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去公司忙了一天事务的从风回到家,又叫上沉墨开车出门。
他要给她买几套新衣服,他不爱看她穿旧的东西。
夜里城市的空气有些沉闷。
从风把车开到最繁华的步行街,停好车,带沉墨一个又一个服装店逛。
出门前肖婶还交待了一件事,让从风略觉尴尬,不过该做的还得做。
从风看的衣服全是各样连衣裙,简单的繁复的,颜色或深或浅,他希望看她穿裙子。
孔蔷,就爱穿裙子。
纯白的,鹅黄的,浅绿的,粉红的。
“从叔叔,我不爱穿裙子!”沉墨抱怨。以前从风给她买的裙子她都很少穿,“我要穿T恤。”
从风不解:“为什么?裙子适合你,女孩嘛,这个年纪穿裙子最漂亮!”
“裙子麻烦,还容易被男生掀,没有口袋,不能装东西,风大了容易走光……”沉墨觉得裙子简直一无是处,她对着镜子里已经换上一条苏格兰长裙的自己,突然想起什么,迟疑地问目不转睛地看她的从风,“她,爱穿裙子么?”
从风一愣:“谁?”
“我妈妈。”沉墨黯然。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从叔叔对自己,或是对未来的自己的那份期盼,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他对自己母亲那份莫名的关注呢?
“你爱我妈妈吗?”沉墨盯着镜中身后从风的眼。
从风哑然。
他不明白自己这些情结是在什么情况下不经意地被沉墨发现,更惊讶于沉墨的成熟。
“我们去买T恤吧!”他将沉墨推进更衣室,转移话题,心乱如麻。
面前的这个女孩,不是他十二岁时遇到的旧爱,虽然她愈来愈像,愈来愈让他想要对她产生感情,可她与那个女子性格喜好完全是两个风格,一个温柔如水,一个倔强叛逆,他怎么会把她们当成一个人?
从风手心满满是汗,掏出口袋里的烟来点上。
“先生,这儿不可以抽烟!”有服务员来制止。
从风匆忙走出店外。
他深深将烟吸进肺里,借以麻醉自己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