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年轻的时候带过“团队”,他是打竹编的师傅,我家后山上有许多竹子,每到竹子长成之季,我爸便叫上我去山上拿竹子回家,那时候我还小,只能把竹子放在肩膀上,把它一根根拖回家,放在我家门前的操场上,有些读者肯定就疑问了:王小希家不也是有操场,她家的操场还种了蔬菜。是的,她家是她家,我家虽然穷,但种蔬菜的地方还是有的,我们管种蔬菜的地方叫“菜园子”。有些00后的读者可能不知道“菜园子”是什么。告诉你“菜园子”其实就是种菜的地方。
等到我拖回十余根竹子之后,我爸就把他们全劈开,用来做竹筐,簸箕,摇篮,菜篮子等等等等...我爸是有一手好手艺的,年轻的时候带过徒弟,话说我家隔壁的一个大哥哥,大我十几岁,拜我爸爸为师,成了我爸爸的徒弟。我记得那年冬天拍童年照的时候那个大哥哥还搂着我的腰拍了黑白照片呢。他笑得嘴巴都歪了。我家那时候经济条件还不错,我爸在村子里盖了新房子,据我妈妈说,我家的楼梯间上的通风窗还是整个大队里的第一家呢!我看了看我家的通风窗,确实足够独特吸引眼球。只不过,今年我要建新房了,你们别担心,老房子它不会拆的,它依然处在这个年代里,不管别人怎么说过时了,它在我心中还是永远不会过时的,因为它是我爸爸以前作为成功人士的标配。
我跟小希说。“咱家盖房子,不用拆老房子,你看多好!”“是啊,我家做房子肯定要拆老房子的,因为我家都没地基做新房子,所以只好拆老房子了。”我说是的,到时候赚到钱了给你家建新楼。“要得!”小希说了句“要得”。
“小刀,家里一切还好吗?”我姐姐吉如给我发来微信。
“还好,只是在盖新楼房了。”
“老家有没有拆?“
“没有,用的是新的地基。”
“我明天回来看看。”
“好的。”
第二天姐姐吉如开着车子回来了,带回来了好多吃的。我看到我姐姐瘦了,心里很不是滋味,“姐,你怎么瘦啦?”
“家里缺不缺钱?”我姐姐什么都没说,就说了句家里缺不缺钱。这时我连忙说,“姐,我借了点钱。”
我姐打开车门,从包里拿出一大叠现金,说“这18万,你先拿着,不够我再去银行里取,这是我的私房钱,别告诉你姐夫啊!”我说,“好的姐姐。”我姐的举动总是让我那么的感动。
我姐还是跟从前一样,那么懂事大公无私。其实说实话我有些不好意思接她的钱。不过,有句话说的好:世上最亲的不过是你的父母兄弟姐妹。我拿到钱,对我姐说:”姐,谢谢你,以后我挣到钱了一定还给你。”我姐说,“等你赚到钱了再说吧,不急的,只是,你不要让你姐夫知道此事。”我姐夫是个小气之人,这点让我姐十分痛恨。但是又能怎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所以我姐只好背地里偷偷的给我家塞钱。
“弟弟,你也瘦啦?”我姐认真的看着我。
“还好,胖了不好,我喜欢瘦点。”我姐接着上句话说。
我说,“没事的,等我网店赚到足够多的钱就吃好点。”
“听小希说你的网店是卖玩具的,好卖吗?”
“好卖,上次就卖了好多玩具给客户了呢。”
“我可不可以下单?”
“当然可以。”
不过,我是不会让我姐花钱买玩具的,她是我姐,我送给她都没觉得有什么。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这个薛力,我的这个发小,仅仅在我家建房子的第三个月,突然得了阑尾炎,这是谁都没有想到的事。
天跟往常一样燥热,我家房子的主体建筑基本竣工了,阿菊开着摩托车回来跟我们说,“薛力得了阑尾炎,在住院。”这话很快就在村子里传开了,这个村里的希望,打个喷嚏,村里人都要感冒的人物。听闻后我骑着我爸爸的摩托车去了镇上的医院,坐在我身后的是我的女朋友小希,她表示也很担心。
“力啊,你也有今天呐!”我来到薛力的病房,故意做哭腔说。
“得啦,得个阑尾炎有什么,别”哭“啦!”阿力听到我的哭腔后显得有些不自然。于是他说这不是我认识的薛小刀。
“六菊,看来这个薛力身体还挺好,不用同情他。”
“嗯嗯,老班长你别介意,他其实挺有压力的,一个人张罗三家网吧,咱们镇上的网吧都被他垄断了,就像你年轻时候的爸爸打竹编一样的。他们都垄断了市场。不过,有同行竞争才好。”
“你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去开家网吧跟你竞争竞争?”我故意当着生病的阿力说。
“好啊薛小刀,你要抢我的生意,我死了算了。”这个时候小刀的阑尾也不疼了。着急的说。
“嘿嘿,我才不会去开网吧呢,我现在欠一屁股债,等我还完债再说吧。”
“是的小刀,我知道你有文化,可你不能抢我的生意啊?”
“知道啦阿力,记住!你是全村人的希望。”
“呸!”
“他们都是人面兽心的一群人,你好的时候他们都来巴结你,你不好的时候他们全都是哑巴瞎子,扯犊子呢他们在。”
阿力终于说出了村子里的实情,我表示很赞同他的说法。有钱你是他爹,没钱你就是孙子。什么狗屁村里的“希望”,全都是扯淡。
我说,“阿力,你才看出来,村里人都是这样的,我早就领教过。哈哈,原来你也被如此对待啊。”
“哎呀我的大力啊,你咋就住院啦?”这时候村长走进病房大声的说,好像大家都听不见他说话一样。他带来了一些鲜花和水果,放在病床旁边的茶几上,接着又说,“咱们村里新做的祠堂还欠了包工头两万块。你看你能不能再支点钱过去,好让那些工头竣工。”
“老子杀你全家,我好的时候大家都来巴结我,我不好的时候你们却来给我背后捅刀子。”我有些害怕了,我刚才不该给薛力开玩笑的,我说的“力啊,你也有今天啊”完全是开玩笑的。不过,我理解阿力的意思,他这话是说给村长听的。完全是说给村长听的!!!!
阿力说,“好啊,至于那两万块钱,我屁都不会放一个,你们休想从我这儿拿到钱。”
“是的,你们休想拿!”阿菊补充了一句。
村长也是贱,这个时候还来向阿力要钱。据说,我们的这个村长生活作风不太好,由于经常招嫖还得了性病。我们在考虑要不要换掉村长。
“按理来说,做祠堂都是事先预算好了的,怎么会差那么多,两万块?”我很生气的说,这话被村支书听到了(他也来看薛力了)。
村支书过了很久才挤出一句:“这钱被村长挪用了,现在用款对不上。”
村支书又告诉我,“村长的花柳病,估计是治不好了的。”
我们村的村长才不到50岁啊,居然治不好他的花柳病了。完了完了。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老天也在为民除害。人在做,天在看。众人还是要行善啊。
“不关我的事,我反正不会为村里出一分钱了。”
“村长你还是走吧,你就别在这儿给我们大家丢脸了,你还是我们村长呢。”我说了一句。
既然拿不到钱,又被大家所唾弃,村长脸上无光的走了。这时候村支书才才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跟我们说,“大力啊,小刀啊,你们两个都是咱们村的希望,奈何村里的人太懒惰,生活上不思进取,总想得到什么,却不想付出什么,这作风相当不好,全是我村支书的责任啊。”
呵呵,现在才说有什么用。既然我不是全村的希望,我除了觉得好笑外,并不觉得有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