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皇帝刚想出口打断那两人的表演,就被抢了先。
“放肆!!”沈漓拍桌怒斥。
在座的都惊了一下,苏陌则侧看向沈漓的手,貌似在看手红了没有。
“聒噪!”沈漓收了收语气,责道。
“你又是谁,敢在皇上面前嚣张?”那声音不甘示弱。
“她,是我夫人。”苏陌的声音不大不小,却极具威慑力。
那声音看向那男人,大惊失色。
原来是男人外袍上的竹纹,南秦开国皇帝的第一任皇后就喜欢竹子,于是衣服上总是绣着这样的纹样,但后来皇后因为百姓进言而被密谋杀死,从此,竹纹变成南秦的一种禁忌。
如今南秦只有那位——
德高望重的三朝元老,还手握重兵的国师。
“见过国师、国师夫人。”那道声音行礼,“是茜儿鲁莽了,只看到了惠妃姐姐,还未曾察觉国师大人和国师夫人在此。”
这话一下就把责任都推给了惠妃,话里话外都在怪惠妃未曾介绍。
“这位嫔妃可在怪我未曾告诉你要行礼?”惠妃反击,“要知道,你刚进我这殿内就并未给我说话的机会,还有你训练的宫女太监可知道这是哪吗?就随意乱入?”
“我……”那人终于说不出什么话,于是将希望寄托于皇帝,又拉了拉明黄色的小臂,“皇上~我……”
皇帝甩开了她的手,依旧不看她道:“茜嫔不知礼数,冒犯国师与夫人,降为贵人,禁步两月,罚俸一年。”
“皇……”茜嫔好像还说什么,但又被打断。
“苏明城!”皇帝唤道。
“奴才在!”殿外应道。
“还不行动?”
“是。”从殿外进了一着太监服饰的年轻男子。
“慢!”沈漓站起转身道。
皇帝的脸上有不悦之色,在看到苏陌扭头的眼神飘了过来,又把话咽了下去。
呵,苏陌!迟早有一天你会败。
“我依稀记得一个嫔位是要像妃位行礼的,你方才不仅随意进了这泽丽殿,没有对我行礼也就罢了,还未对惠妃行礼吧,我虽不在意这礼节制度,但天子面前你也敢!?”沈漓语气不断地加重,眼神微眯,渐渐向那人走去。
沈漓暗道:果真是个多事的东西,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真想直接将她扇飞。
“那国师夫人想如何?”皇帝假笑。
“既然她这样不知礼数,不懂礼节,那不如就教教她礼节。”沈漓略思,“让她在殿外安静地跪上一个时辰,并终身不得入这泽丽殿。”
这样就舒服了,往日如再来这儿,就不用见到这个人了。
一个时辰也差不多了吧,会不会太长?
那皇帝之前不还关禁闭两月吗,我就罚她跪一个时辰,不算多吧。
皇帝终于扭头看了看那茜嫔,茜嫔一脸恳求,但他好似看不到一样,眼里甚至闪过一抹笑意。
爽快道:“好,就依国师夫人的决定。”
他的这些反应全被苏陌收入眼底,苏陌了然但未语。
“皇上,我……”茜嫔咬了咬牙,把拒绝的话咽了下去,跪下,“是,臣妾领罪。”
茜嫔默思:皇上那样喜欢惠妃,大抵是喜欢她的端庄有礼,那……我还是知礼些好,不然皇上会愈发不悦的。
“苏明城,你来监察。”皇帝吩咐道。
就这样那一行人终于走了。
沈漓松了口气,刚刚对刑罚的犹豫也散了些,那皇帝都同意了,这罚得也不算太重吧。
皇帝走向惠妃的位子,看着苏陌没有垫子的矮凳,转而又看向自己的情人(此为褒义),眼里一抹深色快速闪过。
而苏陌则把注意力全放在了自家媳妇上。
阿漓为什么还在那站着,不知道来坐吗?
难道是嫌我太烦?
沈漓转身走来。
“皇上可要坐?”惠妃依旧是那副端庄有礼的样子,丝毫没有亲近与撒娇的意思。
“不必了,惠妃这儿不就三张矮凳吗?”
言外之意就是这里的人多了。
刚要坐的沈漓顿时就顿住了,暗道:这是在赶人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