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没感觉”。
那是骗人的。
当他看着站在眼前向他提问的人——男子般洒脱的女子,她脸上带点邪恶的纯真笑颜催促着他的心脏急速跳动,怦怦得撞击他的胸膛。
原来在不知觉间,他已经被蛊惑。
蓝冰一直有种感觉,她和林铃很像,却全然不同。
林铃比她多一些什么,更像活生生的人。
不,应该说是她缺少什么。
在每个人都遵循一定规律的人生中,她显得格格不入。
是我不对头,还是这个奇怪的世界不对头?蓝冰不禁迷惑。
不过很快她的思维转回现实——‘第三次抱这个可恶的女人,孽缘啊……要不是看在圣者的份上早挖出她的眼睛再把她随便找个地方活埋了。’
怀中昏迷的人辗转扭动,似要醒来,却只见她一身汗水紧闭双眼。
“嗯……呃……”
蓝冰嘴角抽筋:你听,这什么声音,明摆着引人犯罪,果然是祸水!
呻吟声伴着急促的喘息声听起来极为暧昧,即便同为女人蓝冰也不敢低头细看怀里香汗淋淋的娇躯。
本来她准备把林铃送到圣者处顺便揩点圣者的油,可惜现下情况似乎得赶紧把这个包袱送出去,以免她晚节不保,晕,你还有晚节?。
于是乎她理所当然的直奔离周念恩家距离最近的丁家,轻车熟路的翻窗入室到达金达的卧房。
‘她现在的样子想必也不能对夜大人怎样,干脆就把她丢这里算了。’蓝冰先用从大哥处学来的点穴法封住林铃的内力,而后不负责任的将林铃放在床榻上准备自己开溜,准备做一次小人……
然而林铃的手却勾出她的肩颈,蓝冰正准备挣脱却因林铃的一句话石化——
“求你……”富有磁性喘息不已的声音带着热气包容她的耳朵,“抱我……”
一瞬间蓝冰下腹燃起一团火,名为理智的东西差点冲破她的脑壳直奔云霄!
但很快她发现林铃的双眼仍紧闭,睫毛上挂着泪珠,扭动的身躯似乎在诉说主人的不适。蓝冰放松自己紧绷的肌肉,将扣住林铃的手臂从她的肩膀上解下来。
“莫非这就是曹婆婆所说的行御术反噬?”
蓝冰没有猜错,这正是行御术的反噬,确切的说是林铃所经历过第一次正常的反噬现象。当年林铃修习行御术的时候功力不足造成严重的伤损,每次她都回使她武功尽失痛苦不已;但那不能算真正的反噬。直到不久前夜大人打通她几处经脉,又输灌内力化解她以前伤损造成的经脉阻塞功力不畅,她才算成就完整的‘行御术’。现在林铃所经历的才是行御术真正的反噬;没有功力流失,却因莫名的原因情动难耐,虚汗直发身体滚烫,犹如服下强力****。
林铃的声音与动作带有行御术强力催眠的效应,若是一般人单听她的娇喘足以令其万劫不复,不假思索扑上去!
但是蓝冰已经知道林铃的姿态是反噬的结果,就算她再心动也不好意思和之前的金恩做同样趁人之危的举动,更况且——万一要是没把持住上了圣者的姐姐,将来她与她垂涎的圣者还有戏么?,>_<lll听听,一点道德伦理也没有,想泡帅哥的同时垂涎美女,你是女地啊!。
“求求你……唔……好……难过……”
诱人的声音再次打击蓝冰的神经,就在她几乎以为自己要败在行御术之下时,忽然她听到一声冰冷的开保险声。一扭头,房间敞开的门前一个人举枪指着她,憎恶的目光朝她射来。
“放开她!”
蓝冰赶紧放手:“借用下你家床而已,干嘛这么激动。”
一粒子弹飞来,蓝冰慌张的跃向窗户走脱。刚跑两步她又觉得不对;
“我干嘛要逃?”
都是丁齐一副捉奸在床的样子,害得她下意识就躲,忘记自身功力比丁齐高。
捉奸在床?!
蓝冰终于由此想起一个略为严重的问题——丁齐不知道她的性别是女。
一个更为严重的问题是刚才她抓住林铃手的姿势——看起来像是她在强迫林铃做引人遐想的事。
最为严重的是,林铃身上一块青一块紫的抓伤和被金恩造成的其他伤痕等,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是意图施暴所留下的痕迹。
“为什么!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虽然被人误会是种全新体验,可是对象也不要选那个女!万一金恩以为我和他抢女人,万一圣者误会我欺压他姐,万一……”
丁齐是来找金达的,想不到他没找到金达却撞到这样一幕。
看着林铃臂颈上的青肿,听着她痛苦不堪的喘息,丁齐十分后悔刚才没有瞄准蓝冰的头开枪。他认定是蓝冰伤害林铃,强迫林铃服用某种催情药才造成现在的结果,蓝冰:千古奇冤啊!窦娥!窦娥!。丁齐此时担心与愤怒交杂一起,他快步走过去检查林铃的现况。
“快来……抱我……”
丁齐身心一震!他震惊的看着林铃抬起一只手臂又疲惫不堪的垂下,一只修长的腿不甘的拱起又伸展。他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毫无自觉地走到林铃跟前俯身吻上她的唇。突然他警醒过来立即跳开,终于知晓床上躺着的女子有多危险。
“行御术!”
居然能将行御术发挥到此种境界,曹婆婆曾说云霄是武学天才果然不假!可是她现在的样子恐怕无法控制行御术,必须赶快把曹婆婆找来。
一只滚烫的手捉住他的手腕,床上的林铃呻吟翻滚着,丁齐心性大乱赶紧紧闭双眼提气运功以图恢复冷静。只要他稍一松懈杂念就铺天盖地而来,他只得不停的运功。
床上辗转悱恻的女子和静立床前的男子就这样僵持住,尽管美妙的呻吟非常动人,男子却不敢越雷池一步,一动不动。
金达被戴尔送回家的时候两眼通红,此时戴尔已扮做孙裕防止被丁警督看穿。,丁伯母和小惠担心不已。然而几经追问金达仍然什么都不说,小惠因此对戴尔印象极坏。
金达一回房间,看到林铃居然躺在他床上!他惊叹一声,又见做在床边的丁齐对他做出噤声的手势。
“她刚睡着。”丁齐悄声道。
金达点点头,和丁齐一起走出房间外站在走廊。丁齐知道他应该赶快下楼告诉父亲逃犯在金达房间里,可是他心里抗拒这样做,不知道是因为他不想趁人之危还是出自私心不想让其他人看到之前林铃在无意识下所施展的媚惑术。丁齐扭头看金达,突然问:
“你真的对过去一点都不记得?”
丁齐的话令金达心中一紧。他记得——抓着他头发的孩童沾染鲜红的手,在自己怀中逐渐冰冷的身躯。想忘也忘不掉垂死挣扎的孩子最后执著不甘的眼神。
“其实,你曾自称为‘夜’并且性情大变,我们大家都很担心。可你知道为什么我们没有采取任何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