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易感到眼前的变得更加暗淡,仿佛是到了一处不见光日的地方。接着听到铁链撞击的声音,苏易的手脚都绑在了柱子上面,眼前的黑布被粗鲁的撤下,苏易慢慢地睁开眼睛开始适应眼前的黑暗。
她的面前站着一个人,背对着自己,看不见面容。
“你们是谁?为什么绑我到这里来,你们要干什么。”
那个人缓缓地转过身,虽然满面的笑容,但是这笑容却包藏着让人颤栗的力量。
“是你?”苏易看清了面容之后,心中大惊,这个人她见过。那一日在神域山,也是他要杀了自己。
“是你要杀我?”
他笑道,“我救了你。”
“你救了我,可是你还是要杀我。”
那人仍旧以那种让人不寒而栗的笑。“我要你的血。”
“我的血?”
“是,你的血。神域山只有最纯正的赤羽血脉有荣任殿主的资格。你与神域山的大殿结下血盟,海明珠又是这世上难得的宝物,它与你的血液融为一体,现如今你的血可以帮我获得这种资格。”
神域山,偏殿内,一个弟子跪在地上。
“什么!被谁救去了!”殿上正是神域的长老左司。
“弟子实在不知,莫不是夜阑寻了过去,亦或是五藏山那位。”
左司想了一下,“不可能,若是他们,为什么还要蒙了面来,光明正大不是更好。”
“那弟子再去调查。”
“等等,右司可有什么动静。”
“没有,偏殿内还如往常。”
“不可懈怠,继续留意。”
“是。”那弟子等吩咐完即刻退了下去。
白无道跟着随从下山,却并不见苏易的踪迹。后等到跟踪的弟子回报,将那日的情形细细讲出,才知晓大概。此时虽然担心苏易安慰,心中没有着落。
此时夜阑也从十娘和叔父那里得到消息,知道苏易离开后一直向西,便也寻到了这里,刚好与白无道在此地相遇。夜阑因为许久找不着苏易,心中担心,形容也变得消瘦许多。今日见着了白无道知晓苏易确实来过这里,但是又听说被人掳了去,真是又惊又喜,神情不禁又增了几分恍惚。
两人在一起寻思了半日,便一面派人在山下打探寻找,一面召集了一众弟子,气势恢弘的朝着神域山而去。很快便到了东海之畔。
神域山殿主早早听闻白无道来势汹汹,且素知此人杀伐无常。便也带着一众弟子在这里等着。
“别来无恙。”司修身旁站着司徵,和左右两司,居高临下,面无表情地说道。
“快把人交出来,不然我踏平你们神域山!”白无道也不客气,手持折扇一眨眼便到了与司修一众人同样的高度,直奔主题。
“这里并没有你要找的人。”
“呸。你们神域山的一向假惺惺做派,五百年前如此,不想现在还是如此。”
“放你娘的屁,你们五藏山作恶无常,今日我就替天行道。”左司在旁边听白无道如此说,立马站了出来,誓要跟白无道一决高下,一时间空中乌云翻滚,雷声炸响。
“你回去吧,五百年前已是一场悲剧,我不会让它重演的。”司修见状立马拦道。
“我受故人所托,保护她的周全,不想在神域山让她受尽屈辱已经负于故人,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讲他带回去。”
“你说她在我们这里可有什么证据。”
“亲眼见着的还能有假。”
“我们神域山已经几百年不插手山下事情,有任何外人踏足神域山我皆会知晓,如果你看走了眼,在此处浪费了这么些时间,现在苏易岂不是凶多吉少。”
白无道素知神域山不可干扰山下事情,否则会受到反噬,但是当下心中没有着落,只好到这里来。
此时五藏山的弟子过来报告,小声的朝白无道说些什么。白无道听仔细了说道,“今日这个冤仇暂且不表,他日再来细细分辨往日恩怨。”说完便带着一众弟子离开,空中的乌云很快散开恢复了往常模样。
司徵听说苏易性命有危。便偷偷的留了下来。司修素来知道哥哥心思,虽然看到了,但是也没有阻拦,任由他离开了。
“你确定没有看错!”白无道一边匆忙走一边问道。
“没错,那里本就是在我们五藏山脚下,一有什么陌生面孔很容易认得,况且又带着一个女子,略微打听便知晓了。而后况杜十娘和现在的皇上一并都在寻找,几方打探下,才得到消息。”
白无道不觉得加快了速度,很快与夜阑汇合,一行人一起到了朱集镇。
“还等什么,快,事不宜迟。”白无道不由分说,率先冲到朱集镇西南角的偏僻院落。里面守着几个神域山弟子,白无道本就与神域山恩怨已深,因此手下并未留情,几招之下,很多弟子抵不过,伤的伤,死的死,仅余下几个看不是对手,便落魄而逃。
夜阑在白无道与神域山弟子周旋的空间,立马各个房间去寻找,终于在后院破旧的屋内看到了被绑在柱子上的苏易,此刻已经半条命都没了,头无力的低垂着了无生机,手腕也被割开两寸长的口子,血液已经凝固,嘴角也还残留着血迹。
“小易,小易。”夜阑慌乱地将绳索解开,此时苏易已经全无知觉,身体瘫软到夜阑身边。
司徵这个时候也刚好跟来,看着苏易模样,心中既愧疚又心疼,立马过去帮忙,却被夜阑推开,“你看不到吗,是你们神域山想要置他于死地,还用如此残忍的手段。”
“我没有想要伤害她,况且我也丝毫不知晓。只是小易伤势这样严重,要赶快调理才行。”
夜阑不理,一把将小易抱起,司徵和白无道随后跟着到了杜十娘的客栈。
白无道上前仔细把看苏易的脉搏,此时脉象细弱,正是到了生死攸关的时刻。
“让我来吧,她现在失血过多,我与她结下血盟,我的血或可以救她。”
白无道和夜阑虽然心下顾虑,但是也没有时间想太多,便退出去,只留司徵和苏易两人在屋内。
夜阑也不迟疑,两人刚离开,便用双手凝结成一把利刃将一只手腕割出两寸长,鲜血瞬间从手腕中流出,夜阑又施法将鲜血顺着苏易的手腕引入,苏易的脸色这才渐渐好转。大约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夜阑方才打开门。
夜阑和白无道匆忙跑到床边,看到苏易脸色好转,气息渐渐平稳,脉象也不似先前那般虚弱,便终于放了心。
夜阑起身到外面看司徵情况,却不想人早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