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折中方案一般都极为困难,想要压制夜灵雨的虚寒体质,烈阳神眼无疑是非常好的选择。但他又怕夜灵雨误触神火,导致火焰大量燃烧,作为一名普通人类,可并没有多少阳寿可供烈焰神眼作为火源。
夜灵溪长舒一口气。自昨日下午开始,自己的情绪浮动次数便超过了往年一年的数量,而今又出现不知是喜是忧的烈阳神眼,他是真的累了。
转眼望向院子,淡云帮忙收拾的成果全然报废,院内宛如冰窖一般,到处都是寒冷的冰晶雪地。
夜灵溪不由皱了皱眉头,这可如何是好?
他转头看着一旁坐于地上,尾巴盘绕成圈的飞龙,半天鼓出一句话来:“这寒冰是从你嘴里出来的,能不能吸回去?”
飞龙闻言一翻白眼,抬起两个前爪表示抗议。
见状,夜灵溪头更疼,决定让园里成片的冰雪随时间融化。随后又爬到飞龙宽大,由鳞片覆盖的背后,也将夜灵雨拉了上来。
两人一龙直接扔下一片狼藉的院子,龙翼一展向唤灵堂飞去。
“淡云。”
唤灵堂,教书老学者直到夜灵溪与淡云的关系最好,当即问道:“夜灵溪怎么没来?今日有非常重要的唤灵课,据他对修炼唤灵的热情,不应当迟到才对。”
淡云将小胖手放在桌下紧张的搓了搓,随后猜测:“大概是昨天练习唤灵过度,睡过头了吧。”
想到昨夜进门后望见直接晕倒在地上的夜灵溪,淡云越发不敢肯定。虽有些无奈,却不得不帮夜灵溪打圆场。
“睡过头?”苍老学者皱眉,手中所握的旧经书不由紧了紧。
自夜灵溪刚入唤灵堂到现在四年时间,这位对唤灵热爱的孩子根本没迟到过一次。每天都可以见到一个忙碌的少年最早抵达学堂,因为学堂太早不开门反而会蹲在大门口看旧圣绝学,从中参悟大道,可谓勤奋至极。
而夜晚,他总会是最晚走的哪一位,亦或者说他一直都是最晚走的。
在老学者眼中,夜灵溪对唤灵有着近乎热爱的执念。既努力又热爱,若不是被圣经大道理带歪了思想,他的成就绝对是唤灵堂名列前茅的。
然而这位少年倔强的情绪不知何时已然感染了苍老学者。他一直都在尝试将大道与唤灵两者结合,却从未成功过。
每当施展唤灵之术,苍老学者总会感知到一种游走于自己和灵魂之间的物体,仔细观察便会发现那和大道极为相似。
然而这大道与文界所述大道还有所不同。它是另一种存在形式,比起虚无缥缈的旧圣绝学,它拥有实质的灵体,便是此灵体霸道的逼出其他大道,限制灵力必须依靠它的方式运行运转。无法打破。
然而最出提出将两者合二为一的人,夜灵溪却从未下手试验过,还未拥有唤灵之能,所以他对于夜灵溪还有一种更为奇特的期待,期待他能够达到那些创造功法大家的程度,创造出一门满含大道的唤灵之法。
然而他的一切思想却随着一道嘹亮的龙吟声被打破,透过窗户,只见一名有着碧蓝色双瞳,俊朗面庞之上嘴角微微扬起的少年乘着飞龙轰然将落地面,将满是沙尘的唤灵堂院子震起一片风沙。
飞龙有四只粗壮的肢体,体积庞大,背后生双翼,虽然漂亮却并不能算是真龙。
然而庞大的体积还是让飞龙的气势轰然升高,压得院内学子喘不过气来。直到夜灵溪顺着龙尾滑下龙背,伸出双手抱了抱有一整个成年人那么大的龙头后,气势压力才逐渐减小
苍老学者望着夜灵溪,当目光转向飞龙时却不由楞了一下。那不是自己唤灵而来的飞龙吗?怎会被夜灵溪使唤?
他默念唤灵之语,飞龙闻声顿时一怔,旋即全身鳞片竖立。
在遥远的北冥帝国,一只腥红的聚大眼眸张开,宛如黑洞般的瞳孔倒竖,堪比神威的真龙龙威四散开来,顷刻间覆盖整片北冥帝国疆土。只是当龙威抵达北冥国疆域边界,便好似积雪遇到炽热的火焰般迅速融化,龙威被迫停滞在境内,无法越出半点。
那双腥红眼睛的主人晃动庞大的身躯,宛如蛇般立于峡谷,却无法挣脱那束缚龙身的锁链,不甘的龙吟声响彻峡谷。
飞龙眼瞳倒竖,长长的龙吟竟在短时间内蕴含霸道龙威,宛如一条真龙降临唤灵堂院子。它看到了,看到了一个恐怖的庞然大物。
而夜灵溪突然一愣,他也看到了,看到了一条粗如山岳,长如鸿沟的身体,其身上覆盖的鳞片呈现暗黑色,菱形露出部分的边缘长出小刺,在微微光芒的照射下反映出丝丝血红,质感十足。
腹生四爪,爪尖深深刺入腹下坚硬的岩石中。背后并没有龙翼,只是生着成一条线的巨型暗金色毛发,直至尾端化作一团暗金色似火焰的龙尾。
龙头极大,龙角生在脑后,比一般龙角更为复杂,也更为庞大伸长。
龙牙分为内外双层,内部相对较小,紧密而锋利;外部极长,甚至突破龙唇刺了出来,坚硬无比。
然而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还是那双极具龙威的眼眸,宛如黑夜中染上血色的腥红月亮般,强大而又残暴,阴冷却又炽热。
夜灵溪闭上眼眸回忆着关于这庞然大物的记忆。他比飞龙看的更为清晰,甚至堪比近距离观赏一般。与此同时,他也明白,这巨龙恐怕与自己那段不断忘却的记忆有着极大的关联,时间不等人!
飞龙这宛如真龙亲临般的龙威顿时压得众人吐血,除了观想真龙的夜灵溪与依靠烈阳神眼毫发无伤的夜灵雨,在场基本都被震得四肢发麻,五脏受损。
苍老学者惊恐的望着面前由自己召唤而来的飞龙,他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杰作。当然,这的确并不是他的杰作。
却在此时,飞龙宛如蚯蚓般扭转着自己的身躯,鳞片倒竖却又平缓,样子极为古怪,就好似在跳蛇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