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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前往不息河(1)

尽管柯鲁老早就已经知道柯舞要离开瓜尔多了,可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时,这个看上去已经无比成熟的瓜尔多少年显得还是如此的不舍。柯舞看到哥哥刚毅的脸庞,有过模糊的泪痕。“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回来的。”柯舞绽放一个轻松的微笑。

“好,哥等着你!”他尽量让语调平稳,显得正常,但还是难以掩饰其中的沙哑。

她们从凡尔湖出发,一路向东。队伍浩浩荡荡,前来送行和围观的人挤满了道路的两旁,许多人眼眶中射出了迷茫的目光,场面十分安静。

大祭司和瓜尔多首领,依次走向她们,送上了自己的嘱咐和寄托之词。群飞的鸽子,在天空中盘旋飞翔,发出一阵阵咕咕咕的叫声。

柯鲁一直送行,几乎快到了凡尔湖的边界。

兰芝本来也想送行,可是因为凡尔湖事情太多,作为东道主她实在走不开,临行前她给了柯舞一个长久的拥抱。

“嫂子......”柯舞在兰芝的耳边轻声低语道:“你说,等我回来了,你和我哥哥会给我舔几个侄子侄女呢?”

“你这个小脑袋瓜子,整天在想些什么呀?”兰芝语气中充满温柔与关切,她笑道:“一路保重,我和你哥哥一直会等着你回来。”

“好的!”柯舞很认真的回答,因为她看到兰芝眼中闪烁着晶莹的泪花。

到达凡尔湖边界时,柯舞便对哥哥说:“哥,不用送了。你回去吧,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凡尔湖更需要你,兰芝姐姐也需要你!”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松、活泼,冲淡了不少离别的愁容。

“好,柯舞,保重!你们都保重!”说完,他转身对着其她瓜尔多少男少女说道。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

在一个柯舞她们看不见的地方,他呆呆地站在那儿,一直目送着柯舞,直到她们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外很久,才怅然地回到了凡尔湖。

柯舞她们走的很顺利,她们依次穿过了小镜湖、巨木林、月影林和暗影林,在经过之时无一例外地都得到了很热情的欢迎和照顾。这群年轻的瓜尔多少男少女,一路上嬉笑说闹,轻松愉快,似乎不像是去经历一场极其艰难困苦的长征。

很快,便走出了瓜尔多丛林,依靠着太阳与星辰的指引,他们依然走的很顺利。旷野的空气十分清晰,她们领略到了一种迥异于瓜尔多丛林的舒适愉悦之感。可是越往前,空气变得越孤与压抑。脚下趁机的腐朽的枯木越来越厚,他们呼吸到了一阵阵陈旧死寂的味道,而且这种味道正在逐渐增加。昔日的欢歌笑语,渐渐地被沉默与孤独多代替。她们小心翼翼,不断前行,有时候一整天也没有人说一句完整的话。

很快,她们就意识到了队伍已经来到一片漫无边际的巨大原始森林当中了。因为她们正不知不觉地迷失于其中。柯舞想起了金枝大人所述的末日大森林。

她们不得不依靠随身携带的短刀来开辟前进的道路,用桐油寖泡好的火把来照亮眼前一片空间。

“这是什么鬼地方!”一个瓜尔多少年一边怒骂,一边用刀愤力地砍斫缠绕着他的杂乱荆棘,片片落叶落在他的头顶与身上,落叶上还有一层层例如如锈迹的红色。

这群瓜尔多少男少女渐渐意识到远行那富有浪漫诗意的蜜月期已经过去了,更为残酷的显示已经摆在他们的面前丛林里时常传来低声的呜咽声,让她们惊悚得毛发竖立。几个瓜尔多少女再也忍不住毫无征兆的失声痛哭起来。

同样的异常也在这群瓜尔多少年身上逐渐显现出来。他们的刀斧不在是小心翼翼地斫劈那些挡在前面的荆棘,而是开始变得粗鲁而野蛮起来了。有时候,他们甚至会为了一点小事情而对同伴们怒目相向,争论不休!

最开始的时候,柯舞会积极调解,渐渐地她意识到这是一种彼此发泄和彼此静谧连接的一种很好的方式,无论如何,总好过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因为孤独与危险很快让他们意识自己是如此得需要同伴们。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时刻紧随着同伴的步伐,害怕因掉队而迷失在这种漆黑寂静的森林之中。

行走了不知道有多少时日了。

她们在森林中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地方,这里并没有像其它地方一样被茁壮的参天大树而占有。反倒是有一片很漂亮的花海,花朵巨大,足有瓜尔多人吃饭的圆桌那么大。根茎同样也异常粗壮,像人的大腿一样。而且它们都十分修长,有的竟然长达三四米。

她们不约而同地驻足在这片异常美丽的花海面前,感受到来自那儿的丝丝光明,温暖而和煦,很快就忘记了危险。那种热爱美丽,向往快乐的天性不由自主地驱使着他们,几乎是忘乎所以地向其靠拢。

很快她们就深入其中,几个瓜尔多少女,附身下来,将鼻子凑近,想要问一问这种花朵的味道时,那些安静地人畜无害的花海突然暴动起来,发出像野兽搬尖锐的鸣叫声,巨大的花朵张开,流出乳白色的獠牙,脖颈似乎是在风海中摇曳一样。

“危险!”柯舞于其他几个瓜尔多少年大声喊道,并迅速向前,想要将她们拽住。可是,太迟了。这几个瓜尔多少女,已经被这突入其来的变故吓懵了。巨大的花朵,像是从天而降一样,将她们拽入到自己的花朵之中。柯舞她们听见,从那几株闭合的花朵之中发出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痛苦嘶喊声,可是就变得安静下来了。

“准备战斗!”不知道是谁率先喊出了这一句话。

这群瓜尔多少男少女,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他们迅速的彼此靠拢,手中的长刀、短刀、斧子不停挥舞,驱赶着那些随时向他们入侵而来的食人花,不停地用刀砍向食人花的脖颈,一声声凄厉刺耳的尖叫声从那些跌落或折断的食人花之中散发而出。

每个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冰冷入骨的恐惧,从四面八方袭来。

“大家相互靠拢,互相照应着,往后退,退到安全的地方去!”柯舞喊着,正在此时,一道绿色的身影迅疾向她袭来。

“柯舞小心!”一个女伴尖叫着。

再次万分危急之时,一名瓜尔多少年,伸手敏捷地扔出了手中的短刀,嗖的一声,刺中了食人花的脖颈。只听见食人花发出一阵尖锐的犹如嚎泣之声,脖颈急速缩回。

柯舞得救了。

她发现那么一瞬间,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水,脑海里一片空白。

七八朵食人花还在试图攻击他们,但是都被这群奋力抵抗的瓜尔多少男少女给打退了。

“柯舞,你没事吧?”一个娇怯的瓜尔多少女,迅速向她靠近,拉住她的手,焦急地问道。这个姑娘是兰芝自小玩到大的伙伴,与柯舞的关系极为密切,名叫米尔。

“没事,没事”柯舞回到道,而后与米尔一同回到了瓜尔多人群当中去了。

这群瓜尔多少男少女第一次体会到了,合作御敌的重要性。他们精神高度紧张、集中,随时注意着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保护这自己与身边的同伴,阻挡了食人花一轮轮进攻,直到终于退出到一片安全的地带之中。

但还是有几位瓜尔多人,丧生于其中。

柯舞和那些幸存者,在暂时安全的地方,睁大眼睛看着这恐怖的一幕,一些食人花的脖颈在蠕动。空气中还不时传来食人花海咀嚼同伴尸体是发出的粗砺的声音,就像石磨在碾呀豆子的一样。

这种恐怖和惊悚的画面随着一根根同伴们破碎的骨头跌落到草地上发出稀碎的声音而达到了顶点。

柯舞她们感觉到一种近乎窒息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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