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掐了老公一把,发狠地说:“你怎么一根筋?不是说过去的事过去了,还提它何益?冤冤相报,何时了?”
“是么,既然不提过去,为什么还要拿狗代我的命,你这是什么意思?讲理讲半边?”金彪有一点激愤。
“嗬!你他妈的,偷听着的啊,老子不要狗,今天要你了……”
“大华!”何大壮喝住了独钟的霸道。
钟大华眼露凶光,似乎难消心头之恨。
何大壮摆明了态度:“大华,你听好了,你以后跟着我,不许对乡亲们狠,想耍狠,跟我到外面狠去!”
以前,钟大华听何大壮的,现在更听何大壮的,他闷声不响了。何大壮今非昔比,早已不是当年报仇血恨的青年,他真诚地拉住金彪的手:“兄弟,不瞒你说,我躲到外乡,我也是吃了不少苦头,今天混这个工地,明天混那个工地,住在铁皮棚屋里,屋里跟蒸馒头似的,身上到处长着痱子,干活受伤是常有的事,拿点碘药涂一涂,随它去。昨天那个丫头叫我黑子,我以前脸没有这么黑,完全是晒黑的。兄弟,往事不堪回首。我今天讲明了,是为了这个丫头来的,我不说别的,你不看金面看佛面,看她爸爸的面,他爸爸是副乡长,以前是农技师,没少帮乡亲们提供致富的技术吧?”
“你通情达理,我晓得通情达理。我实话对你讲,你完全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昨天看病拿医,我若是存半点私心,我五雷轰顶。做人没有良心,能随随便便行医看病?我昨天还想给她扎针散瘀血,她不同意,我给她药里加了针线莲、虎藤、田三七等药材,药是我岳父检的,爸,你怎么听信别人的造谣中伤?还拿狗代我的命。我真的是贱命一条?”
金老眉开眼笑了:“权宜之计嘛。来,来,来,我今天请你们吃饭,保证你们吃到比狗肉还好吃的东西。大壮,我瞧你面了,你肝脏不好,我检服药给你,你服一个疗程,有效再来,我保证,人家不会叫你黑子。”
“那我今天来对了!丫头的事情,那是我多心了。如果歪打正着,我的病治好了,我可撞到好运了。”
“还要看你多不多心?”金彪正色道。
“我是怕你存了这个心,心结未解,我怕你做糊涂事。既然你已经得到高人点化,我有什么不放心的?我引用历史上一句名言:合则两利,分则两败。希望我们携起手来,投资家乡,带动家乡的经济发展,为乡亲们实实在在地做贡献。”
金彪指着何大壮鼻子道:“量少非君子。大壮兄弟,有容乃大。请你不要用老眼光看人。我岂是当年一个地痞?我也算脱胎换骨了吧?我现在是天天跟着老神仙修炼,哪有半点私心杂念?大壮兄弟,我听说了,你现在是个大老板,投资家乡兴业,你义不容辞!我要是把你这样的财神爷得罪了,那受害的可是乡亲们啊。虽然你我走的是不同道路,但归根结底,还是想造福乡亲们的,对不对?”
两人都生于斯,长于斯,当然有共同语言,哪有什么芥蒂?中餐就在金神医家吃了,原来金老做的是药膳,喝的是药酒。
他们三人在金神医家里大块朵颐,这可把胡云聪兄弟害苦了。打手机,手机又打不通,信号给金家岭挡住了。
手机没有信号。赵猛飞打不通,胡雨蝶也打不通。当然公安部门也联系不上。结果,这案件层层上报,成了公安部督办的大案。动用了警用直升机和无人机搜索。
本省首富薛勇强董事长失联的消息,很快传到夫人陈菊香的耳朵里,她拿出自己的一切手段,调动一切可以调动的力量,可以说,不惜血本也要解救薛董。
她静等消息的时候,她的手机传来了老公的呼叫,她平时见到老公的电话,那是喜出望外,今天可是心惊肉跳,以为是绑匪索要赎金。但有祸躲不过,她果断接通了电话,的确是老公的声音:“夫人,跟你商量一个事。”
“老公,他们要多少钱?多少钱,我也愿意给。”
薛勇强不温不火地说:“十个亿。”
“这么多?好,我马上打款过来。要现金吗?”夫人看绑匪片就是这么演的,银行打款,警方可以一举查获。
“打款。”
薛勇强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
“款到,他们能放人吗?”
“能。”薛勇强突然暴笑起来。
“老公!你是不是已经脱离虎口了?”
“什么脱离虎口?亏你大张声势,害得我给地方政府知道了,我现在给接到人家市政府安排的五星级大酒店,一级保护,呆会儿,可能要与市领导会谈。这会谈,你知道的,我没有项目,我怎么好意思让人家白忙乎?打款吧。我决定投资十个亿。”
“哎呀,投资,又不是拿钱打水漂,你吓死我了!你真狠心,怎么不打个电话报一个平安?十个亿的投资,你要拿出策划方案来,报董事会审核。我支持你,你已经拿到了两票,我老爸老妈无原则支持你,你有四票了。你的两个崽支持你,你有六票了。再拿六票就超过半数。你说动我的话,我可以帮你拉拉票。”夫人拍着胸口,念了一声阿弥陀佛,然后拿出了她掌控的局让老公就范。
“什么董事会?这次我可不想让一个大家族参与进来,我们一家搞,别让亲戚家跟着我们担风险。”
“不行,父亲不会支持你搞单干。你答应过父亲,你要为整个企业负责到底,要为整个家族担纲。勇强,你的方案可行,绝对是通得过的嘛。”
薛勇强现在有点叛逆:“我说了,我这是响应政府号召,也是回报乡梓,这只是一种对感恩回馈,不算是投资,起一个拉动效应,能不能拉起来,我也不敢保证。我不想拉着整个家族整个公司去赌。”
夫人态度强硬:“不行!我们这个企业就是一艘航空母舰,你当年说过的话,你没有忘记吧。你现在不能拆散,你是舵手啊,你要对整个企业负责。你是不是受了谁的蛊惑,突然变节了?丫头呢?丫头在不你身边,叫丫头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