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公元2135年,我叫刘越毅。
如果还有学校,我现在在念高二。你可能会感觉到很吃惊,即使在经历了100多年之后,中国人依然对应试jiao育情有独钟。我曾经读过一本书,上面有一百多年前的人类科学家的预言:2050年左右世界人口破百亿、22世纪矿物能源消耗殆尽。据我所知,虽然这一切都来的早很多,但我依然佩服他们作为科学家的预言方面的天赋:地球的终点是重生,但是人类的终点却是灭亡!
一切应该从两个星期说起,如果你看过那部叫做《流浪地球》的老电影,大概你就能想象到我的处境有多恐怖和不堪了。但不同的是,最终把人类赶向绝路的是地层结构发生剧烈变化,地壳表层开始运动甚至断裂。至于原因,谁也不知道,甚至来不及知道。有人说是外星人影响了地月之间的相互反应、也有人说是过量的太阳光造成的地核能量异常,这还是刚刚开始那几天我偶尔听新闻得到的消息,直到后来,一切都没有了消息。
没错,一切发生之前世界是一片安静祥和的:人造心脏宣告量产、移动通讯技术升级到第15代······
甚至,你想不到的是,在经历了几次不痛不痒的轻微地震之后。我们依然没把地球的警告当一回事,专家们依然站出来对人们说:自然现象,无须惊慌。于是,我们就若无其事地照样被安排上学、上班,生产。人类总是能够表现出超人的勇气,不知道是天真还是无畏呢?
直到前天夜晚,一个原本普通至极的夜晚,我估计正常人都应该已经睡了。我突然被一声刺耳又痛苦的惨叫吓醒,然后是连人带床被掀翻在地上,接着前额好像被东西砸中,我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周围全都是医生、护士。每个人身上都被片片血迹染红了,医生护士身上的白衣服就更加明显了。四周充满了嘈杂声,谈电话、喊救命、喊疼的声音掺杂在一起,仿佛置身炼狱。我努力睁开眼,想看清四周,突然我感觉额头很痛。顺手摸去我被染了一手血,我十分吃惊,再看看四周躺着的、睡在地上、老人、小孩·······还有饮水机旁临时搭建出来的手术室不时传来惨叫。
我挣扎着从长椅上站起来,旁边一位中年大叔告诉了我一切。
“美国那边怎么样?你还好吧?”
“孩子们呢?都没事吧,幸亏昨天夜里我没睡着,要不然就没机会和你说电话了。还好家里那张檀木老桌子没卖掉。救援队没多久就找到我了·····”
原来,前一天夜里,北水市发生了人类历史上罕见的特大地震,强度高至9级。这样强烈的地震,能生存下来的人可以说是极度幸运了。
到这里,你应该知道发生什么了吧?
没错,我自己出院了,没人顾得上任何人。每个人都只想找到自己的亲人,我也不例外。
但当我踏出医院大门的那一刻,我才发现,这个城市根本不是我原来的住的地方。这时,旁边走来一个领着孩子的妈妈。
我上前问道:这里是哪里?
“大梁”
大梁?这不是离我住的北水很远吗?
我连忙又问:北水呢?怎么走?
“北水?昨天新闻不是播了吗?北水河都干了,北水现在是重灾区,你回不去了,只有救援队能进去。”
“那你能借你的手腕(智能穿戴设备)我用一下吗?我就用一下,联系一下我的亲人。”
“我赶时间,你找别人借吧。”于是,她领着孩子走开了。
我只好回到医院,再找别人借通讯设备,碰了几次壁之后,终于有一位长着胡子的年轻人肯帮助我。
我首先拨通了爸爸的电话,但是没人接、然后妈妈,依然没人接。我开始害怕,但最后我打通了大伯的电话。
“大伯,我是越毅啊,你还好吧?你在哪里?”
“我还好,只是联系不上你爸妈。我现在在大梁第二分院,又回不去北水,可怎么办啊?”电话那头传来大伯熟悉的声音令我放松不少。
我一怔:这里不就是大梁第二分院吗?
“大伯,你在几楼?”
“五楼。”
“我也在这里,我上去找你。”
说到大伯,他也六十多岁了,一直没结婚。但是他和我爸感情好,所以和我们家也住的近。我从小就和他感情也很好,他也愿意把我当儿子照顾。他当过兵,退役了也保持着运动锻炼的习惯,所以身体还很硬朗。
五楼,场面是一样的哀嚎遍地、人来人往···
我找了几间房才找到大伯,大伯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我找到他时,他无力地依附在窗边
望着远方、眼里全是焦虑。
我忙迎上去,看着他被纱布裹得严实的手臂。
“大伯,你手没事吧?”
“我倒没事,你小子可是磕破头了!”
“我没事。”此刻我看着大伯,心里顿时又没有那么害怕了。
“北水听说被捣毁的很厉害,死亡率居高不下···”大伯的脸色又沉重下来。
“可,爸妈···”我欲言又止。
这时,医院广播里面开始播报新闻。
“紧急通报!紧急通报!北水、齐园、新场等八江流域地区城市灾情升级,请广大群众立即离开,不要私自往返!”
大伯盯着广播,眉头一皱。
“这下坏了!”
说着,大伯就往楼下走,我连忙拉住他。
“大伯不要回去,很危险啊。再说这里离北水一百多公里呢,你可怎么回去啊?”
“我当过兵,当年还参加过救灾,什么场面没见过?我走路也要回去!”
见我还想说话,大伯挥挥手。
“你留在这里,不要到处乱走,医院人多,好照应。不用担心我!我找到你爸妈就回来这里找你。”
我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巧克力棒。
“这个你带上吧,抵肚子饿。”
“我不用,饿不死。”
但我硬是塞进了他的口袋里。
我呆呆地站着,望着大伯走出医院,然后我又趴在窗台看着他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