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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面具的原因

梁浩与杰克在七千米高空极速的飞行着,梁浩还好,但杰克却是快压不住封印在十字架上的恶灵了。

“老大,我快困不住这家伙了。”杰克有些不好意思的挠头说道。

“搞什么,杰克,这才飞多久?再忍忍,等到有海的地方再说。”梁浩头也不回,继续飞着。

“不行,最多半分钟。”杰克说着已经开始降低飞行高度了。

“啧。”梁浩没办法,只能跟着一起下去。

杰克一边下落一边寻找着下面合适的战场,不一会儿,他便找到了一个。

“老大,我们去那边山上,那里没什么树,料它也烧不起什么。”

“随便你。”

梁浩与杰克朝一荒芜的矮山顶飞去,当他们落地时,杰克将困着恶灵的十字架扔到数米外空地上。梁浩也将袖中的少女释放出来,并在右手戒指中召唤出一只罗汉木偶。

“罗汉1号,带她去安全的地方。”梁浩对木偶说道,虽然少女在他“袖里乾坤”中会更加安全,但以他现在的修为还不能让活物在内待超过半个小时。

夏沁楠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又是一顿天旋地转之后,自己莫名其妙的被一个木偶抱在怀里,耳边风声略略。虚弱地越过木偶的肩膀看向后方,夏沁楠看到的是陌生白人男子身后的巨大骨翅,还有漫天火光中那一习飘逸的红袍。

失去了十字架束缚的火骷髅瞬间拔高到到十米,其耀眼程度堪比天边炎日。它似乎明白自己不是面前二人的对手,所以刚化回原形便往夏沁楠的方向追去。如果它能寄生到那女孩身上,也许能用她为人质赢取一线生机。如果不行,大不了拉个人类来垫背。

火骷髅跨开脚步,数百米的距离在它庞大的身躯面前如同笑话。夏沁楠俏脸发白,心中想着自己是在劫难逃了。最可笑的是,她到现在还没搞清楚是个什么情况。

“杰克!”梁浩目光电转下甩手向跑远的木偶投出数张加速符。

“知道!”杰克踏前一步,背后骨翅振动,带起一股犀利的飓风追上罗汉木偶,狠狠的推打在其后背之上。

罗汉木偶瞬间加速冲下山脚下,转眼就没了影。只是速度过快,夏沁楠在长发凌乱中晕了过去。

“不!!!”火骷髅眼看着生还的机会从手心间逃走,不甘地仰天大吼着。

梁浩趁着机会追上,闪到火骷髅前空,截住了它的去路。他身后的太极图不断变化着,从黑白变成了蔚蓝,原本干燥的空气迅速变得湿润,变得沉重,到最后连火骷髅身上的火炎都开始受到影响。

火骷髅向后移了一步,它能感觉到空中之人的强悍实力。

“老大,别又自己一个人玩,让我来会会它。”

背后传来戏谑的话语,火骷髅回身一看,心中彻底的绝望。

只见原本阳光的杰克气势斗转,变得分外阴冷,他背后的影子像黑洞一般覆盖数十米,里面伸出一只骨爪,爬出一只喷着蓝火的骨龙,其体型比火骷髅大了足足两倍。

“骷髅怪,在我和老大面前还想着跑,要不是之前的城市人多,遇见你的时候我弹指间就可以把你宰了。”杰克.亚历山大双手插着裤袋,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火骷髅,一双蓝瞳内闪烁着不知名的兴奋。

梁浩无语的叹了口气,觉得杰克小题大做了。

这是杰克独有的血脉能力,来自世界R-007影之族的他影子内封印着一只可怕的存在,而这头骨龙也不过是其中一小部分。每次杰克释放封印时,其内心深处某些暴虐因子总是会不受控制的被激发,而在这种状态下,他的对手下场一般都不会太好。

“杰克,别拖太久,我们还有其他地方要去。”

“知道,最多半小时。”杰克说着,脚下骨龙一跃之下将火骷髅轻松扑倒。

火骷髅被体型压制,毫无还手之力,而每一次它在骨龙的撕咬下尖叫,杰克的笑容都会变大。

梁浩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便想着去找那个被他无辜卷入其中的女孩。他按着心中感应,朝着罗汉木偶的藏身的位置飞去。

......

上界。

云海高山处,古朴道观。

银发少女盘腿坐在小小的太极图之上,漂浮于半空之中,做着入定。在她头上更高的天空上,师父张三丰也在做着相似的修行。

宁静的氛围不知持续了多久忽然被一阵由远到近的风啸声打破,原来是一支仙剑带着彩虹飞来,其剑柄尾部挂着封书信,在张三丰面前飞过时被他闭眼抓住。

周思鱼从入定中惊醒,座下太极图消失的同时,她也轻轻地落回了地面。

周思鱼知道自己没有完成师父的要求提前结束了修行,于是小脸紧张的看着天空。

张通表情严肃的从高空落下,来到少女面前,抽出戒尺,在周思鱼乖乖伸出的手上打了三下。

“心不定,”张三丰瞪了少女一眼,从剑柄下取出书信,一边看一边道,“是不是想你师兄啦?”

“有一点啦,”少女揉搓着手心的红痕,卖乖的道,“师父,你不知道,师兄不在的时候,亚历克斯都瘦了。”

亚历克斯是那头狮身鹰首兽的名字。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会养,我九年零四个月前就说了,只要学会凝聚太极图,你就可以随便飞,还要个飞骑干什么,图增因果,现在既然已经建立了关系,你就要为它负责到底,直到它死去。”

“我当时不是看亚历克斯可怜,没了妈妈嘛。”

“幼稚的理由,”张三丰恨铁不成钢,敲了下周思鱼的额头“也就是你师兄宠着你,把你当女儿养,导致你现在都不知外面世界的残酷。”

“师父,我可是见过家人被恶灵给杀害的,我才没有像您说的那样弱不禁风,”周思鱼摸头抗议道,“而且,我才不要给师兄当女儿。”

“不当女儿,那你现在像什么?”

“我是师兄的小师妹。”

“小师妹有整天待师兄洞府过夜的吗,我当年修行时,那可是规矩森严!”

“那不是我跟师兄亲嘛,而且师父,时代不同了,我听说西来寺的和尚都可以与喜欢之人结道侣了呢。”

张三丰无语的瞪着周思鱼,过了半晌,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摆了摆手中的信纸,道。

“我懒得和你扯这些,去收拾一下,你南乌子师叔相邀,我们要离开一段时间。”

“嗯,”周思鱼答应着,跑开几步后又跑回来,弱弱的问道,“师父,我可以带上亚历克斯吗?”

“你......唉,随便你,带上,带上。”

晚些时候,师徒二人一踏云一骑狮鹰兽离开道观,消失在天边云海。

......

......

仁川市的天空开始渐渐暗下。

繁密的虫鸣声把夏沁楠唤醒,她发现自己在一处破旧的石亭内。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发现抱着她跑的大木偶已经不见了,周遭枯树围绕,乌鸦啼唱,这个世界似乎脱离了现实,只剩下她一人。

独自一人在陌生的环境待着,少女内心莫名的不那么害怕了。或许是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超出了掌控而放弃了挣扎,又或是内心深处那份不肯承认的兴奋感,夏沁楠抱膝靠在石亭的古墙上,抬头欣赏天边的火烧云,耳边倾听秋风吹动落叶的沙沙声,脑海里回忆着,思考着,直到一声尴尬的干咳声从一旁响起。

“啊!”夏沁楠尖叫着从石凳上摔下来。身旁本来无人的地方现在正坐着一个高大身影,那一身红袍,那张红狐面具,夏沁楠觉得怕是自己一辈子都忘不掉了。

“你......你,你是不是有问题!”惊吓中的夏沁楠似乎忘记了对面具男的恐惧,她站起身身来,指着那张面具就是一顿臭骂,“你脑子有病是不是,知不知道你这样会把人吓出心脏病啊,把我吓死了你赔吗,你,你,你......”骂到最后她自己先怕了。

梁浩抓了下后脑,等到少女骂完后,沉吟了片刻,问道。

“那个,抱歉,还不知道你的名字是?”

“夏,夏沁楠。”夏沁楠像泄了气的河豚。

“你好,夏沁楠,我叫梁浩,今天的事情真的是给你添麻烦了,请你原谅。”

梁浩主动伸出右手,夏沁楠犹豫了一会儿,也握住了他的大手。不然她还能怎样?只能选择原谅他了。

握完手后,夏沁楠捂嘴清了下喉咙,问道。

“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请便。”

“为什么只有我能看得到你们,之前的爆炸还有那个怪物是什么,还有,还有你到底是什么?”

夏沁楠最怕对方回答“我是鬼”之类的话,但梁浩并没有,他回道。

“并不是只有你,所有灵能到达一定程度的人都能看得见我们。”

“灵能?”

“对,这么说吧,”梁浩打了个响指,地面上的一片枯叶便着了火,“我刚刚让这片叶子着火的方式就是灵能使用的一种。”

夏沁楠呆呆的盯着树叶慢慢化为灰烬,她注意到梁浩打响指的时候,有一缕淡淡的红色气旋在他手心间凝聚,飘散。

“爆炸的话,咳,是我的失误,我低估了那恶灵的实力。”

“恶灵?”

“嗯,世间生物都有灵,躯体死后,灵会轮回,亦或者进入宇宙,回归洪荒,但有一些灵会变质,而变质的灵不会轮回也不会消散,它们会聚集,合体,成为一个可以寄生活物的个体,而你看到的那个火骷髅就是一个汇聚了一百个灵的恶灵。”

夏沁楠眨了眨眼,感觉自己似乎是听懂了,但又完全没懂。

“至于我的话,我和你一样都是人,只不过是厉害一点的人。”

“你那不止厉害一点点了好不好!”

“哈哈。”

“那你这么厉害是因为那个面具吗?”夏沁楠问道。

梁浩愣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面前懵懂少女。片刻后,他伸手把面具解开,露出了他的真容。

有那么一瞬间,夏沁楠感觉世界似乎停了一秒。少年的英俊是她没有料到的,更何况是在第一印象很差的情况下。此刻,夏沁楠的心,很不争气的......不那么生梁浩的气了。

“我的能力和面具无关,戴面具只是我的习惯而已。”梁浩看着少女用双手拍脸的可爱模样,笑道,“怎么说呢,我是师父捡的,那时我六岁,只是六岁前的所有记忆都没了,我只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一个女人给我戴上过红狐面具,一个大夫告诉我,如果经常戴着面具的话,或许就能想起些什么。”

“对不起,我不该这样问的。”

“没事。”

“那......你有想起什么了吗?”夏沁楠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没有。”

“呃......”

“只是我养成了经常戴面具的习惯,不戴着的话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原来是这样啊。”

到了这里,双方似乎同时没了可以聊的话题,纷纷陷入沉默。

尴尬地气氛中,梁浩正想着该如何劝说少女不要向身边人提及今天她所看到的事物,忽然,他的右耳稍微的动了动,原本平淡的眼神中顷刻间有冷光闪过。

另一边,夏沁楠则是两只小手不停的揉捏着工作服的衣角,神色中带着挣扎。虽然她还不能理解很多东西,但有一点是确定的,那就是面前这位毫无疑问就是传说中的仙人。普通人的一生有多少概率可以真正遇到这样的神仙人物,夏沁楠想着父亲的告诫,想着未来的高考,想着以后自己生儿育女平凡的度过一生,终于,她神色化为了坚定——她不想后悔,她想拜面前之人为师!

夏沁楠默默地给自己打着气,看向梁浩,说道。

“请问,我可不可以向你学......”话还没说完,梁浩却是抬手阻止了她继续说下去。

“我们走!这附近还有一个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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