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起地上的书包扶起王宁赶紧“逃离”主任的“探照灯”,内心无比自责,要不是因为我不至于被打成这样。不论被老师发现我们打群架还是“搞对象”,都是一笔躲不过的警告处分。
他有些吃力的站起来,还好不是胖子我能拉得动。扶着他想起初中斯特长跑完的情景,也这样扶着走动,那是斯特刚做完鼻炎手术不久的体育考试,看他难以呼吸的样子我都跟着着急,我赶紧停止回忆,现在怎么还能想起这个。
我们来到宿舍楼后面的小马路上,这里很少有人走动,借着微弱的灯光,我仔细检查了一下他的面部情况,舅舅和嫂子都是村里的村医,表叔是场部医院的医生,我小时候体弱多病磕磕碰碰打针吃药常有的事,见惯了他们的工作流程,有时舅舅还经常教我一些医学常识,尤其喜欢玩他的听诊器,我想要是不在艺术这条路上死磕儿(不知哪的话,大概意思是耗上了),很有可能学医,可像爸爸说的我连一个虫子都怕的要屎,当医生怎么给人打针处理伤口。初中时爸爸倒是挺希望我当个老师什么的,现在想想还是觉得他的建议好!可一学美术深似海,从此进退都两难,说什么也回不到过去了。
我自然而然的熟练的帮他“检查”着,经常画头像对面部肌肉和骨骼结构也很了解,担心又内疚的询问:“从表面看脸上没有其他伤口,不知颧骨什么的有没有被打到?还好鼻子没流血,止鼻血可有点麻烦,先擦擦嘴角。”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他,“身上哪里疼吗?外伤还好,要是内脏受伤就有生命危险了……真是对不起……你……”
他握住我递纸巾的手,把我慢慢拉到身边:“以前有个姑娘说谁和我在一起都会担惊受怕,现在我怎么到觉得和你在一起才真的惊险呢?”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我都吓的不敢一个人走夜路了:“喂,你被打傻了吗,快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我都得去警察局了!”
“呵呵,我怎么舍得把你连累到警察局啊,就是这里有点疼……”他用手在胸口又捂又指的,面部也一副难受的样子。
“哪里?我看看?不会吧,他们真敢往要害的地方打啊,以前心脏出现过问题吗?家里有心脏病史吗?”我紧张起来,专业的像个医生,又担心的害怕他下一秒就倒下,要是真有个好歹,我怎么办才好,我是指该怎么处理才好,自己偷偷送他去医院还是找宿舍老师帮忙?不是下辈子怎么办才好……
“对,就这儿,跳的快不?”他问。
我凑近看看,也看不出什么,倒是听到了“扑通扑通”的心跳,“嗯,跳的好厉害……不跳还能活着吗?!”
“哈哈,看你紧张的,”他一下把我搂在胸口,“这点伤算什么,有你的关心紧张就够了……”
“喂,诶!快放开!你到底有事没事,怎么拿生命开玩笑啊!你……唔唔……”他把我按在胸口,我闷的说不出后面的话来,挣扎、捶打又不敢使劲打,他刚挨揍我还不知哪里受伤严重呢,“嘘~”他示意我小声一点。
再偏僻还是宿舍呢,挣脱开他的“软禁”,“你真没事吗?”我再次严肃的确定。
“放心吧,没事,你看这不好好的。”
“没事就好,那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我说,“可不可以不去找他们……这件事是我引起的,真的对不起,如果可以我会尽可能补偿你,但是请不要再追究了好吗?毕竟他们都是校外社会上的人,我不希望你和他们因为我有什么过节,要是被学校发现,也会给处分的……”这是我的真心话,不论是不是皓之干的,我都不希望他俩有任何冲突,不是帮皓之说话,而是已经断绝联系就不想因为任何原因再和他有来往。
“我说过,如果有人欺负你缠着你我是不会放过他的,既然你们都分手了那他就不应该在背地里搅和你的事。”他真诚的看着我,“你知道,我喜欢你,如果非要补偿,和我在一起。”
我只是怀疑皓之,而他却这么肯定,看来他不仅了解我和皓之的事,没准像萌爷一样他们都互相认识,但是我十分不喜欢这种“强买强卖”:“我们早就没有联系了,请不要和他发生不愉快的事情,我也不想和他再有半点关系,还有……我……”
“不用急着回答,”他打断了我的话,“我可以……”还没说完隔着几个楼层的男生宿舍楼开始有人吹起口哨,“等……”话音未落拉起我的手低头离开。
大家都回去洗漱的差不多了,我只希望路灯的光亮不足以让他们认出是我们俩,王宁拉着我拐到宿舍楼的侧面,我才有意识抽回被他牵着的手。
“要我送你过去吗?”他征求我的意见。男生宿舍楼和女生宿舍楼是同一个楼体,据说最开始设计中间是相通的,后来又堵上了。男生宿舍楼在外侧,女生的在里面,每次经过男生宿舍我们都能听见一排排的口哨,“不用了,我自己先走。”我可不想被宿舍老师或同学发现,否则又将是一场风波。
“好,我看着你,等你进门了我再回去。”
“好吧,真是对不起!你要是有什么不舒服一定告诉我。”再次对他感到抱歉。
“嗯放心,去吧,明天见!”
“好,拜拜……”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今天和刚才发生的事让我的内心混乱和害怕极了,舍友们见我回来的比平时晚了好多,也没给大家打上水,都忍不住询问一番,我支支吾吾的掩饰过去,最不喜欢撒谎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