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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特殊案件(下)

送走卡罗拉夫人后,我和夏洛克便搭乘火车来到罗曼爵士的住处,并与罗曼爵士会面。

“梦游症。”罗曼爵士说。

“对不起,什么?”我问。

“我会梦游,就这样。这再正常不过了。”夏洛克此时在房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找什么东西,“这整件事下来,就是一场噩梦。”罗曼爵士说。

“也包括你收到的那封奇怪的信件吗?”

“那只是一个恶作剧罢了,不足为提。”

“可是你的夫人说你表现极为异常。”

“她有妄想症,有时会胡说八道一些东西。”

“不,”夏洛克说,“卡罗拉夫人没有妄想症,相反还很敏锐,卡罗拉夫人可以在别人不察觉的地方看出很多东西,如果她当一个侦探无疑是最棒的女侦探。哦对了,我们今晚会尽力保护你的生命安全,但是你得告诉我们你与克拉克的关系,这对破案有很大帮助。”

“克拉克?”

“是的,拜托具体一点。”夏洛克说。

“我不认识那个女人。”

“有趣,我可没说克拉克是个女人。啊~你不肯说那我们先告辞了,明天见。”说完,我们便离开罗曼爵士的家,临走前夏洛克还给罗曼爵士的管家一封信。

“那是什么?”我问。

“让卡罗拉夫人早点睡,假装头很疼,整个房子门窗都要关上。”

“哈,你觉得那个鬼新娘会再次勾引罗曼爵士到花园?”

“当然,不然为何会放下狠话‘明晚,你将必死’,不过罗曼爵士会不会跟去这是另一回事。”

“那,那个橘子核怎么解释?”

“在美国,橘子核在传统中是用来提醒将偿命的信息,我想罗曼爵士应该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他才会慌张。”

“和克拉克.瑞加纳有关吗?”

“我猜是的。对了,左轮手枪带了吗?”

“这可对鬼没有效果。”

“那你带了吗?”

“带了”

“太好了,来吧千易。抓鬼开始!”

时间飞逝,一下子就到了晚上,罗曼爵士的家渐渐地被大雾笼盖,这给整个房子又添加一丝恐怖。而我则和夏洛克在房子的杂物房蹲着,等待鬼的出现。

“说句实在的夏洛克,”我说,“你对这件案子怎么看,鬼我们可抓不了,在中国可以请个道教或佛教进行驱鬼抓鬼。”

“这世上没有鬼的千易,来英国这么久还保留封建思想吗?我到是认为这是一个团体作案。”

“你认为这案件的背后有一个团体?”

“是的,我推理这个团体就在我们每个人的身旁,也许我们一开始就输了……”夏洛克越说越小声。

“抱歉,你在说什么?”我问。

“看,罗曼爵士的灯熄灭了。卡罗拉夫人的灯也是。房子开始睡觉了。”

接下来的时间我们开始谈论人生,自己的往事。时间就这么打发过去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离杂物房不远处出现一个人影,她穿着一件婚纱,而且还很虚幻,看起来感觉不是实体。我细声的说:“天啊,那个鬼新娘出现了!”

“啊,既然她都来了,我们为什么不去和她谈谈呢?”

说完,我和夏洛克立刻冲出杂物房,快速跑到离鬼新娘出现的窗户。夏洛克大喊道:“是克拉克.瑞加纳太太吗?今晚是一个很宜人的一晚……”然而鬼新娘并没有回答夏洛克,甚至在一点一点的漂入窗户里。我说:“这不可能,夏洛克,不可能!”,“是不可能。”,突然,一声男性的尖叫响彻整间房子。当尖叫声消失,又传出一声玻璃被打碎的声音。我和夏洛克跑去主门口,可是锁住了,很显然卡罗拉夫人听了我们的话。

“那是窗户破碎的声音吗?”我着急的问道。

“我们只需要注意一扇打破的窗户。”

说完,我和夏洛克来到一扇窗户,他打破窗户,我们俩便爬了进去。

“待在这千易。”夏洛克一边说一边点燃一根蜡烛。

“什么?不。”

“这里所有的房门都上锁了,这扇破窗是唯一的出口,我现在需要你拿紧你的左轮手枪守在这。”

“可是声音是从另一侧传出来的……”

“守在这儿!”夏洛克说完便进房子里了。

这时,我听到罗曼爵士的女仆和卡罗拉夫人发出恐惧的叫声,然后我又隐约听到卡罗拉夫人颤抖的说:“你答应过我会保护他的!”

此时的午夜风透过破窗吹到我的耳旁,它们“呜呜”的叫着,着实让人毛骨悚然。我颤抖着拿起一旁的蜡烛,拿出火柴点燃它,我大声的说:“你是人,我知道的!”我拿起蜡烛,“这世上没有鬼,”我又拿起我的左轮手枪,“我们站在黑暗中也没什么用”上膛,“毕竟,这是十九世纪。”我借着蜡烛的灯光一点点的移动,然而就在这时,房子里又传出一声女人的尖叫,我的蜡烛这时也被一股强烈猛风给吹黑。我害怕了,我开始大口的吸气呼气。我放下枪,继续用火柴去点燃蜡烛。就在这时,我听到一个嘶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它叫着我的名字。我猛然转过身,我接下来看到的景物简直让我匪夷所思——是那个鬼新娘。这时我还没反应过来,她突然举起双手,用她那带着血腥味的长指甲直直的对准我的眼睛并发出恶魔般的嘶哑的声音。我吓得连忙往大厅跑,就在这时,我撞到了夏洛克。

“别告诉我你擅离职守了!”夏洛克着急的说。

“是她!我看见她了!”

“谁?”

“克拉克.瑞加纳!我刚在窗户那边看见她了!”我和夏洛克一同前往我们进入的窗户旁,然而没有一个人。

“好嘛!逃走了!煮熟的鸭子飞了!”

“我发誓看见了,那个鬼新娘!”

“根!本!没有!鬼!”夏洛克气急败坏的说。我愣一会儿,说:“发生什么事了?罗曼爵士呢?”

“死了。”

之后夏洛克发电报让雷斯垂德赶来,我们便开始调查。

“你不必自责。”雷斯垂德说。

“是的,你说的对,自责的应该是千易,”我有点不服气,便前去检查尸体,“我们搞砸了这件案子,我做出承诺要保护罗曼爵士,可现在他变成一具尸体倒在那,胸口上还插着一把匕首!”

“有什么发现吗?千易先生?”

“凶手刺他的力度可不小,伤口很深。”我看着尸体上的匕首。

“这么说,是男性?”

“有可能。”

“但是也有可能是女性,那把匕首的刀刃很锋利。”

“事实上都有可能,”我站起身走向夏洛克,“我看见她了!那个鬼魂,我亲眼所见!”

“你什么也没看见!你看到的只是人演的!拜托请你拜摆托你那边的封建思想!现在是19世纪!根本没有鬼神之谈!观察案子,去掉所谓的鬼魂,并观察剩下的,这就是答案!这个连雷斯垂德都可以做到!”

“谢谢。”雷斯垂德说。

“别想什么鬼魂了,现在只有一个嫌疑人有作案动机和机会!然后还有另一扇破窗户的问题。”

“什么另一扇破窗户?”

“说的对,跟本没有,唯一的破窗是我和千易进来的那扇。但在哪之前我们的确听到了玻璃碎的声音。”

罗曼爵士的事情就这样告一段落,夏洛克也没有过度的责怪我,只是在之后的三四天里他买了很多报纸,有向我借了前几个月的报纸,他剪下报纸,将剪下来的报纸碎片围在自己周围,然后坐在大厅中央打起坐来,这一坐,就是两天。没吃没喝。

“他这样没事吧?”雷斯垂德小声对我说。

“这个很正常,他在自己的思维宫殿。”我也小声的回答。

“那是什么东西?”

“嗯…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就好比进到自己脑子里了吧。”

“哦,有什么线索记得找我。媒体都疯了,苏格兰场外面堆满了记者。”说完,雷斯垂德边离去了。

又过了一天。突然,夏洛克缓缓的睁开眼,他说:“千易。”

“怎么样?有想法了吗?”我着急的问。

“是的,”他站起身,“这几起案子应该就是团体作案。”

“什么?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夏洛克先生!”格里芬多拉开门而进,“有你的电报!”夏洛克接过电报打开一看,便立马穿好衣服。

“怎么了?”

“是雷斯垂德!苏格兰场的线人发现一个非法团体!我想就是我们要找的!赶紧换好衣服!千易!我们即刻出发!这次苏格兰场终于发挥一点作用了!”夏洛克此时像得到圣诞礼物的小孩,兴奋得不得了。

我们乘坐马车一路来到一座废弃的教堂,雷斯垂德和三个辅警在那等候多时了。

“怎么回事?雷斯垂德?”我问

“苏格兰场最近在铲除一些非法的组织,派出大量的线人。现在,我们的一个线人找到这个组织,而且他还说这个组织全部都是女人,而且她们还有一个宗旨,报复伤害过自己的男人,所以我在想会不会和鬼新娘有关。”

“你的脑袋终于灵光一次了雷斯垂德。”

“但是我也担心不是。”雷斯垂德说。

“不,有时要成就一件事,没有人的帮助根本不可能,废话不多说,我们进去吧!”夏洛克抖抖肩。

夏洛克让三个辅警待在门口守着,然后我、夏洛克和雷斯垂德一同进去。我们悄悄地来到一个过道,透过过道的小窗我们发现有一群人在那围着火堆在朗诵着什么。

“天啊!这是在干嘛?”

“都戴着尖角高帽,看不到脸啊。”雷斯垂德说。

“我们要不进去了解一下?”说罢,夏洛克便走了进去。

“很抱歉打扰各位的朗读,要读书的话为什么不到学校去读呢?教堂也不错的。”夏洛克开始围绕着她们走,“我不得不佩服你们演戏真棒。完美,一流的演技!场面令人咋舌。”

我和雷斯垂德对视一会儿。

“克拉克.瑞加纳饮弹身亡,接着又起死回生,兵在晚上杀害自己的丈夫,那么,这是怎么回事呢?按时间来回顾一下吧。克拉克夫人利用高效且快速的方法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接着开始上演饮弹自杀,她把一只枪放到嘴里,开火的却是另一只枪,接着她的同谋将血喷洒到克拉克夫人后面的窗帘上,被吸引注意力的路人很自然的就看到自杀的场景。克拉克夫人倒下去后,再找来一具和克拉克夫人一样的尸体来代替,稍后那具代替的尸体就会被运到停尸房。这种自杀的小案子苏格兰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于是真正的克拉克夫人就可以换好装离开悄悄的离开现场。”

“接着,克拉克夫人说服一位马车夫,载她去找她的丈夫,也就杰拉德先生,然后上演一场别开生动的戏剧——夫人的亡灵为复仇杀了自己的丈夫。再加上化妆师的手笔,让这场戏更加精彩,更加扑朔迷离且更加恐怖。而克拉克夫人能够短时间消失在大雾中,也许通过下水道,找个人接应就可以了。”

“最后,就是将真的克拉克夫人以同样的自杀方式杀死就可以了,再与假尸体掉包,当有人验尸的时候就可以鱼目混珠。”

“为什么要这样做?”雷斯垂德问,“死能代表什么呢?”

“什么大业都需要有些人献身,这就像战争,只不过这些‘士兵’会隐身。她们就在我们的身边,打理家务,养育孩子,没人注意,也没人重视,连投票的权利都没有。”说完,那些人都摘下帽子看着我们。雷斯垂德的线人说的没错,她们全部都是女人。“她们在这里聚集,为反抗由来已久的不平等而做准备。所以千易,我的推理没错了,一开始我们就输了。”

“她要死了,”我说,“克拉克.瑞加纳患有话痨,活不长了。”

“所以她想死的有意义。嗯……她还去过美国,加入过他们的社团,用他们那的手法来威胁罗曼爵士,并将其杀害。让罗曼爵士知道自己的罪行。”夏洛克说。

“他和她在美国结识,答应她给她一切,婚姻,金钱,地位。但最终都是玩弄她然后将她抛弃。丢下一个没人疼爱的她。”一位女性站了出来。

“尼尔?”夏洛克说。

“啊啊啊,夏洛克,她可没瞒过我”我说。

“克拉克以为跟着瑞加纳会幸福,但他是个畜牲。克拉克瞎了眼了。”尼尔说。

“可是,我看见了,夏洛克,那个鬼新娘。”

“对,没错,在这里的每一位都是新娘。对了,还有打碎的窗户,那根本不是窗户,只不过是一些戏院的老把戏——佩珀尔幻象。通俗来说利用玻璃和光的一个老把戏。只是她们搬运玻璃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

这时,我看见夏洛克身后有一个女人拿着一根棍子慢慢靠近夏洛克,我大叫道:“你想干什么……啊”我也被击晕了,倒地之后我隐约听到两声倒地声,估计是夏洛克和雷斯垂德。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的罗拉给我端来一杯咖啡。“看来药的效果不错。”

“快让我回去,我快抓到凶手了!”一旁的夏洛克大喊到。

此时的我们正坐在去往广州的飞机上。

“别着急夏洛克,先喝杯咖啡。”罗拉说。

“那是什么药?”我问。

“这是一种,”罗拉在她的上衣口袋掏出一个小药瓶,里面装着一颗糖大小的灰色胶囊,“双方服用会在短时间内脑电波同步,两人会做相同一个梦。这对套出凶手的话有一定效果。”

“可为什么我的后脑勺很痛?像被人用棒子打了。还有你什么时候……”

“这是这个药的副作用。我在你们上飞机时就下药了。”罗拉晃了晃手中的药瓶。

“拜托别讨论这个药,快让我回去,我快抓到凶手了!”夏洛克越来越急躁。

“什么凶手?”罗拉问。

“一百多年前的一件案子,就在我的大脑里。快让我回去!”夏洛克不耐烦的说。接着,罗拉拿出两颗胶囊。

“一人一颗”

我们服用之后,又昏睡了过去。

我渐渐醒来,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十字架上,像耶稣一般,夏洛克和雷斯垂德也是。女人们围着我们转,我低头一看,发现底下全部都是木柴。

她们想把我们烧死!我开始挣扎,同时也在呼唤夏洛克和雷斯垂德。

这时夏洛克醒了,他也开始意识到情况不对,但他没有挣扎,只是淡定的说:“针对男人复仇的女鬼,这个传说让所有心怀不轨的男人都心惊胆战。纠缠不休的鬼魂,与曾经犯下罪孽却未接受惩罚的人算清过去。一支愤怒的军队诞生了。被我们欺骗过,背叛过、忽略过、蔑视过的女人。”这时,女人们停了下来,“一旦有这个想法,就难以忘却,想出这个方法的人意志是有多坚定?而她又非常了解罗曼爵士的精神虐待。阴暗的秘密,只告诉能理解她的人,包括克拉克.瑞加纳。那个被丈夫亏待过多年的女人,如果排除鬼魂,那凶手只有一个——是不是,卡罗拉夫人?”

这时,一个女人从教堂的黑暗处走了出来,此人正是卡罗拉夫人,我和雷斯垂德都睁大了双眼。

“不敢相信。”我和雷斯垂德说。

“我有个问题,卡罗拉夫人,为什么要我去阻止一件你准备谋杀的案子呢?”

然而,卡罗拉夫人什么也没说,她掏出一盒火柴,拿出其中一根将其擦燃。我开始慌了,我开始疯狂挣扎,并对卡罗拉夫人大叫道:“卡罗拉夫人,我劝你三思而行,你这是在犯法!”

“我已经犯了一次,不介意第二次。”

说完,就将火柴丢进木柴中,火焰突然窜了出来,我和雷斯垂德在拼命挣扎。这时,一个人冲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水将火扑灭,又快速割开绑住我们的绳子,接着我们往出口跑去上了一辆马车。

“怎么样?刺激吗?”那个人转过头对我们说。

“你是?”我问。

“我叫罗拉,苏格兰场的线人。”那个人说。

“来得真及时,罗拉。”雷斯垂德说。

“谢谢夸奖长官。还有就是千易先生,夏洛克先生,有件事得告诉你们。”

“什么?”我问,突然,罗拉和雷斯垂德拿出枪指着我们,我下意识摸下枪包,却发现我的枪不见了。

“别找了,千易先生,我手上的枪就是你的。”

“为什么要这么做?夏洛克你给点反应啊!”当我看向夏洛克时,夏洛克已经昏倒了。

“我救出来的的时候夏洛克就昏了,估计吸多了烟吧。”

“可是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们已经快降落了。”

“什么?降落?你在说什么?我们在马车上!还有雷斯垂德你为什么也……”我觉得他们疯了。

“千易先生,”雷斯垂德对我说,“我只是你们梦中引路人,帮你们破案是我的任务,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我该走了,你们也该走了。”

“等等!你们在说什……”

“碰”的一声,我失去了知觉了,我好像死了。

突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摇晃,我猛然醒来,原来是飞机降落在白云机场了。我身旁的夏洛克也醒了,但他没有焦躁,他拿起我们身前桌上的一杯咖啡喝了起来,他笑着对我挑了一下眉,说:“案子破了就是舒服,哈哈哈。”

这时,罗拉走了进来,说:“千易先生,你到家了,还有夏洛克先生。”

“Welcome to Guangzh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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