭菜都凉了。”
明越洲脸上的尴尬一点都不比他们任何一个人少,他深呼一口气道:“我看没有必要再吃下去了,你们根本就不是诚心要我来吃饭的。”
“蓝蓝她不是故意的,她是真的有事,来的时候她都已经和我说了,是我硬拉她过来的。”明越洋苍白的解释着。
谢婉玲也站了起来道:“老三啊,为了欢迎你,妈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菜市场,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只好把菜市场的每样都买了一点,你看看妈那么辛苦,你就忍心不吃吗?”
“是吗?那可是要谢谢您了,阿姨。”明越洲特地将“阿姨”两个字说的特别大声。
“你要是不习惯,先叫阿姨也可以。”夏依冬并没有对他的话受到任何的影响,伸手拉着他坐下:“快吃!”
明越洲无奈的坐下,他不想伤一个老人的心,可是又想到明诗蓝刚刚的态度,还是觉得自己在这个家里就是多余的,尽管他从小就被送走了,尽管他不愿意回来,可是他也不想看到这个家里有人不欢迎他,所有家人都欠他不是吗?凭什么明诗蓝就可以趾高气扬的说走就走?
谢婉玲见到明越洲坐下,就喜笑颜开的给他夹菜:“老三啊,你今天一定要多吃点。”又转过头看向明越洋:“老公你给大哥大嫂他们打电话了吗?他们怎么没来?”
“大哥还在加班,大嫂带着安安去上钢琴课了。”看到明越洲的脸上又出现一种不被重视的感觉,明越洋立马改变语气道:“大哥大嫂说了,改天一定亲自下厨,请老三去他们家吃顿大餐,还说了安安知道还有个三叔,正迫不及待的想见见呢!”
“算他们还识的大体,这样吧老二,打电话告诉你大哥,明天老三下班后就去他家吃饭,明早上你就把我送过去。”夏依冬怎么可能放弃一个可以再次和老三一起吃饭的机会。
“我看还是不要麻烦了,明天我还有事,恐怕去不了。”明越洲一时不知该怎么敷衍。
“老三啊,你也不要想太多了,如果你今天是生你妹妹的气呢,我明天一定让她亲自给你道歉去。”夏依冬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给他夹菜。
“你是说明诗蓝吗?我看没有那个必要,她给我去道歉?她不把我办公室砸了就已经很不错了。”明越洲又喝了一口酒,也许借着酒劲可以把所有不开心的事都能说出来。
明越洋故意咳嗽了两声:“我看老三说的对,妈你就不要再为难蓝蓝了,她刚开始上班,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她上不上班我不管,但是惹她三哥不开心了,就是她的不对,她必须得道歉,不然的话,除非她不认我这个亲妈!”夏依冬说的斩钉截铁。
明越洲虽然很看不惯明诗蓝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但是听到夏依冬这么说她,还是有点唏嘘的,一个母亲可以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也难怪当时她会毫不犹豫的就将他送人了,他本来想替明诗蓝反驳几句,可是觉得那是他们家的事,他完全没有必要参与,也不想去参与,于是就继续尴尬的吃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