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后,端木虹带着四个人开车去了游乐场。
墨老九很兴奋,她人生第一次去游乐场,从前只在电视上看过。她拉起安柔,远远地跑在前面。
端木虹看着前面两人纤长的大白腿,对端木辰和东方习揶揄地笑着说,“你看啊,马上就要有人找她俩搭讪咯!”
果然,墨老九和安柔正逛着,三个男孩子就拦住她们,“美女,就你们俩吗?要不要一起玩?”
墨老九见他们没有恶意,态度也很客气,“不用了,我们......”
一只手搂住她的腰,“她们有主了!”端木辰语气不善,一边的东方习眼神也充满敌意,都是一副护食的样子。
几个男孩子道了歉,就离开了。这样的小插曲,让端木辰和东方习开始对两个女孩寸步不离,端木辰拉着墨老九的手,就像真正的情侣一样,墨老九很不自然地跟着他,一触到他的眼神就红着脸将头别到一边。
“玖玖,我们去玩这个好不好?”走到鬼屋门前的时候,端木辰坏坏地提议。
安柔一看这个,小脸立马吓白了,连连摆手,迈着小碎步儿后退。
墨老九其实也有点怂,作为螺黛堂的人,她甚至跟着第四门的师叔下过墓,看恐怖片也是不在话下,但她从没进过这种地方,对未知的事物还是有些害怕的。但看着端木辰挑衅地眼神,她立刻就像斗牛似的,“玩就玩!”
她跟在端木辰身后,再后面就是安柔、东方习,端木虹最怕这些,就没有跟进来。
几人在黑暗中走了一段,身边就开始出现恐怖的人偶,还有些真人扮演的幽灵,墨老九紧紧攥住端木辰的衣服,心中对这种近距离的惊吓还真有些恐惧感。突然她感觉自己身后安柔的手松开了,她急急转头,却看见安柔已经扑到东方习的怀中,完全丧失了行动能力。
墨老九刚要嘲笑一下她一番,自己面前一道门打开了,一个大白脸探出头来吓了她一跳。
就在墨老九觉得自己心脏都快跳出来的时候,她被端木辰一把扯到了身前。墨老九被端木辰推到前面,看着黑洞洞的前路,墨老九气得大叫:“你把我弄最前面干嘛!”
耳边传来端木辰戏谑的声音,“你竟然也会害怕。”
墨老九刚要抓狂,就被身后的端木辰揽在怀里,眼睛被他一只手挡住,“傻瓜,我是怕你后面没人觉得害怕!”
等到四个人走出鬼屋,安柔已经吓得不行了,墨老九从端木辰怀里退出来,睁开眼睛适应了一下光线,然后,她清楚地看到端木辰颊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原来你也吓得不行!”墨老九无情地开始嘲笑端木辰,端木辰委屈地憋着嘴,转脸不看她。
“好啦,看在你在里面护着我的份儿上,我保证不告诉任何人!”墨老九忍着笑,哄着端木辰。
端木辰向后一瞥,“他们都知道了,你还要告诉谁!”
然后,四人看着彼此心有余悸的样子,都憋不住,开始大笑。
五个人在游乐场疯玩了一天,墨老九从没想过自己会这么畅快淋漓,端木辰看她张扬的笑容,也跟着很满足。
两人的愉快气氛跟另一边的安柔和东方习形成鲜明对比。
端木虹昨夜也看出了端倪,她趁安柔走在前面,来到东方习身边,低声说:“阿习,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不要再看其他路上的风景了。”
东方习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晚上,一行人在外面吃了饭,尽兴而归。
一进家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端木辰和东方习就愣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端木辰语气不善。
沙发上,那个中年男人站起来,严厉地呵斥端木辰,“有你这么跟自己的爸爸说话的吗?”
爸爸?墨老九目瞪口呆,不是说他爸很少在家吗?这么巧吗?
宁梅在一边打圆场,“那个,你爸爸今天刚出差回来。”
东方习叫了声,“叔叔好。”这称呼听得端木凌眼皮一跳,这些孩子也太胡闹了,好好的“姨夫”生生变成了“叔叔”。
碍着墨老九和安柔在场,端木辰没有发作,他心中此时很忐忑,尤其是当看到端木凌向墨老九走过来时。
东方习心中也是很紧张,姨夫对端木辰身边的女人从没有过好脸色,即使那些女孩子都是门庭显贵的大家闺秀。于是,他不动声色地向墨老九的身前移了一下,“叔叔,这是我的女朋友,安柔。”
安柔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也赶紧上前,“叔叔好!”
端木凌扯了扯嘴角,算是礼貌性地笑了笑,“好,过会儿咱们再聊。”
他转头,隔着端木辰和东方习两堵“大墙”,对墨老九说:“你就是他的女朋友?”
墨老九是个遇强则强的性子,她见众人似乎都在防备着端木凌,隐约觉得他对自己可能不太友善,反而梗起脖子,直视着端木凌的双眼,不卑不亢地说:“是的叔叔!”
端木辰以为她会不敢作声,或是吞吞吐吐,更有可能矢口否认,没有想到她会直接跟自己的老爹正面交锋,他心里对墨老九有了新的认识。
端木凌从怀里掏出一张银行卡,看了端木辰和东方习一眼,将卡递给墨老九。
墨老九呆住,“这是要我离开他儿子?”
端木辰和东方习眼中都有些怒火,却听端木凌用一贯严肃的口吻说了句,“见面礼!密码是他的生日。”
啥?在场的人都懵掉了。
端木辰看着自己的老爸,第一次觉得这个老头还是挺帅的,他怕卡里金额太多,吓到墨老九,于是赶紧伸手接了过来,痛快地来了句,“谢谢爸!”
东方习也松了口气,站到了一边。
端木虹见“警报”解除,拉着大家伙就去沙发上坐,“坐下聊,坐下聊!”
众人坐在一起聊了一会儿,墨老九暗暗观察端木凌,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是端木辰的爸还是东方习的爸,这种深沉的性格是一点儿也没被端木辰遗传了去。
她转头,正要跟端木辰说话,就见他看似危襟正坐,实则在偷看自己。见墨老九回头,他立刻心虚地转头和东方习闲聊,但一只手却不老实地从后面揽住她的腰。
墨老九不动声色,悄悄把他的手拿开,然后起身去了洗手间。
端木辰看着她的背影,也站起来跟上去。
“嗯哼!你小子可悠着点!”端木虹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
端木辰老脸一红,没有回答,直接走了。
墨老九从洗手间出来,直接被端木辰拉着回了房间。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被抱起来,放在一张书桌上坐好。然后,端木辰的吻就堵上来。今天是端木辰人生中最快意的一天。虽然他与自己的父亲天天就像仇敌一样,但在内心深处,父亲的认可还是他获得真正幸福的前提。而且,今天墨老九的打扮确实撩到了他,他真的已经忍了一天。
过了好一会儿,端木辰突然尝到一丝苦涩的滋味,才放过墨老九已经有些湿润红肿的双唇,他才发现她已经泪流满面。
端木辰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为她拭去泪水,“玖玖,怎么了?弄疼你了吗?对不起!”
墨老九艰难地开口,“端木辰,求求你,不要!”
看着她有些可怜的样子,端木辰心都要碎了,“好好,我保证,以后你不愿意,我一定不碰你!”
说着,端木辰把她从桌子上抱下来,让她去浴室洗漱,再不敢有过分的举动。
东方习坐在客厅里,脑中不断闪现着墨老九的小圆脸,他终于起身,拉起安柔,也回了房间。
安柔乖顺地随东方习回去,被他有些粗鲁地按在床上时,心中一片雪亮,他根本不是在和自己温存,他只是在借此坚定自己的选择。但对于安柔来说,一切都无所谓,毕竟最终陪在他身边的是自己,足矣。
第二天早晨,墨老九和安柔就告别了端木一家和东方习,各回各家了。
“玖玖,到了给我打个电话吧。”“不用。”
“玖玖,记得给我信息。”“看情况。”
“玖玖,我会再去孤儿院找你的。”“不行!”
“玖玖......能不能不走?”“不能!”
墨老九和安柔在楼下分道扬镳,立刻拨通了墨老八的电话,“八姐,我那什么了,会不会那什么啊?”
也不知道墨老八的脑回路是怎么长的,墨老九这么不清不楚的话语被她秒懂,“啥!那,你们有没有防护措施啊?”
“这倒是,好像有吧。”那晚墨老九太紧张,全程都没怎么睁眼,还真的不知道到底什么情况。
“好吧,你快回来吧!”墨老八无奈地说。
墨老九赶紧打车回了国色化妆品店,一进门就被墨老八拖到最里面,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这么不小心!快回堂里吧,别让老大看出来啊!”
“哦。”墨老九委屈得很,也没人教过她啊!
“师父,你可回来了!”
“师父,玩得愉快吗?”
墨老九一进第九区的主控室,她的那一堆小姑娘就围上来,问东问西。
她莫名的烦躁,“谁说我去玩了啊!我是完成作业!”
几个小姑娘看她心情不佳,就都不敢多问了。
墨老九换上自己的那一身黑色丝袍,看着胸前那九朵鲜艳的红色凤尾,一种凄凉和沉重的心情油然而生。她从自己的房里出来,回到了主控室。
小二二一见她出现,赶紧迎上来,“师父,纹身识别系统做好了,你要不要现在检测?”
墨老九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传过来吧。”
小二二麻溜地将程序发送过去,当墨老九打开端木家的那套系统时,数据库中满满的刺青图案样本映入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