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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故人来寻

虽然被他们魔古界的前身吓了一跳,但师傅与师姐是她的亲人,就算小满知道这些情况,也不妨碍她感情倾斜。

再说天庭一堆仙帝都没质疑,她紧张什么,想明白这些,她不再纠结他们的前生,而是去纠结这两人之间的感情。

“师傅要是不留着他们在魔古界相遇时的记忆,我不能一下子想到魔古界去。”“他既然要封印以前的记忆,干嘛不都封印了。还留点残余做什么?”她自顾自嘟囔,没发觉已说出了口,“既然舍不得封印,那表示他还喜欢她啊!干嘛又要拒绝她?把她当徒弟又是怎么回事呢?”

见她纠结的越来越深,困惑中带着悲哀,非陵不忍,插话道:“小满,如果你不爱一个人了,你会怎样?”

“离开他啊!”她不假思索回答。

非陵愣神,顿了顿,回神道:“你现在这样说……但真正深爱过之后,或者就不这么想了。”

小满眨眨眼,一副你继续说,我且听着的表情,其实她心里不削的紧,她好歹也是少司命,凡人恩恩爱爱的段子可没少写,不爱就放手,这才是上上策。

但凡那些拿得起放不下的,没一个好结果。

“什么样的关系能代表真正的爱情?师傅和徒弟的关系难道不是更长久?”他觉得自己似乎能理解“他”把“她”放身边的缘由,毕竟“他”的回忆里都是“她”,“他”肯定刻骨铭心的爱过“她”。

因为爱,才不舍。

“假如他还爱她,为什么不告诉她呢?”小满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想到师姐莫明其妙请假,莫明其妙现身,莫明其妙走神,她那时多难受,自己却一点不懂她的心情,她双眉耷拉下来,戚戚然,“原来那时师姐就想起了前世的事,所以才郁郁寡欢,后来才会做出寻死的举动……。”

“寻死?”他吃惊,神仙也能死吗?

小满发现自己总藏不住心事,而非陵又总是认真在听。她简单说了一下师姐打算去迷途界寻死又被救的事,现在仔细回想,师傅为救她怕是付出了什么代价吧,不然他那么享清闲的人,会来下界做任务,还投在青郁帝君门下?

听完她简短说明,非陵不得不感叹,原来神仙自杀这么麻烦,当然现在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

他思索片刻后,问道:“你师姐还留在你们那个西秀宫对吧?”见小满点头,他继续“既然她决定留下来,难道不是一种抉择?”他猜测道。

“你是说……”小满眼珠子转了转,觉得很不可思议,“我师姐放弃以前的感情了,她要重新开始!”

他苦笑,也只有他家小满会如此干脆果断,她那个什么师姐,绝对做不到这点。

“她有没有放下,不好判断。至少你师姐接受了你师傅的安排,这就是她的回答。”

小满木木的顿住,半天才点头,轻轻叹:“看起来是这样呢——她开始应该是不接受的,但现在总算接受了吧。”她忽然转过头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嚷嚷道,“可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家国仇恨,也不是什么仙魔的对立面,怎么就不能好好在一起呢?因为师徒这层关系?师徒算什么,恗师嫁了自己徒孙,离山主还娶了自己的坐骑呢!”

非陵挑了挑眉,你们的天庭很和谐啊,都是些不受凡俗伦理约束的主。

他也很奇怪,既然是这样开明的环境,没道理还闹到自杀吧。不过他不是当事人,又怎好去猜测他们的纠葛。

“这个原因可能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了。”他用手指轻抚她眉心,提醒她,“他们几世纠葛,感情早成了乱麻,想必不容易缕清。”

小满还想分辨几句,又直觉这才是真相,沉默无言,半晌才长长呼出一口气。

见她想通,他放下心来,问了问太白道人灵魂中的异样——那扇大门是否会给他带会不好的影响。

“他自己封印的,哪能有问题,最多以后想起来之后心里不好过而已。”小满愤愤道,心中对师傅还隐隐气恼。转过身躺好,拿屁股对着他。

非陵挑眉,他这是受无妄之灾了,终归他今世是他的师兄,他难道不能关心关心他?

小满气来的快走的也快,闷闷不乐半天,自己先无趣了。

她悄咪咪翻身,发现他在她身边打坐。他也忙了一晚,应该累了吧。

非陵紧闭双眼,表情安静祥和,几年时间,他从男孩变成少年,现在似乎又多了些男子气概。因为清瘦,五官如雕刻般分明,鬓若刀裁,眉如墨画,还没有完全长开,就如此耀眼,成年的他会是什么样子?

她回想第一次见到冬焱帝君的情形……

非陵从修炼中醒来,便被小满喂了一颗莲子,然后赶出去休息。考虑到她的情绪还没平复,他微笑着答应,并保证自己处理完事就来看她,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等他离开,小满一骨碌爬起来,双手捧着面颊,这么热,肯定红透了!

不敢去看水里的倒影,她把脸埋进膝盖里。

她是怎么了,刚才差点偷亲他,她可不是色女啊!还好把他撵走了,可不能让他看见自己写色欲的样子。想来也奇怪,前世薛源对她动手动脚,她也没这么动摇过,果然别人主动和自己主动是两回事。

哼,下次再引诱她,就把他推倒!

直到小满痊愈,非陵也没再来,小满收拾收拾小心思,出去找他。结果发现北方边境外族入侵,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

“你身体好了?这么快!”非陵拉她过来,关切问。

小满:怪我好太快咯。不由分说,对他使出昏睡咒,再扔到床上。咳咳,他眼下已出现青紫色,再熬下去恐伤到根本。有小满公公坐镇,外界的风吹草动一概没传进来,昭阳帝安安稳稳睡了个好觉。

这场战事从秋延续到冬,直到冰封千里,才堪堪歇了歇。小满的小心思随着风雪悄咪咪歇了。

时间走的静悄悄,等满公公从凤栖山回来,打花园里经过时,发现几株着急的迎春俏开了。

这花总是先知春来到,她不觉停下脚步,静静站立欣赏。

春天是复苏的季节,春天是造梦的季节,春天也是繁衍……咳咳,她忽然想起句芒帝君,他这世说不来就真不来,难道气还没消?一个帝君这么小气,小满抿嘴笑了。

“在想什么?”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一个故人。”小满回头,眉眼含笑。晃的他头晕。

“你更美了。”非陵情不自禁道忽略她在说什么。

小满扯了扯嘴角,她成年后相貌就固定了,哪来更美一说。

看她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他低头靠近她耳语:“我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才是真实。”

小满白他一眼,却是羞红了脸。两人间气氛正好,就在这时,空中一道急切的呼唤传来:“小满!”

一层薄薄的暖气罩下来,方圆几里瞬间笼罩在某种结界中。

小满长袖轻挥,遮住她和非陵,又发现这不过是一般的隔音迷幻结界,一般为掩人耳目使用。

她放下警戒朝天空看去,一位粉袍仙人立在半空,白净娇俏,一张娃娃脸,眼熟的紧,一瞬间她想不起来这位是谁。

“小满!终于找到你了!”粉衣少年俯冲到她跟前,非陵眼疾手快拉她退了半步,避免两人撞上。

小满呵呵笑着应付,一副好久不见的喜出望外的深情,心中却想着你谁啊?

她巧妙拉开距离,这才发现他后面还跟着一位白衣仙子,无声无息降落,注意到小满在看她,她回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小公子絮絮叨叨说着一路找她的艰辛,她身后的迎春俏像见了亲妈一样不受控制开了上百朵花,旁边的报春探头探脑硬挤花苞。

小满这才想起来,这位乃是春花系的统领,愁冰的儿子愁九。儿时跟他见过两回,可惜两个年轻人的感情还没发展起来,就被当时得玩伴天子哥哥切断了友谊。

“你先把浑身的仙气收一收!”小满皱了眉头,他再这样兴奋,别说迎春和探春,瑞香、山茶、白玉兰都得开了!

愁九一愣,哑了,挠挠头,赶紧把浑身外放的仙气收了。

“找我何事?可是迎春大公叫你来的?”迎春大公指愁冰,他是小满的母亲霞光女神的从属,是女神的得力助手。

听到她的话,刚刚还叽叽喳喳如喜鹊一般的愁九白了脸色,眼泪将流未流,哽咽道:“小满姐姐还不知道吧,我父亲大人……在八荒殉职了。”他呜呜两声,还是没忍住,抬袖子擦了眼泪。

小满脑袋一轰隆,立即想到自己的母亲,当年大公随母上大人一同出征,难道母亲也?

她双手颤抖,双腿发软,紧咬牙关:“我母亲,是不是也……”

“没有,没有!”愁九立刻摆手,小满缓了一口气,接着他眼神游离,“不过……”小满觉得自己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女神没事,至少现在没事,不然我不会来找你。因为需要你的帮助!唉唉,就是我们也在找女神,就是说你能帮我们找到她……”他本就是急性子,现在一着急更是语无伦次。最后还是他身后的仙子插嘴道:“小公子一路消耗太大,又想到大公的事,心中悲伤,情绪波动过大,还是让我代为讲述吧。”

愁九暼她一眼,有些犯怵,最后还是老实退到一边。

仙子三言两语表述清楚,原来霞光女神在八荒失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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