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儿道:“奴奴不给我们看,如何知道我们学不会呢?”奴奴又是语塞,又气又急,快哭出来道:“我家的东西,凭什么要给你学?”司马安格见清儿欲要回驳,说道:“对付僵妖要紧,奴奴,我们给你掠阵,顺道见识见识你家术藏的威力。”
去临川城郊外要经过临川城,否则绕路极远,而临川城正是昨夜宫南雪等人逃离的地方。宫南雪心无计较,清儿与赵南征则心有感慨。
进了城中,宫南雪才知城中繁华,建筑气派非凡,道路四通八达,远非繁青镇所能比拟,路上行人车水马龙,一片繁忙景象。
司马安格道:“云开酒楼的名号声名在外,我们不妨歇脚吃顿酒食。”赵南征赶忙回道:“追寻僵妖,时间宝贵,在下以为在小摊快速解决即可。等僵妖事了,再去云开酒楼庆功。”司马安格觉得在理,便一起找了处小面摊坐下。
宫南雪吃到半途,忽闻见面香里混着一股淡淡的莫名香气,极是熟悉难忘的味道,使劲嗅了几次,才猛然想起这不正是王心儿的味道么?他当下站起身,环视周围,试图找到熟悉的身影,果然见到一个背影极其相似,立时追了上去。
清儿蹙着眉头望去,见宫南雪在与一位陌生女子拉扯,这女子身形衣裳与王心儿却有八九分相似,心下奇道:“莫非雪团对汤圆相思成疾了么?”一想到宫南雪并非冒失的人,定有哪里不对,当下举目四望,正巧在不远处的面具小摊前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王心儿是谁?
两人四目相对,交织眨眼之间,王心儿见她蒙着薄纱,以为流落的大家闺秀,并不在意,一回头戴上了修罗面具,快步离开。清儿当即分别对司马安格与赵南征说道:“清儿与雪弟弟有些私事,稍后在东城门口汇合。赵南征,你不要跟来!”说罢,留下对面而坐的赵南征独自发怔,一副不情愿又不敢违抗的样子。
清儿去寻到垂头丧气往回走的宫南雪,低声道:“不要说话,跟清儿来便是。”宫南雪道:“去哪里?不与大哥一起么?”清儿凝眉道:“暂且不说不问,跟着清儿,行么?”宫南雪才点了点头,又向司马安格等人的方向望了一眼,见他们不为所动,才放心与清儿一起。
宫南雪跟着清儿,在街头疾走,竟走入了一条死胡同里,正要询问清儿,竟又闻到了那股香气,猛地明白清儿的意思,当下大声喊道:“心儿,心儿,你来了么?”
果听见王心儿不满的声音道:“雪团,你嚷嚷那么大声做甚?你如何知道心儿在这?”宫南雪答道:“我闻见你的香气了。”
只见王心儿从一处屋檐内侧跃下出现,疑道:“心儿又没有带香囊的习惯,如何有什么香气?是了,之前雪团你也说过心儿好香来着,到底我身上有什么香味呢?”宫南雪道:“我也不知,只是确实闻到了心儿身上的香。”
王心儿懒得计较宫南雪的貌似无稽之谈,只对他身旁的女子有兴趣,见正是集市匆匆一瞥的姑娘,一面道:“啧啧,雪团多日不见,竟学会勾搭其他女子了?”一面伸手去揭她的面纱。
清儿自然不会闪躲,王心儿的手伸到她脸边后却是停顿片刻,接着便果断揭掉了。这一揭开,王心儿见清儿绝色,微微一愣,其后一言不发,转身就离去了。
宫南雪一怔,追上喊道:“心儿,你怎么了?”王心儿道:“没什么,你有美人相伴,自不需要心儿了,也会忘了心儿,心儿走了便是。”
宫南雪又惊又急,蓦地从后面抱住了王心儿,满怀真心的道:“心儿,我想你了。我以为不见你便能忘记胡思乱想,可是一见到你,我才知道我至始至终都没有法子忘掉你的。”王心儿又羞又怒道:“你在胡说些什么?”要挣开宫南雪的双臂,奈何突然一瞬间失掉了力气,却是如何推不开了,给人以欲拒还迎的样子。
清儿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汤圆,你不记得我了么?我可以保证雪团讲的话都是千真万确的。”王心儿听见自己独有的雪团称呼出自旁的女子之口,猛地挣开宫南雪的双手,回手甩了他一巴掌,却对清儿道:“心儿见识浅薄,不识得美人大驾。”清儿见了心儿表现,妩媚一笑道:“你可冤枉雪团子了,让我告诉你,免得你一直喝风醋呢!清儿,清儿记得么,小汤圆子?”
王心儿自是熟悉清儿,但上下打量眼前女子,半晌才幡然醒悟,难以置信的道:“你……你是清儿?你化成人形了么?小汤圆子又是什么东西?”
清儿道:“心儿愿给我唤作清儿,清儿便愿给心儿唤作汤圆子。心儿汤圆,你还记得雪团说你又好看又好香的时候,你说过什么么?”王心儿道:“是了,心儿记得当时是有无心提过汤圆的。”清儿道:“那就是了,清儿也觉心儿又好看又好香,便唤你汤圆喽。”
王心儿说着:“小名只要是亲近人唤的倒也无妨。”过去来回仔细的观赏着清儿,不时咽着口水。清儿道:“清儿这皮囊不耐吧?汤圆是不是觉得清儿同样又好看又好香的。”王心儿道:“嗯呀,蛇羹虽好,却哪有美人在侧,赏心悦目呢?”清儿的脸瞬间惨白,心道不该提自己又好看又好香的,谁知王心儿会想到他处。
王心儿讪讪的停下乱摸清儿的手,说道:“清儿,见谅则个,一时欣喜没有把握到方寸。你也知道,我常与你一起,对蛇类是不沾的。”忽想起宫南雪,上去轻抚他的脸颊道:“雪团,对不住,心儿误会你了。”宫南雪咧嘴干笑道:“不碍事,我没什么事。”
清儿道:“汤圆,雪团说你躲着南宫家的公子,结果如何?”王心儿叹气道:“那南宫玉玖机灵的很,实在不容易摆脱。”宫南雪道:“那该如何是好?心儿,要么不躲他了,可以么?”清儿道:“心儿说你傻,雪团真傻的可爱。不过说的不无道理。汤圆,我们要随剑圣司马公子去城郊对付僵妖,不妨一同前往。若南宫家的跟来,可以当做援手。也可以借此机会,以后专往危险处走,看他能耐住几次。”
王心儿恍然道:“即便不成,也能趁机离开。清儿借力的手段比我高明许多。”清儿打趣道:“汤圆你再多几次,雪团非得崩溃不可,适才清儿在街上看见雪团魂不守舍的样子,本来觉得奇怪呢。”宫南雪迟疑道:“那街上与心儿打扮极像的是心儿使唤的么?”
王心儿翻下白眼道:“雪团,清儿,我们去城外吧。司马剑圣名声响亮,跟他一切历练,必然有所裨益的。”便拉起清儿的手当先而行。
宫南雪见她二人牵手偕行,高高兴兴过去也牵住王心儿的另只手来。王心儿脸色微变,用力一握。宫南雪吃疼松开,不解道:“心儿,你干嘛捏我?我也想牵你的手。”王心儿摇头回绝道:“不给牵!”
三人到了城外,已见司马安格等人等候。赵南征见到王心儿,不禁喜道:“心儿师妹,你来了。南宫家少爷可有使坏?他若敢欺负你,我赵南征必要他好看的。”
王心儿道:“心儿这么聪明,有谁能对我使坏呢?”话刚落音,有人笑道:“夫人怕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况且不才堂堂正正,岂会舍得对夫人使坏呢?”只见南宫玉珏自城墙上翩然跳下,佩剑一出,以剑鞘点向赵南征的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