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容志行一怔,没想到司徒仪珊竟然如此直言不讳。心中浮起一股愤怒,一股羞辱,更是一股不甘。
他冷冷看着司徒仪珊,司徒仪珊鼓起所有的勇气回瞪过去。就在司徒仪珊心慌意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顾容志行忽然淡淡一笑,说道:“仪珊对一个痴傻之人都如此伤心,可见仪珊着实是善良的人。”
顾容志行凝视着司徒仪珊,双拳紧握,手臂上青筋暴露。
司徒仪珊很害怕,她现在四肢无力,腹中空空,要是顾容志行用强,她该怎么办?怎么着,也得有个防身的武器才对。
司徒仪珊想着,本能的拔下了头上的簪子。
顾容志行眼眸一沉,淡淡说道:“那簪子是纯金打造,质地太软,戳不死人的。”
司徒仪珊一阵窘迫,暗暗痛骂自己,你是白痴咩?你是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咩?为毛你的行为会快于你的思维啊?
司徒仪珊无声的泪了。在一国之君的面前,在他的深宫之中,自己就是只手无寸铁的小鸡仔,他想捏死就聂死,容易得和打喷嚏一样。
“我……”司徒仪珊开口,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索性也就淡定了,“我怕皇上你用强!”
顾容志行闻言,微微俯下身,双手杵在司徒仪珊的身侧,整个人将她包在了怀中,他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鼻息喷薄着一股隐隐的怒火。
司徒仪珊微微退了一退,立刻被顾容志行伸手扣住。
“皇上?”司徒仪珊带着隐怒。
顾容志行将她一把拉入怀中,一张唇就要吻上司徒仪珊。
啪,一声脆响,顾容志行眼底一沉,却听见司徒仪珊略带嘲讽的说道:“堂堂一国之君,竟然也会做这等猥琐只事!”
顾容志行直起身,看着司徒仪珊,沉声问道:“仪珊,你原本就是朕要选进宫的女人,若非有人从中作梗,你又如何会嫁给皇叔?”
司徒仪珊紧咬下唇看着顾容志行,只冷冷说道:“皇上既然如此自信,为何又如此猴急?”
顾容志行听出司徒仪珊语气中的松动,缓缓问道:“仪珊,有什么想法?”
他爱极这个女人,并不仅仅只是因为她绝世的容颜,和那令人无法侧目的个性,他明知道此时此刻,他若是强要了司徒仪珊,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可是,他却不想,不想将这样一具完美的身体强行压在自己的身下,不想看到她的愤怒,和哭泣。
顾容志行看着司徒仪珊,甚至是喜欢她这样的小狡猾的。她在激将,他却偏偏愿意上当。
“皇上堂堂男子汉,自然是自信满满的,仪珊便与皇上约法三章如何?”司徒仪珊笑眯眯的问,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却攥紧了拳头,她内心的害怕,她一丝一毫也不会泄露给顾容志行的。
顾容志行已经怀疑自己是如何进的皇宫,必定会一路追查,司徒仪珊担心得很,这里毕竟是顾容志行的地盘,若是查到了顾容吏远,那事情可就真的复杂了。更何况,顾容吏远现在毫无一丝反击的能力。
司徒仪珊唯一能够想到,可以帮到顾容吏远的,就是拖住顾容志行,让顾容志行没有一丝一毫的精力去怀疑顾容吏远的死。
司徒仪珊想好,笑容更加灿烂,一双眼眸潋滟如一汪秋水。
“第一,皇上不能强迫仪珊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司徒仪珊说。
顾容志行淡淡摇了摇头,“这个范围太广,朕不同意。”
“皇上,你难道对自己没有信心?”
顾容志行闻言,淡然说道:“仪珊先说。”
“第二,仪珊最怕没有自由,皇上需得允许仪珊可以随意在这皇宫内走动,可以日日去探望太后。”
顾容志行点了点头,“继续。”
“第三,仪珊若是兴致来了,偶尔出宫走走,皇上不许不同意。”司徒仪珊说完,眨了眨眼,“暂时只能想到这么多。”
顾容志行沉思片刻,说道:“第二,第三条,都没有问题。至于第一条,不如改成,仪珊若非心甘情愿,朕必定不会强要。”
顾容志行说着,一双眼睛炽热如火的看着司徒仪珊。
司徒仪珊捂脸,顾容志行竟然把话说得这么赤果果,而他那禁欲的脸,此时也是如此赤果果的写满了情欲。
“如何?”顾容志行淡然逼问。
司徒仪珊知道,自己已经是占了很大便宜,而顾容志行也是做了最大的让步,于是,像是买卖,就此盖棺定论。
“如此,仪珊便多谢皇上了。”司徒仪珊淡淡开口,想了一会儿,又抬起头来,问道:“只是,仪珊若是遇到他人,是自称司徒仪珊,还是里埃仪珊?”
顾容志行闻言一笑,“司徒仪珊。”
司徒仪珊双眸一亮,笑道:“皇上,时候不早了,仪珊也该去向太后请安了。”
司徒仪珊一刻也不想停留,只想尽快知道顾容吏远的情况。
顾容志行看着她动作麻利的下了床,随意梳洗了一番,便朝着慈心殿跑去。
顾容志行走到议政殿门口,挥手召了太监和宫女,吩咐道:“跟好了司徒姑娘,若是出半点差错,唯你们是问。”
一众太监、宫女哗啦啦立刻跟了上去。
顾容志行微微眯了眯双眼,慈心殿?司徒仪珊什么时候和太后关系如此好了?还是,当真是爱屋及乌,因为顾容吏远的关系,司徒仪珊对皇太后也生了别样情愫?
一股醋意顿时涌上心头,顾容志行随即又想,顾容吏远都已经死了,他还有什么好醋的?没有了竞争对手,这就是一场力量悬殊的战斗。他顾容志行,怎么会输给一个已死的人?
顾容志行自信满满,见军报又呈进来,也便不多话,做回了议政殿。
司徒仪珊一路小跑,冲进了慈心殿,殿里的人,太后都早已吩咐过,见司徒仪珊进来,立刻迎了过去,“司徒姑娘,太后在慈心殿里等您。”
司徒仪珊脚步不停,只淡淡说道:“拦我身后的人一刻钟。”
司徒仪珊说着,人已经冲到了慈心殿的门口。
“太后。”司徒仪珊喊,无端的鼻头就是一酸。
皇太后斜倚在塌上,不过一日一夜,她的头发竟然都已经白了,整张脸也苍白不少,看起来就像是一瞬间苍老了二三十岁。
司徒仪珊心里一凉,问道:“远儿?”
皇太后急忙说道:“没事。”
司徒仪珊见太后说得笃定,一双眼睛也满含慈悲,没有一丝慌张,这才放下心来,走到了皇太后的身边。
“远儿如今在别处养伤,自有漆黑照顾,身上的伤也都包扎好了,无妨。”皇太后压低了声音安慰着司徒仪珊,又疼爱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顶,说道:“只苦了你了。”
司徒仪珊摇了摇头,迅速收拾心神,将自己和顾容志行的事情讲了一遍,正说着,门外一帮人呼啦啦冲进来,又齐刷刷跪在了慈心殿的门口,像是一群喜鹊,慈心殿里立刻响起诡异的请安声,尖锐,刺耳。
司徒仪珊皱了皱眉,却听见皇太后冷冷说道:“哀家素来喜欢安静,你们去宫门口侯着。”
一个太监闻言,苦着一张脸,恳求道:“皇太后慈心,皇上命奴才们伺候好司徒姑娘,奴才们不敢擅离职守。”
皇太后闻言,冷哼一声,“你是在说哀家照顾不好仪珊?”
皇太后气场非凡,森冷下一张脸来,顿时周围都变成了低气压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