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德下朝后主动请求面圣,正好赶上陛下身旁庄公公宣他面圣。言德闻之不敢怠慢,赶紧动身前往御书房。
到了的时候,白安墨正在书架前站立着看书——都说这位年轻的帝王正值风华月貌,骨子里却透露出成熟稳重的气质。而两者的相合却又及其和谐,仿佛都是为了升华对方而存在;再加上这个独一无二的尊贵位置,白安墨让成为当今世上多少男人的心中妄想、又让多少女人倾心不已。言德以前好像还听说过,民间有很多以白安墨为原型而流传的各种各样的小话本:有白安墨热血澎湃修仙打怪一路向上升级泡妹子的、有白安墨爱上贫穷农家单纯善良少女的,甚至还有白安墨和美男将军说不清的爱恋等等等等······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可是差点没把迂腐又固执的言大人给吓死。不过好像白安墨并不是很在意这些,也没有下令将这些书都烧了不允许再流通;而且他有时候来御书房面圣谈论事宜的时候,好像无意中还看见过类似的书籍摆放在白安墨的书桌上!对于自家皇帝如此奇葩的做法,言德也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好了——谏言上奏也已经够多了,现在他也只想做好自己身为臣子的本分,等着寿终正寝两眼一闭不管人事——反正这天下也是他白安墨的,让他自己随便折腾去吧。
“陛下万安,臣有本启奏——”
言德本想先发制人掌握时态发展的主动权,却又被白安墨给硬生生截住话语:“哟,言大人到了!言大人快快请起,您年级大了可就别跪着,先坐下来休息一会才是!您先别激动,仔细别伤了身子呀!”随即转身对庄净贤使眼色。看见眼神示意的总领太监庄公公立马转身给言德搬了一个有靠背并且垫了软垫的座椅,一脸谄媚的对言德说道:“言大人请坐。您坐着感觉可还舒服?您呀可能不知道,这椅子是陛下专门下令向北方蛮夷学习的——您别说这蛮夷虽然长相粗鲁,但是脑子里的想法新奇着呢!这椅子既能让人坐着省些力气,又能靠这靠时不时的靠着靠背休息一下,当真是个好东西呢!还有,您坐的这金龙软垫,也是陛下着蜀东最好的绣娘编织的。这手艺,奴才跟着陛下这么久,都没见过这么栩栩如生的绣品啊······”
言德此时心情十分平静,便也想明白了庄净贤此时正在赌他话语。不过想到庄净贤此举一定也是陛下授意,言德便直接无视掉庄净贤对白安墨直接问道:“陛下为何不让我在朝堂上奏言?”
言德刚刚其实还想问,为何还要让柴尹阻挡他奏言——但是转念一想,他其实也不确定柴尹究竟是陛下授意阻挡,还是看在两人的私交上帮了他一把,所以他赶忙闭住了嘴,没有了后声;白安墨听到此话,脸上的表情立马消失了大半,一个眼神看向庄净贤,庄净贤便立马住嘴退到了房门外。
白安墨看似无心的翻了翻桌子上的奏折,随即问言德道:“那我问言大人,令儿去陇南是做什么的?”
言德心里一惊。或许是因着家里从小过分宠爱的缘故,言柯文从小就学业不精,成年之后竟无法靠学业考上一官半职。为此,言德只得动用自己朝中的关系,想着给小儿子求个闲散官职,保他一生吃喝不愁有事可干有钱可花,却不成想因着先帝的严苛治理,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收言德的好处,更是没有人敢介绍官职给他那不争气的儿子做一做。固而,直到小儿子去往陇南的时候,身上并没有任何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还只是一介平民。
白安墨看着神情逐渐凝固的言德,只能无奈看了看窗外,理了理思绪接着说道:“所以此事,不能由言大人您来提。我知大人心中不甘——可若是被大家得知:言大人滥用职权让自己的儿子去陇南做总视察工作,怕是会殃及言大人自身。”
言德闻之却再也坐不住了,立马起身下跪:“多谢陛下相救,臣感激不尽!以后臣一定不会再犯此等错误,求陛下责罚!”说着,便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白安墨静静的看着言德的动作,既而不带感情的继续说道:“我今日叫言大人来,本意并不是怪罪言大人滥用职权;其实言大人心里也清楚:那些一开始就没有靠自己的本事谋得职位的人,他们在职位上待的时间也不会长久。我今日叫大人是想告诉言大人:因着此事不方便让言大人亲自出面,所以我便将此事变换了一种形式,让他暴露在了朝堂之上——说到这里言大人真应该好好感谢一下陇南的宁知府,没有他的配合我也不能如此顺利。反正正好案发现场有着令我们不得不去重视的线索:地上用血写作的‘赵’字。”一边说着,白安墨一边将这位六旬老人扶起并示意他坐在座椅上:“这个关注点无疑是最好的突破口——前朝赵氏。不管凶手究竟是想让我们转移重心既而放弃对他的追捕,还是真是赵氏余孽继续残留世上祸害众生,都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转移他人注意力的机会。”
白安墨说道这里笑了笑,转而换上谦逊尔雅的笑容对言德继续说道:“言大人尽管放心就是,我早已安排好人去陇南当地好好调查一番——当然,除了暗卫,明面上我也会下派正品官员过去,一定会将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而且今日请言大人来,就是想让您,这位在两朝都身任朝廷重臣的言大人想一想,有没有可能存在那么一个人,他既是赵氏直系亲属,又无足轻重到可以被我们整整遗忘七年?”
经过白安墨的一番话语,言德明白了今日他必须想起这么一个人来,不然就是对不起陛下为他着想的这份情谊,说不定出了御书房的门他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毕竟他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情,陛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想到这里,言德觉得自己必须表个态:“陛下先请稍安勿躁。臣一定竭力为陛下效力。只是这事情已然过去多年,老臣可能需要仔细想想······”
白安墨温和的笑了笑,既而让庄净月给言德看了一杯上好的雪山龙井茶,示意言德不必着急。不过要说这茶也真是神奇:泡好的七分烫茶叶,竟能自身组成一幅雪山风景图。看着杯中仙气渺渺的景象,言德却突然脑子一闪:“雪,雪山,昆仑山!我想起来了陛下!是有这么一个人,他是赵氏一个不出名的王爷所出!但从小就被送到昆仑山修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