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晋原本红肿肿胀的身体,在公仪锦元神的侵吞之下,很神奇的逐渐恢复正常。
眼见,公仪锦的元神--蓝色光团即将完全侵入范晋的胸腔之内,如此以来,范晋将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将是公仪锦的神识。
范晋的衣服口袋里突然散发出一阵粉色的光圈,这阵光圈不断的旋转,转向公仪锦的蓝色光团,蓝色光团似乎感受到了危险,加速了没入范晋胸腔内的动作。
粉色光圈来势汹涌,一下子附到了范晋的胸口处,像一块张开的巴掌似的,抓住蓝色光团暴露在外的部分,稍一用劲,就把蓝色光团拉出了一大块,仅断裂了一小部分留在了体内。
蓝色逃团对粉色光圈显得很是忌讳,慌忙离开范晋的身体,逃到了万清池屋的屋角。
粉色光圈围着范晋的胸口处,来回飞旋,发出“啾,啾,啾……”的声音。过了一会,一块巴掌大的粉色梅形花瓣似乎听到了粉色光圈的召唤,从范晋的口袋中飞了出来。粉色光圈引领着梅形花瓣飞到范晋的额头处停了下来,梅形花瓣像前面的案台上蓝色符纸那般贴在范晋的额头上,化作一阵光圈,和粉色光圈混为一体,钻进了范晋的额头里面。
大概过了一盏茶功夫,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的范晋,睫毛微微动了一动,过了一会,一只手的指尖也动了一下。公仪锦一直躲在远处的黑暗中,看着眼前一切的变化,呈现出一片惊恐状。
也不知过了多久,粉色梅形花瓣化成的光圈已经全部没入范晋的额头看不见了,万清池屋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中,躲在远处暗影中的公仪锦显得惶恐不安,微弱的蓝色光团不时的晃动。
“嗝!”
一个嗝声从范晋的喉咙里响起,接着,范晋缓缓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眼茫然地环视了一下周围的情况,万清池屋除了四周铺作墙壁的白玉散发出来的微光,以及还未完全蒸发掉的万清池里那一汪碧蓝的池水散发出来的一丝丝微光,周围漆黑一片。
范晋望着周围的一切,感觉自己的脑袋短路了一般,许多事情一下子竟想不起来了。
他看到了躲在远处暗影中的那团微弱的蓝光,有些不解地问道:“公仪锦,你的元神怎么越来越微弱了?”
“明知故问!”公仪锦没有好气地回道。
“哦……”范晋歪着头,想了好一会,才想起了事情的原委始末,他感到脑袋晕晕乎乎,浑身软绵绵的有气无力,仿佛刚搬完了一板车的板砖一般疲累异常,还感到浑身的皮肉像被针扎般的传出一阵一阵的疼痛感,让他很不舒服,很难受。此时,没有镜子,他也能想像得出,自己现在的脸色肯定异常的苍白,连嘴唇也一定失去了血色,他的四肢不受控制的不时的颤栗着,像一个中风的老人似的。
范晋站起来,摇摇晃晃地来到公仪锦躲藏的暗处,露出少年般稚气未脱的笑脸,一脸天真地问道:“在我刚才昏迷的时候,你说你压根就没想要倪恬远吸走我血脉中的真气,如果真气被吸走,我这副皮囊也就没什么用了,不再是一副上好的修仙载体。我很好奇的问一下,假如,倪恬远真的吸走了我体内的真气呢,你岂不就失去了我这个上好的修仙载体?”
“我不会让她吸走的。”公仪锦斩钉截铁地回到。
“可她已经进入到湛蓝空间,找到了我的元神,我若是再弱小一点,就真被她给灭掉了。”范晋依然一副好声好气的神情。
“我放在案台上的蛇影符,就是以防倪恬远吸走你体内的真气跑出来后,用来控制她,把真气再还回给你。”公仪锦老老实实地回答。
“呵呵……你这招螳螂捕蝉,麻雀在后的招式用得炉火纯青啊,只不过还是失算了,没想到在湛蓝空间里,我的元神比你们俩都要强大,以至于倪恬远那个老太婆丢了性命。”范晋像个孩童一般,天真无邪,笑呵呵的说到。
范晋接着说道:“假如,你的蛇影符控制不住倪恬远,你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蛇影符控制不住她,也无大碍,我还有万清池啊,刚才万清池发出的威力,你已经尝过了,对万清池的威力,想必也清楚地知道一二了。”公仪锦有些得意的说道。
“说你是一只老狐狸,一点也不为过。你环环相扣,一步一步将倪恬远那个蠢老太婆引入圈套,就等收割的那一刻了。整个过程,安排的毫无破绽,只可惜碰上了我——你们的克星。”范晋收起笑容道。
“倪恬远那个蠢女人真没用,没想到在属于你的湛蓝空间里,会那么弱小,不堪一击。”公仪锦语露鄙夷。
“是吗?你不也弱小到不堪一击吗?”范晋撇嘴嘲弄道。
闻听此言,公仪锦马上闭嘴不言,微弱蓝色光团明显的往暗处挪了挪,似乎对范晋带有惧意。
“对了,倪恬远的元神被我吞到了肚里,总感觉堵在胃部,堵得我很不舒服,请问这种情况,我该怎么办?对我的身体是否存在危害?”范晋无视公仪锦对他的惧意,毫不掩饰内心的担忧,问道。
“怎么可能对你身体有害呢?不然,倪恬远怎么会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吞食你的元神?你的身体会自动吸收倪恬远元神里的养分,把倪恬远毕生所学变成你自己的能量,只是需要时间而已。”公仪锦以为逮到了讨好范晋的机会,言语里不乏讨好之意。
范晋也不是一个傻瓜,自然是看出了公仪锦的用意,是想要跟自己拉近关系,企图让自己放过他。看到公仪锦的元神变得越来越小,蓝色光团越来越微弱,有那么一刻,范晋心里一软,也想过要放过公仪锦,但是想到刚才在万清池里遇险时,公仪锦的袖手旁观,直到自己愿意将身体让给他后,才施以援手,然后,在自己昏迷之际,毫不犹豫侵吞自己的身体的情景,虽然当时自己处在深度昏迷之中,但意识却莫名的清醒,只是不能动不能说罢了。
想到这些,范晋心里恨得牙痒痒,他痛恨公仪锦的利己行为,让他再一次见识了人性丑陋的一面。
幸亏起初从倪恬远脖子上扯下来的那块小小的梅形花瓣,在最后关头,突然大显神通,阻止了公仪锦对他的侵吞,然后,没入他的体内,救醒了他。
“我从倪恬远脖子上扯下来的那块粉色梅形花瓣,是什么宝物?”范晋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