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了,我真不想“醒”来离开温暖肉实肩膀,可还是不得不睁开眼,看看窗户外面,已经闻的到海水的味道了。
“嗯,这真是个不错的地方,谢谢你能带我来。”大连的阳光是我见过除了家乡以外最明媚最温情的阳光,大连的天空是我见过除了家乡以外最湛蓝最清澈的天空,大连的海是我见过除了家乡以外最不惊最神秘的海,大连的海风是我闻过除了家乡以外最腥甜最舒爽的海风。
“一会儿会更美”,他留给我一个悬念。
我喜欢这儿,不是因为它有全国最大的汉白玉华表,也不是因为它有寓意深刻的百年城雕,而是情有独钟的那片海。从海的一边来到另一边,从此再也不对什么左岸彼岸的词句报有丰富的想象与好奇,隔海相望只有对家人的牵盼和对青春期时发育不全的爱情感慨怀念。下车领了矿泉水,跟着队伍移动,星海广场经常来,依山傍水的滨海路第一次。一车徒友只认识张大神儿和部长,部长时而走的缓慢时而极速,和其他人打着招呼聊着天儿。我紧跟张大神儿,他的速度比平时慢许多,我们边聊边欣赏风景,走着走着还时而碰到一起。此处省略若干风景描写,绞尽脑汁也想不出用何种文字描述这种美的画面。阳光强烈起来,早晨匆忙忘记带伞了,我用手遮阳,还是灿烂的睁不开眼,张大神儿从包里掏出一把名牌的太阳伞撑开给我遮凉,我有点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吧。”心里忍不住赞扬他真是有备而来,我有点怀疑他故意这么晚才通知我?匆忙间就不顾不得那么多而忘记带伞?
他说:“我帮你打吧,我不用。”他给我举着伞,自己晒太阳。
到了一个大弯的地方,弯度的最高点有点陡峭,连马路都是倾斜的,我们靠在栏杆上休息喝点水。山脚下是一片波光粼粼的海面,迎面吹来徐徐海风,他张开胳膊,示意我也试试,然后他半开玩笑的说:“像不像《泰坦尼克号》里男女主角站在船头互相勾引的镜头。”我被他逗的“噗嗤”一笑,再看他的造型,左手一瓶矿泉水,右手一把太阳伞,完全找不到镜头里谈情说爱的浪漫气氛,他也跟着一起笑。
没想到我这个“走路困难症”居然走了一个多小时都没觉得累,很快就到了付家庄的海边沙滩。我们就地而坐,中间只隔着一个伞柄的距离。早已忘了聊天内容,只记得他身上散发着纸巾的香气。部长发现了这一幕,不知不觉被拍了,后来张大神儿把照片发给我,应该是部长发给他的吧。部长和我们说了几句话就走远了,看来是不好意思打扰我们呢。
回到学校,部长说晒得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张大神儿邀请我一起吃午饭。我们就近去了饺子馆,刚吃完苗子电话打进来:
“喂,你回来了吗小付?”
“嗯,回来了,刚吃完饭,要带东西吗?”我问。
“好啊,帮我带炒饭吧。”
“好。”
挂了电话,正好和张大神儿顺路去新型,然后在新型门口道别:
“谢谢啊,今天玩的很开心。”我说。
“那下次再玩啊?!”他说。
“好啊!”我客气的答应。然后拜拜去路边摊儿给苗子买炒饭不加葱姜蒜。正掏包包找钱,发现包上的小狗挂包不见了。奇怪,丢了?迅速回忆上次还在是什么时候,直到发现为止有可能丢失的机会。不会是去滨海路丢的吧,那可就真找不回来了,诶,包包是高中时生日斯特送的,里面装着一个优盘,上了大学经常存资料拷课件,还有我的作业!就是有点可惜,还好作业在邮箱里有备份,课件倒是可以再向同学要,但是积累的资料和各种资源,唔,节哀吧,既然都丢了!
“五块。”炒饭的师傅催我付钱,“五块钱!”
“哦,哦哦,不好意思。”我还没找到钱包,不会吧,外面的小包丢了,连钱包也没带?!等等,是没带还是也丢了,翻翻,翻个遍也没有啊,看看其他拉链里面的小兜有没有零钱,凑够五块就行了,刚才张大神儿买的单,我都没来得及掏钱包。
“没带钱啊?”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嗯,找不到钱包了。”我抬头一看,加菲猪挺着个肚子姗姗而来。
“没带钱你出来晃悠啥,晃悠也就算了,还敢买东西。”他幸灾乐祸的说。
“别废话了,有钱吗,借我。”我有点急,炒饭师傅也急了。
“多少,”他掏出钱包,找了10块钱给我,“够不?”
“够了,谢谢!”我接过钱递给大厨,把找回来的五块钱又递给加菲猪。
“你不买别的东西了?你要用就先拿着吧,还的时候记得算利息,一天一块。”
“你高利贷啊,这么贵!”他没要我便收回来,万一真想顺路买点什么也用上了,“好吧,那改天请你吃饭。”
“这是我借你的,你能不拿我的钱请我吃饭么?!”他明白过味儿来。
我没理他,提着炒饭往回走。他也跟着走顺路回宿舍。
“喂,你中午吃这个啊?”他问。
“帮同学带的,”我回答。
“那你吃没吃饭呢?”他貌似关心的问。
“没呢,没钱吃。”我调戏他。
“那走吧,一起。”他邀请道。
“……”我这不是作么,非要这么调皮。
“走啊!这顿算我施舍给你的。”他往回招手。
“我……我不饿。”我说。
“你都瘦成这样了还减肥吗?快走吧,墨迹!”他一副大男子主义的样子。
“……不用了,不好意思让你破费。”我推脱。
“以后请我吃就好了。”他催促着,“走吧,一会我还有事儿呢。”
我内心挣扎的跟他走着。
他问:“想吃什么?”
我想想说:“麻辣烫。”麻辣烫都是蔬菜,吃下去不会太撑,而且可以少点几串,还能便宜点。
“谁吃那玩意儿,不吃,换一个。”他要求道。
“是你问我要吃什么的,我说了你又不吃,那你说吧!”
“去吃米线吧,听说有家米线馆还不错。”
在我看来米线和麻辣烫没啥区别,都是汤汤水水的,而且原料一定都不卫生。不过米线也不贵,就答应着,“好吧。”
跟他进了一家米线馆,别看地方小,环境挺干净,装修也算校区內除了休闲吧以外精美的了,上来的米线绝对符合东北当地风格,好大一碗,分量十足!我的天啊,怎么吃下这么多……他边吃边聊,一会儿就秃噜完了(虽然这里的“秃噜”是北方方言,我的家乡是平原,但我们也说这个词儿,在这儿的意思可理解为吃面条或米线等条状食物时用嘴吸的动作)我碗里的还没吃下几口。
他见我吃的少:“怎么不吃?多吃点,看你这小身板儿。”
我硬着头皮边答应边吃,总算是吃了大半碗,实在吃不下了。他买单,撑的我都快爆了,有种变胖的感觉,我指的是胃。我们在新型门口分别,我慢慢腾腾的往回走,暗暗叫苦不迭。
苗子来电话催了:“你不是早到了吗?遇到什么事情了吗?我快饿死了!”
“哦,知道了,我就快到了,”你快饿死了,我快撑死了,走的太剧烈都有想吐的感觉啊。
“嗯,好,快回来吧。”
“好,拜拜。”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