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迟迟,你赶紧给我起来!”
风迟迟经历了又一次的魔音穿耳,已经条件反射的从床上坐起。
维尼小熊眼罩还牢牢的挂在脸上,耳朵里的海绵塞却掉落了出来。果然母亲大人的咆哮和金毛狮王有得一比。
“别忘了今天又是周六了。”
风迟迟怎么也不会忘掉这天的,这一天对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浪费生命,但对于家里的咆哮帝,就是她女儿生命中最重要的时刻,这重要性堪比赶赴高考考场。
“风迟迟,你说说你……你都二十八了还嫁不出去,你是准备当尼姑吗?”
“你说说今天是这一年来的多少次相亲了?你心里有没有点数?”
“第三十六次了,妈!”仍然坐在床上的风迟迟向着门外喊了一嗓子。她怎么会不记得是第几次,因为这一年的每个周六她妈都没让自己落下过。
算算,一年十二个月,一月四周,每周有个周六,她刚进行到四分之三的地方。
“你有脸说吗?这么多次没有一次成的,你以为你是个公主天天挑驸马呢,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今天相不中就别回来。”
油条,鸡蛋,甜粥,还有……该起床了。
刷牙,洗脸,梳头发,该去吃饭了。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美美哒。
“妈,你站那干嘛,吓死人了。”风迟迟刚一回过神,就瞥见镜子里那双犀利的眼睛泛着凶狠的光。
“风迟迟,今天给我把妆画上,就你这寡淡的素颜脸哪个男的看得上?”这是亲妈吗?
“素颜怎么了,素颜才能检验一个男人到底是爱我好看的脸蛋还是有趣的灵魂。”
“呵呵,以你多次相亲的实验证明来看,没有好看的脸蛋就是扯淡!”
风迟迟无话可说。
……
风和日丽。
迫于母亲大人的淫威,风迟迟穿上了母亲的那条裙子。
本来在家里照镜子时转过来扭过去还像那么回事儿,但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了。
她一身酒红色的纱质连衣裙,身体被勾勒的玲珑有致,荷叶边的裙摆在走动时微微晃动,突显了腿的细长。她黑长的直发被母亲烫成了大波浪,口红颜色是正红,很性感。她简直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以前宽大卫衣阔腿裤,再配一双黑帆布,才是她的日常标配,这性感路线来的有些仓促啊。
此时风迟迟坐在一家餐厅里,扯着没到膝盖的裙摆,有些局促不安。因为她发现打量她的目光不断地落在身上。
她还记得不好意思走出门时,母亲大人推搡她时说的话。
“别的闺女二十八都几个孩子的妈了,你有啥好害羞的,你以为你还是个纯情的二八少女吗?就这样穿我才能有女婿知道吗?赶紧给我出去!”
说这话时她恨不得把自己一脚踹出去。
于是自己只好就这样出门了。
……
面前的男士三十岁左右,平头端正,穿西装打领带,看着还是那么回事儿。不过以风迟迟的经验来看,一个男人没开口之前千万不可轻易下定论。
风迟迟露出了极为端庄的微笑,保持着身为女性的矜持。
于是就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了起来。
“风小姐做什么工作的?”
“保险推销员。”有几个很直白的嫌弃过她的职业,卖保险的怎么了,这也是为国家创造GDP的神圣职业好吗?
对面坐的男士姓陈,其实风迟迟并不那么关心,因为第一眼他们不来电,她就对这场相亲不报太大希望了。可笑的是自己都身为二十八岁的黄金圣斗士了,居然还纯真的相信一见钟情的戏码。怎么了,二十八了就看不得狗血言情剧了?
陈先生并没有多惊讶,估计是有了解过。
聊了很多方面,似乎都还挺吻合。总之是看不出陈先生对自己的嫌弃,有车有房没互相问过,也不像物质男,难道可以慢慢处?
正当两人无话了的时候,陈先生面露难色的用手挡住半边脸低声问道:“风小姐是处吗?”
这种私密的话被搬上饭桌来,风迟迟大约知道这个相亲对象的毛病了。当这位陈先生一开口时风迟迟脸色微变,扯开了一抹讽刺的微笑。
“陈先生还是处吗?”风迟迟并没有回答,有些讽刺的反问道。
“男人和女人怎能一样呢?”
“怎么不一样呢?”
“男人……女人……”陈先生巴拉巴拉的讲着道理,唾沫星子都差点喷到了风迟迟脸上。果然第一印象就像给人带上的一层好看的滤镜,仔细看,还是会发现被隐藏的端倪。
风迟迟没有闲情逸致听这个男人讲他的处女情结和没有处男的自觉。她发誓,这个问题得问问下一个相亲对象,这是个好问题啊,是扫清渣男的最优标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