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上午,墨老九都在朱雀堂忙碌。
玫是她心中看好的副堂主人选,但她和已经是副堂主的J感情有了些进展,这让墨老九有些犹豫。
“亲爱的,端木和东方堂主已经在门外转悠好几个小时了,要不我出去把他们赶走吧?”玫嚼着口香糖,冲着墨老九暧昧地笑道。
墨老九从工作狂的状态中出来,眼中有些暖意,“我去看看。”
她走出朱雀堂的大门,端木辰一见她出来,赶紧迎上来,“玖玖,忙完了吗?”
“还有点工作,怎么了?”
东方习走过来说:“今天不是答应要去看柔柔吗?”
墨老九这才想起来上个月就答应了东方习要去看安柔,她赶紧跑回朱雀堂,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盒子:“走吧!”
三个人来到东方家,安柔早就在门口等着了。
两人很久不见了,一见面眼眶都有些湿润。但安柔的神情有些焦灼,“玖玖,你还是先走吧!”
三人一愣,安柔竟然赶墨老九走?东方习诧异地问:“柔柔,怎么了?”
安柔向屋里看了一眼,低声对东方习说:“我刚刚出来的时候,看到外公了!”
宁光承?三人都是一惊,这老人家很少从红阜出来。
端木辰心一沉,拉起墨老九就走。墨老九想起宁松对自己的态度,心中难过,她挣脱了端木辰的手,“我是来看安柔的!”
她转身回来,将一个盒子递给安柔,“安柔,这是我让我堂里人给你做的,你戴在身上,可以实时监控你和宝宝的身体状况!”
安柔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手镯,做得很漂亮,一点儿也看不出这是一个仪器。
她的眼泪流下来,拥住墨老九,“玖玖,谢谢你!”
墨老九小心地抱着她,温柔地笑着说:“跟我还谢什么!”她松开安柔,强笑着说:“今天我就不进去了,改天我一定多陪你一会儿!”
安柔正要答应,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几人头顶的露台传来,“怎么?不敢进来?”
几个人抬头,就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凭栏低头,俯视着他们,似笑非笑。
安柔担忧地看着墨老九,东方习和端木辰都不自觉地往墨老九身边挪去。
“外公,您老怎么今天来了?也不打声招呼,好让我和阿习给您准备点礼物!”端木辰故意嘻嘻哈哈,想要寻机赶紧带走墨老九。
“礼物?阿辰你不是带来了吗?”宁光承指了指墨老九,“把这丫头带上来,我要见见!”
端木辰和东方习对视一眼,竟然是冲着墨老九来的!端木辰走过去,准备拉着墨老九逃跑。
墨老九一直在仰视着这个老人,听到他说要见她,毫无惧色地笑了笑,“我和宁老先生好像并不认识。”
东方习也鼓起勇气开口,“外公,九姑娘今天还有些事......”
“哟!我老人家想要和一个小姑娘说几句话,你们都不愿意啊?唉!我是真的老咯!”宁光承摇头叹息,颇有倚老卖老的嫌疑,“丫头,你就说吧,敢不敢上来会会我这个老头子?”
话说到这份儿上,墨老九这个脾气自然不会拒绝,她煞有其事地理了理自己的卡通卫衣,直接跨进了东方家的宅门。
端木辰和东方习都紧张得很,赶紧跟上来,却被墨老九制止了,只能由着她独自上了露台。
“坐吧,丫头!”宁光承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
墨老九走过去,大大方方在他对面坐下,“老先生,有何指教?”
“难怪这两个傻孩子对你这么紧张,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宁光承打量了墨老九一眼,淡淡笑道。
墨老九没有说话,宁光承继续道:“阿习已经有了家室,我想以你的心气儿应该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想法吧?”
墨老九还是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她不知道这老家伙到底打什么主意。
宁光承看她面色有些犹疑,索性开门见山,“丫头,我听说南宫家那个小子对你也有意思,我可告诉你,我外孙阿辰看上的,我就是拼了老命,也会给他弄回来!你要是敢跟别人,跟谁我弄死谁!”
“哈?”墨老九眨眨眼,觉得这老头子的话有些让人措手不及,“我说老先生,你们先前不是说我这样的女人决不能进你们的家族吗?”
“我可没说,那是我儿子说的!”宁光承就这样把锅甩给了宁松。
墨老九冷冷一笑,“哼!宁家真是势大,旁人在您眼里都是物件儿吗?想要就要,想扔就扔?”
宁光承看这丫头臭脾气上来,反而开心了,“呵呵,不管你在我眼中是什么,反正在阿辰眼中是宝贝,我就得给他弄回家!”
墨老九胸口开始起伏,“反正,我不可能嫁给他!”
“你这就是气话了,丫头,我问你,你恨你的生父吗?”宁光承笑眯眯的,一点也看不出即将算计人的样子。
墨老九垂眸,“我跟他们没关系!”
宁光承望着天边的金橙余晖,“哎呀,我依稀记得阿辰上一个女人,应该是叫顾思瑶来着。”
墨老九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怒。
“丫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逼他把那个顾思瑶娶回来,顺便扶持一下顾家,”他看墨老九的手越攥越紧,话锋一转,“你要是答应,我老头子可以向你保证,为你们俩扫清障碍,再扶持你的螺黛堂重新崛起,让你九姑娘的威名响到北盛!”
墨老九坐在那里,整个人都紧绷着,良久,她突然一笑,“老先生这是要我把自己卖了啊!”
宁光承也笑了笑,“那是因为你有资格和我做这个交易,怎么样?要给你几天考虑吗?”
“不用!”墨老九站起来,“我答应!”
她心中虽然对端木辰和顾思瑶的过往很介意,甚至有一刹那动摇了自己对端木辰的感情,但她不会犯傻,她爱端木辰,也见不得顾家过得风生水起,这是一笔再划算不过的买卖。这就是石秋静曾经说的,墨老九是个活得很明白的人。
只可惜,端木辰不是那么明白。所以当宁老爷子将自己和墨老九的交易说明时,他心中有些屈辱感,他开始怀疑,墨老九答应和他在一起,不是因为对他的爱,尤其是墨老九明知道他和顾思瑶有那一段过往,还是答应了宁光承时,他觉得墨老九对两人的关系有了目的性,不再单纯了。
两人又一次在冷战中回了炎城时,宁光承也出发去了螺黛堂。
“客人,不知道有什么能为您效劳的?”墨老大看着对面戴着面具的老者,总觉得这是个狠角色。
宁光承在墨老九面前是个不讲道理的长者,但在墨老大这里,却恢复了曾经叱咤官场的威势。
他递给墨老大一份协议,墨老大快速浏览了一下其中的内容,发现那是一份宁家和螺黛堂的“绑定”协议。
所谓“绑定”,就是各个家族势力之间的最亲密合作,一旦绑定,那双方之间将会在各个方面共享资源,较强的一方要扶植弱势一方,直到达到双方的平衡为止。这种协议需要三大家族以上的见证人,而这份协议上的见证人,分别填着东方卿,端木凌,还有安常。
“客人,您这是?”墨老大有些眼晕,宁家是什么家族,能和他们绑定,就等于螺黛堂有可能重新回归到巅峰时期的状态,重新走入皇室的视线,因为宁光承直到现在还是皇帝眼中很亲近的人。
“老朽就一个条件,墨老九!”宁光承开口,语气不容反驳。
墨老大霍然起身,“您是要我拿自己的师妹来换宁家的支持?这不可能!”
“大丫头不要激动,老朽的要求是,只要她自愿嫁到端木家,螺黛堂不得干涉!”宁光承见她态度坚决,就狡猾地换了种说法。
墨老大松了口气,“这......倒是可以。”毕竟和宁家绑定这个筹码真的很诱人。
她还不知道宁小爱并不是端木辰的情人,以为墨老九还是很坚决地不愿意和端木辰在一起,结果就中了宁老爷子的圈套。
炎城小区307,墨老九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有些犹豫,但她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端木辰,方便进去吗?”墨老九在门外好声好气地问。
“不方便!”端木辰在房中恶声恶气地回答。
“哦,那我把水果放门口了。”墨老九放下东西就转身准备离开,门却突然开了。
端木辰把她拉进房间,紧紧抱在怀里,“如果没有和我外公的交易,你会愿意嫁给我吗?”
“我也不知道。”墨老九想了想,如实回答。
端木辰放开她,“呵呵,果然,”他的目光变得很冷,“铁石心肠!我对你来说,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墨老九觉得很委屈,她不知道自己理性的选择有什么错,更不知道为什么端木辰会怀疑她对他的爱?
“端木辰,从前你对我来说也许不是最重要的,但现在是!”墨老九坚定地说,然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觉得现在无法和端木辰讲理。
第二天,所有人都感觉到端木辰和墨老九闹别扭了。
下班后,宁小爱和白珊珊提议要带墨老九出去逛街,而安详和楚一也拐着端木辰去喝酒,想要好好帮双方分析一下问题。
“他觉得我不在意他。”墨老九喝了口奶茶,委屈道。
“她并不在意我。”端木辰喝了口酒,沮丧道。
这是两边最终得出的结论。
宁小爱拿手机给安详发了一条信息,然后拉起墨老九,“小墨姐姐,他们就在临街的酒吧,我们去找他们,你俩面对面谈谈!”
三个姑娘从一条小巷子穿过,马上就要到端木辰等人所在的另一条主街。突然几道壮硕的身影包围了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