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系列行为,让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傻子一样,也许在当前的情况,当前的氛围之下,我不该怀疑自己。不过因为我之前有过一个过于真实的梦境体验,所以我怕这次也是。
主要我还是不能接受“他们都死了”这个信息。
那人被我的行为气的吐血,我认为是吐血,上前才看清,他吐的不是血,应该是胃里面的东西,我看到半条小八抓鱼,晚饭吃的是海鲜。
“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我上前问他。这个人我没见过,估计是唐乐所说的八名核心团队人员之一吧。他挺斯文的,虽然头发现在有点乱,还沾有很多血液,但是可以看得出来,他原来应该是梳着三七开的发型,带着一副黑框眼镜,现在右边的镜片已经碎掉了,右眼眶上一道口子,脸上还有很多细碎的小破口,应该是被碎掉的眼镜片扎伤的。
黑框眼镜男说:“唐总—唐总跑了,他把他们全杀死了——”
我听完二话不说从他脖子里拉下门禁卡,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撇下他,也等不急坐电梯了,直接从楼梯冲了上去,好像早点看到尸体还能救活他们一样。
“滴~”实验室门打开。
从来不运动的我,三层楼就跑的气喘吁吁,我撑着膝盖喘气,随着实验室的门自动移开,实验室里的景象,就像一幕戏一样,随着幕布的拉开,缓缓展现。头顶的吊灯和桌上的台灯还都算正常,只是所有桌面上的显示屏,都在不断地闪烁。
好像所有的机器都死机蓝屏了。
我调匀呼吸之后步入了实验室,这里很大,办公区显得空旷。一圈看下来没见一个人影。我直接往里走向唐邦国所在的那个由玻璃隔出来的观察室,观察室里原来用来遮挡个人隐私的屏风已经倒在了地上,床上哪里还有唐邦国的人影,倒是地上躺着两个人,一个我认识,就是那个杨白医生,另一个是一个穿着短裙的女子,她的手划破了,地上留了一滩血迹。
“老专家呢?唐欢呢?”这两个人的安危首当其从从我的思维里跳出来,老专家可以理解,他是我的好兄弟,唐欢呢,可能是因为她长得漂亮。看来男人的兽性无时无刻不在支配着思维。
我推了推杨医生和那个短裙女,没反应,我认定他们死了。
这其实是我第二次来到这个实验室,我记得之前印象当中边上还有几个房间,遂转身赶过去。
这几个房间并不像刚才那样,是用玻璃隔出来的,这几个房间都是真正的房间,水泥砖墙砌出来的。我来到左手边第一间,门开着一条缝,我推门,感觉门被什么东西给顶住了,我又推了几下,是一个很有弹性的阻力。一种不祥的预感从心头升起,是尸体。
“对不起了。”我用力将门推开,同时将那个不知道是不是尸体的阻挡物一起往后推了一点距离,门打开了二十公分的一条缝,我前不突后不翘,侧身刚好通过。进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躺在一张床上,那张床和唐邦国的一模一样。
“老专家?!”我声音控制不住的激动,因为我看到老专家头上戴着的设备,和身上胸前贴着的电极片,不用猜,他人工入梦了。
为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死了,为什么老专家连说都不跟我说一声就自己入梦了,这又不是登月之后的第一步,也不会名垂千古,他不是这么鲁莽的人,为什么他要这样做。一时之间我的阵脚全乱了,这时候我才想到去看地上的人。
一共有三个人躺在地上。最靠门的是唐欢,她的屁股正好顶住了门,看来我刚刚是使用工具——门,非礼了她,我猜测她的臀部极有弹性。另外两人,一个是唐乐,仰面朝天,头下一滩血迹,就像一个带着血色光环的神一样;另一个我不认识,是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真想不通这样的家伙也能是科学家,走在街上我一定以为他是杀猪的。
我摇了摇老专家,叫到:“专家,老专家,成周仔,醒醒!快醒醒!”
我大叫的时候习惯把他最后一个“子”变成“仔”,因为这样比较容易叫的响亮。
我急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怎么就这样死了,不会吧,他们死的不明不白,我活得也不明不白,我的好兄弟,亲爱的老专家同志,死之前,竟然连一句遗言都没有留下来,电视里的情节一般都不是这样的,他至少得醒过来跟我说几句,最后再嘴角挂出一条鲜血而死啊。
现实怎么就这么残忍,我握紧了老专家的手,突然之间我发现他的手还是暖的,我心想,真可怜,这就是尸骨未寒。我真对不起他,为什么我偏要出现在他的梦里,如果我不出现在他的梦里,他现在肯定过的好好地,他还是个博士,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日子定是红红火火,妞也不会少,现在可好,因为一件稀里糊涂的事情,稀里糊涂的死在这里,这件事情会给我的心理留下永恒的创伤,我下半辈子,估计也只能稀里糊涂的过了。
突然之间老专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他的手条件反射的握紧了我的手,我一疼叫了出来:“哎呀我靠!”
我吓得跌坐在地上,老专家眼睛瞪的圆圆的,死不明目,恐怕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这个状态应该是叫诈尸吧。老专家依旧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我想挣脱却挣脱不了,我从地上抄起一本文件夹,站起身来,豁出命去伸出手,成扇形甩过一个完美的120度角,将那文件夹重重地拍在老专家脸上,老专家终于松手了。
我往后退去,想靠门,却被唐欢身体绊了一跤,我又摔在了地上,我觉得自己真没用。老专家伸手摸摸自己的左脸,我看到他的脸已经红了,就像一张一百块钞票贴在脸上那么的红。他竟然说话了,尸体还会开口说话,看来这诈尸诈的不一般,这是高级诈尸啊。
“我日,谁抽我?”从他嘴里吐出五个及富有人情味的字眼。
我呆呆地看着他,不由自主的,就像学生在课堂上一样,举起了手来,还一下子举起了两只手,小心翼翼地答:“我——我、我、我,对不起,是我抽了你。”
老专家伸手扯掉那些贴在自己身上的电极片,看了看周围,说:“他们——他们怎么了?你怎么来了,他们给你打电话了?”
他的行为和疑问,弄得我一脸懵逼,我才发现,原来老专家没死,刚刚他是在梦里,现在才醒来,都怪我先入为主的认为实验室里的人都死光了,我真是粗心,连最基本的脉搏都没查一下,不过这要怪就要怪下面那个眼镜男。
我的好兄弟还活着,我的心情得到了一些安慰,我觉得只要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总比我一个人办法多,我从地上爬起来,说:“我也不知道,我才赶过来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唐老爷子跑掉了。他们——他们——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