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红，墨甲狸还有传送法力的神通？凤如山，你不是说墨甲狸不是牛王将的灵兽吗？”
矮瘦青年师兄弟发现不了墨甲狸的身影，慕容雪菲当然看得清清楚楚。
墨甲狸，就一动不动的潜伏在牛王将脚下三尺不到的岩石中，身上有隐隐的发力波动，在牛王将和墨甲狸之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联系，慕容雪菲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细节，却可以大体确定，牛王将法力之所以无穷无尽一般，肯定是墨甲狸在捣鬼。
厚土诀坚实厚重，气象阔大，是不错的功法，却并不以法力浑厚绵长闻名。
“师叔，据我所知，一般的伴生灵兽，也做不到和修士共享法力，小墨的来历颇为神奇，从牛王将5岁就自己跑过来跟着他，也许，是墨甲狸一族的天赋神通吧。”
牛王将和墨甲狸之间的情形，凤如山也早就看在眼里，至于中间的学问，他就不知道了。
他只是一个半吊子御兽修士。
其实他当初动心收牛王将为徒，主要原因当然是牛王将朴实而不愚笨，敦厚坚韧，稀言少语，加之伺母甚恭，孝心可嘉，其中多少也有对来历神秘的墨甲狸颇为好奇的缘故。
“不可能！墨甲狸一族我熟得很，从没听说过他们有这么逆天的神通，不过这只墨甲狸快有三四千岁了吧，应该是中间有些奇遇，或者是牛王将这小子有古怪，……。”
根据记载，二阶的墨甲狸，正常进阶的话，至少要超过1千岁，而小墨老奸巨猾，显然不是刚刚晋阶的菜鸟，有个四五千岁，并不奇怪，在漫长的岁月中有所奇遇，也不是不可理解。
当然，妖兽的晋阶，特别是野生妖兽的晋阶，大多数情况下都不是靠平平常常的积累，而是或多或少有些机缘，大致上是需要足够的晋阶能量，至于其中的详情，妖兽五花八门的种类太多，互不相同，没有人说的清楚。
没有人对野生妖兽的晋阶真正感兴趣，自然也就没人花大力气研究。
“行了，凤如山，就这样吧，这两个胆小鬼，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和见识，单纯比法力，又和墨甲狸差的太远，估计变不出什么花样了，我看他们是想跑，牛王将也留不下他们，最后不了了之，你收拾他们一下，别弄死了。”
见高瘦修士和矮瘦青年又各自吞下一颗丹药回复法力，却没有其他应变的举动，反倒是隐隐有几分退意，慕容雪菲终于失去了耐心。
“嗯，师叔，牛王将把混元投石术引而不发，始终威胁、限制了对手的手段，比贸然使出效果更好，看起来这些年没白过，这小子，师叔还满意吧？”
凤如山对牛王将的表现，很满意。
“还不错，比你当年强多了！”
无论有再多的巧合和客观原因，牛王将一名筑基初期的修士，正面硬撼三名筑基后期的修士而不落下风，并最终“战而胜之”，这样的战绩，就是慕容雪菲自己，也未必可以保证一定能做到，对牛王将，除了修为低点，资质差点，她实在挑不出什么毛病。
“不错个屁！全靠着玩心眼，弄虚作假，耍赖作弊，我看一般的很，……。”
小红并不讨厌牛王将，她只是习惯了反驳慕容雪菲所赞成的一切。
……
“大牛，这是怎么回事？”
凤如山和牛王将，哦，当然少不了小红，审问三名杀手，慕容雪菲不感兴趣，她不屑于折磨三名小蚂蚁。
既不屑于亲自动手，也不屑于在旁边参观。
当然，有凤如山在，慕容雪菲也毫不担心自己被蒙在鼓里，听凤如山言简意不赅的总结一下，比亲自审问俘虏简单、省事多了，不过，这一次，她想先听听牛王将的说法。
凤如山的口才，她听的太多，想换个新鲜的。
“师娘，应该是尹家觉得兄弟会不太听话，吕勇看我不顺眼，趁我闭关的机会，……。”
牛王将的口才，实在说不上好，至少比凤如山强不到哪儿去，不过事情清楚、简单，根本不需要太好的口才，也不难让慕容雪菲理解。
也许是真不知道，也许是五华三凶职业操守顶呱呱，他们自称，伏杀牛王将，只是接了一笔看上去难度不大，报酬却非常丰厚的生意，其他有价值的情报，基本上没有。
但是五华三凶能携带自己的储物袋进入五华矿洞，并且准确的找到牛王将的闭关之地，要说其中没有尹家的手尾，连慕容雪菲都不相信。
牛王将，曾经被他痛揍的矿工为数不少，但并没有值得一提的个人仇家，而挨他揍的矿工，根本不可能去请五华三凶，这不是矿工行事的风格，他们也出不起这么一大笔灵石。
至于为什么尹家要打压、解散兄弟会，事情也不难说得清楚：太过庞大的矿工帮会，总是不受矿主欢迎的。
“……，师娘，以我杂土灵根的资质，强行冲击中期不成，功法反噬而至身死道消、连尸体也找不到，没有什么说不通的，即使是苏方前辈有所怀疑，没有证据，也拿尹家无可奈何，我一死，兄弟会，也就烟消云散了。”
要真是不顾一切的击杀牛王将，对尹家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一来尹家要顾忌影响，特别是万一事有不谐的影响，未虑胜先虑败，帮会是没办法完全消除的，尹家没必要冒险；二来苏方的存在，也让尹家放不开手脚。
而牛王将闭关，兄弟会中，却有不少人知道，可以说正是最好的机会。
“尹家这么没出息，这不是明目张胆的坏规矩吗，嗯，不对，凤如山，尹家直接派个金丹来不就完了，何必还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打压、拉拢、分化矿工中的帮会，哪家势力都在做，杨紫烨就亲自参与过不少次，慕容雪菲一点也不陌生，不过尹家的行为，从肉体上直接消灭帮会首脑，简单粗暴，太没技术含量了，慕容雪菲，很看不上眼。
“师叔，具体操作此事的吕勇，只是一名没什么前途的筑基修士，尹家的女婿而已，请尹家金丹老祖出手，他会有很多顾忌和不方便吧。”
“没前途的女婿”，在“岳父家”其他人眼里会有什么样的地位，办事时是个什么样的心态，又有什么样的顾忌和不方便，凤如山当然深有体会，他相信慕容雪菲也不难想象。
“哦，大牛，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要不我，让你师傅帮你杀了吕勇，除去这个奸细，把兄弟会收回来，或者我们干脆拉开架势和尹家斗一场，哼，元婴真君，很了不起吗！”
无论现在的净魂卫元老有多大的风光，慕容雪菲也不想和凤如山纠缠“没前途的女婿”这个话题。她不是心虚，慕容家对凤如山还是不错的，定心老祖的缠丝符，慕容家不清楚，关键是，认为凤如山是“没前途的女婿”或者“没前途的准女婿”的，又不是慕容家一家。
“师娘，五华三凶是追踪我身上的标记而来，要在我身做手脚，吕勇肯定办不到，兄弟会中，也不会超过十个人，我，师娘，我想跟师娘、师傅去乌林境，去人魔战场。”
牛王将心情很是忐忑。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他对慕容雪菲的脾气，却了解了个八九不离十，或者说，自认了解了八九不离十，不轰轰烈烈的找吕勇报仇，他很担心慕容雪菲认为自己是个“胆小鬼”。
而其中的原因，慕容雪菲是元婴老祖，兄弟会炼气修士之间纠纠缠缠几十年的小恩小怨，他又势必不能拿出来浪费慕容雪菲的时间。但一句简单的“不会超过十个人”，中间包含了多少的背叛、失望、伤心和灰心丧气，牛王将又担心慕容雪菲体会不到。
第一印象，很重要啊。
师傅的第一印象，重要。
师娘的第一印象，更重要。
凤如山已经简单的告诉他，自己成了净魂卫的元老，很可能要去人魔战场转转。
这也不是见不得人的事，对自己的徒弟，没必要保密。
“好！不错，男子汉大丈夫，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大牛，你比小火，和他爹强多了，小小一个五华矿，能有什么出息，就这样说定了，你收拾一下，过两天我们就走，凤如山，给我倒杯酒喝，……。”
不料慕容雪菲却对牛王将的脆生、不纠结大为欣赏，根本懒得去管牛王将的小心思。
牛王将哪里想得到，对报仇什么的，慕容雪菲，印象太深刻了。
“师傅，我来！”
“小火是谁？小火他爹又是谁？”
牛王将赶快接过凤如山的酒葫芦，殷勤的倒酒，连旁边的小红，也倒了一杯，对慕容雪菲神转折中的逻辑，他不太在乎，心里暗暗记下了小火这个听上去不怎么正经的名字。
仅仅是小火，问题不大，但又窜出来个小火他爹，里面很可能就有精彩的故事，慕容雪菲美艳绝伦，看上去和凤如山可不大搭配，当然，事关师傅、师娘的昔日情事，牛王将一个字也不敢多问。
他也有灵酒，不过他实在不好意思用五华村酒馆里的灵酒招待慕容雪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