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讲话,车内陷入一片寂静。沈浩炎很专注地开车,熙薇擦了擦车窗上的水汽,透过玻璃外面依旧是大雪纷飞,不时有雪花落在外面的玻璃上,她打开窗户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冷风透过窗户进入了车内。沈浩炎怕她冷,正要开口让她把窗户关上时,熙薇手心里带着几片雪花进入车内就把窗户关上了。车里的温度加上她手心的温度使这几片雪花很快变成了晶莹剔透的水滴。熙薇看着手心里的水滴说:
“浩炎,你知道,天空为什么会飘雪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连小学生都知道,沈浩炎不明白她问什么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你是在考我小学是否毕业了吗?”沈浩炎开玩笑地说,仿佛刚刚两个人之间的矛盾根本就不存在一样。
熙薇没有理会他的问题,看着外面飘飞的雪花说:“雪花是天空爱大地的表现,他是害怕冬天大地会冷,又怕雨水直接落在地上的话又会打疼大地,所以他就让雪花轻轻地飘落在大地上,给她盖上棉被,等到天暖和了,雪就化成水来给大地止渴呀。天空很爱大地不想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听完熙薇对天空飘雪的解释,沈浩炎的心一下子沉入了海底,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想这就是熙薇对自己的暗示吗?天控和大地即使再相爱却注定不能在一起,难道他们两个就像天空和大地一样不能在一起吗?想到有这种可能沈浩炎的心一阵抽搐。
车子停在了莫熙薇所在公寓楼下,沈浩炎下车很绅士地帮熙薇打开车门。纷纷扬扬的雪花落在两人的身上,头发上。
浩炎伸手为熙薇拂去发丝上的雪花说:“赶紧上去吧,小心别着凉了。”言语间是竟关心。
“嗯,你也别站这儿了,雪很大快上车吧,回去小心开车明天见。”
沈浩炎点了点头,熙薇转身向楼道里走去。看着消失在楼道里的倩影,他深邃的眼睛里有着浓浓的失落。沈浩炎上车后没有立即离开直到看到熙薇房间的灯亮了之后他才发动车子离开了令他牵肠挂肚的人。
熙薇站在窗前对着车子消失的方向说了句:“浩炎,对不起。”
雪霁天晴,雪后的T市在阳关的照耀下,不但没有一丝温暖,甚至比下雪时更冷。街道上环卫工人正在清理道路上的积雪,没多长时间一条条马路又恢复了以前的样子,车水马龙,唯一不同的是马路两旁有多了一堆堆污浊不堪的雪,和屋顶上阳光照耀下洁白的雪形成鲜明的对比。同样是从天空下来的雪,屋顶上的和地面上的却又着不同的命运,就如同人的命运一样,有贫富高低贵贱之分。
莫熙薇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围着长长的围巾,把自己包的严严实实地。这么冷的周末应该舒舒服服的窝在家里看看书和电视,而不是现在像傻瓜一样陪着关缇雅逛街。
“我说熙薇呀,你看这么好的天气,好不容易出来玩玩,你就不能高兴点。”关缇雅看着熙薇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忍不住抱怨。
“天那么冷出来轧马路,缇雅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你一个人发疯就算了,干嘛拉着我一起来。”熙薇一向怕冷,要不是关缇雅死乞白赖地缠着她要一起看电影,以她的个性这么冷的天打死她都不会出来。
“拜托,什么叫轧马路,别说那么难听好不好,我们又不是轧路机。好不容易弄到两张票,请你看电影,只是现在时间还早我们顺便逛逛,就当锻炼身体有益健康了。你到好不领情,把我的好心当成驴肝肺,哎呀,我的心碎了。”缇雅摸着自己心脏的位子,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其实关缇雅知道熙薇怕冷不愿意出门,但从五年前和许梓杰分开后,她更是把自己封闭起来,不愿意和外界接触,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身为她的好朋友关缇雅不希望好友再活在过去,希望她能够开始新的生活。当然她也知道沈浩炎一直默默地喜欢熙薇,所以她就给两人制造机会。
“我知道你是对我好,可是电影是下午的我们没有必要出来那么早呀,很冷的。”莫把手放在羽绒服的口袋里,脖子忍不住往围巾里缩了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