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盒子里后,文盖茨质问他们刚才发什么愣?
建太则反过来问文盖茨道:“那戏里的人物是怎么来的?怎么人质居然是我认识的一个女生。”
“真的吗?那么巧?那些人物的面孔只不过是我见过的一些人而已。我把他们塑造在‘我的世界里’了。”文盖茨答道。
“你见过小芳?”建太问道。
骥优这时才知道原来刚刚戏中的女生就是“小芳”,他之前曾听建太提起过她,但没想到她是那么漂亮的一个女生。
文盖茨对建太说道:
“嗯,这些人既然是我设计塑造的,肯定都见过的。”
“你从哪里见过她?她已经……”
文盖茨通过建太的表情就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他平静地说道:“放心,她活生生的。我见到的都是活人。”
“可你能碰到那么多活人?你一开始不是说只有我们才能为你完成梦想?”
“这不矛盾,碰到的人并不一定能进入到这个空间。”
“那你都是在哪碰到的?”
“别忘了,每一座文盖茨纪念广场都有‘我’呢?我能在那里碰到许多或休憩或玩耍的人,然后他们的脸孔表情就被我记在脑海里了。”他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
“难怪今晚在广场这里碰到你了……那广场上的铜像都是‘你’?”骥优问道。
“嗯,可以这么理解吧。但只有我灵魂在的铜像才能称作‘我’,那些没有我灵魂‘寄居’的铜像都只能算作我的墓碑。”
“那你可能之前也见过我们。”
“现在不就见到你们了吗?”文盖茨望着他们道。
“也就是说戏里的人除了样子一模一样外,其他的跟真人没有任何联系。”
“是的,他们不会有真人的技能、记忆等等,在戏里就相当于一个全新的人。”
“原来如此,那就是说我认识的人在戏里只是一个‘道具’?”
“可以这么理解吧。戏里唯独你们是‘灵活’的。那还有其他问题吗?”文盖茨见他们都没有问题后,提醒道,“你们还剩六条命了,希望你们能完成拯救的任务。”
说罢,建太和骥优重新回到了刚才的场景,人质已到他们这边,骥优“牵着”汪哥,而建太则举枪对着汪哥。
建太想道,看来在文老头的“世界”里是有读档功能的,也幸好有这一点,否则他们就又要重新捉这个汪哥了,如果这样,真不能保证还能那么顺利捉到他呢。
骥优依然给人质摘下头套,人质第一眼看到的人是骥优,她看他的目光充满了感激,他们对视着,那双水灵灵的眼睛看得骥优有些不好意思。
而这次建太汲取了上次的教训,只瞥了一眼人质后便“专心”地盯着那汪哥。人质当然没有认出他就是“建太”,对于他们来说,也许还尚属第一次见面。
他们押着汪哥出到仓库外,在外面停了许多的车,建太看到这些车便知道拯救的任务基本上成功了。要知道,在做特技替身的时候,他的车技可以说已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骥优拴着那汪哥让其打开其中一辆他们停着的车的车门。等他们上车后,那汪哥则站在车外被绳子牵着。
建太快速地启动车子,在稍稍加速后,骥优再把手上的绳子松开。从倒后镜看到,汪哥踉跄地跟着车跑了几步后便跌到在地了,一帮黑衣人中有人过去扶他,有人则追向他们的车。但车子猛地与地面摩擦一下后,绝尘而去了。
骥优和人质一并坐在后座,他正给她解开绑在手上的绳子,此时她背对着他,骥优在凑过去时,她的秀发触到了他的鼻尖,而那发尖散发出的淡淡的清香让他有些沉醉……
……
第一单元拍摄完成!
在盒子里,两人并排地站在一起,而文盖茨则在他们的对面。他难掩兴奋地对他们说道:“我这部电影的第一单元总算完成了,辛苦你们俩。”
骥优也礼节性地和文盖茨客气了一番,但内心里却想着酬劳的事。又过了一会儿,见他还没提酬劳的事情,他不禁问道:
“那个……合同上说,每拍完一单元的片酬……会立即结算的,请问片酬什么时候给?”
“对喔,钱在哪里?”
建太听骥优这么一说,像也跟着想起了什么。他本来还想着跟文盖茨讨论一下这部电影的内容的,但现在先暂时把这个事搁着吧。毕竟物质基础决定上层建筑。
“放心,不会漏掉你们的。”说着,文盖茨打了一个响指,“到时候回去查一查你们的银行账户就会看到有一笔钱入账的了。”
“我去,那么牛X,你打个响指我们就有钱,不会是空气币吧?”
建太望着他有些不相信地说道。
“真的吗?万一没收到怎么办?”骥优也隐隐担忧道。
“你们要相信我,朋友,关于给钱的承诺我从来没违背过……”
“行了……明白。”
建太举起一只手掌,作了一个拒绝的手势。他怕他又在那里说起自己多有钱的事。想必他有钱这个事不用他说,街上三岁的小孩子都早已知道了。
“那下次我们什么时候合作?在哪里找你?”
骥优这样问他时,其实内心也在想着,如果发现收不到钱也能找到他。
“我不是说过吗?我就在文盖茨纪念广场。一周后,同样地在晚上,到这个广场上找我就行了。我想你们的档期应该什么时候都可以吧?只是我想给一周你们休息,休息够了状态就自然好了。到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们下一次要拍什么。”
“那我们的命呢?我们现在还有六条命,你不是说可以钱换命,又可以命换钱吗?不如我们把命也先换钱吧。”建太笑嘻嘻道。
“命你们还是留着吧,以后绝对会用得到的。”文盖茨劝说道。
“我去,那么说后续还得‘死’许多次?”
“命我们留着?这六条命是不是只能在戏里用?”骥优问道。
“除了你们唯一的那条命可以在戏里戏外‘用’,其他的都只能用在戏里。所以在此提醒一下,别在你们的现实世界里玩命。”
“拜托你以后把事都提前说清楚,否则无知的我们真的在现实世界里跳个楼试试怎么办……”
建太也许只是在开个玩笑,但文盖茨却有些轻蔑地说道:“如果有那么多事可以提前就知道清清楚楚,那我想世界上就没乞丐了。”
他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也有几分道理,说得建太和骥优竟无言以对。
“还有什么问题吗?”文盖茨稍稍举起拐杖问道。
见两人摇头后,他即转身离去。
他拄着拐杖轻敲着盒子里的“地板”,一步一步地走远。身穿的那套黑色燕尾服随着走姿轻飘起来,最后他整个人慢慢融进去一道白光里……
骥优睁开眼睛时,天刚好亮起来。他坐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感觉到头有点疼。一阵晨风吹过,吹着地上的空易拉罐“哒啦哒啦”作响。他想昨晚是不是喝太多了,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建太此时也醒过来,他愣怔着拍拍自己的脸,然后对骥优惊道:“骥优,我们是不是做梦了?
“你难道也做了跟我同样的梦?”
两人简单地讲了一下“梦境”,才发现一切不像是梦,他们在文盖茨的“世界”里确实拍了一场拯救人质的戏。
“钱?他说给了我们片酬的。”
骥优很想去查看一下自己惦记的钱是否到账了。
于是两人赶紧起来,奔向银行的自动柜员机,骥优从钱包里手抖着把卡插进柜员机,当屏幕上显示出账户的钱时,他惊讶得差点没叫出来。
“一、二、三……”
他激动地数着“零”的个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