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中秋,感觉与往年的甚是不同。虽然如今它已相去几日,但感同像是缺少了什么,提起笔,想写点东西,觉得这样过后,才会好受些。
(一)
也不敢奢望给它赋予什么,只是,自打心里细想:这样的日子,心湖,足以可以泛起点点涟漪,至少不会平如镜面,暂且就叫这种想法为“多愁善感”,或是文人们节日里难剪的“情节”吧。
这样的日子是一年中仅有的一次,逻辑下来也属罕见。与其它节日相比,自有它的风格,自有它的情调:十五,圆月,徐徐升起,那皎如白昼的亮色,那白如**的光泽……不仅仅是这些,它还给大地披上了柔和温馨的外套。
它特有的光泽,除了这个特殊的日子能有,其他的便自然不屑于顾。诚然,也不是说其他的节日没有这样的光亮:每月的望月之际,以及元宵佳节便是,只不过它是中秋的明月,是这明月泛出的光亮。
一年里,自大年过后,便会相继有充满浓浓传统气息的元宵、清明、端午,本来这些日子也够传统,也够气息的,可在那皎如白昼,白如**的明明圆月照耀里的节日,自是其它日子所不具有的。
笔随心动,写于此,便不知该如何继续;可又是那般奇怪,一个数字,“二〇〇八”,却给心灵捎来了思绪的源泉,给笔尖带去了可以继续的文字
(二)
这样的夜晚,是可以浪漫地、毫无戒备地撇开一切思绪,让心灵游弋于这样充满浓浓传统气息的日子里,于是,我们便会漫不经心地演绎着节日里或舒怡或静茗或焦虑的节奏:这日,应该是休息的日子,一早起来,打点着一些琐屑,于是我们会去菜市场,会去逛街,会去超市,然后便是满载而归;晚饭过后,准备停当好节日的一切,只等舒解一下心情,只等那轮满月高高升起,只等那皎洁的月光洒入院落;接着,人们便会以不同的方式进行着节日里的一切,或许愿或沉吟或高歌一曲或把酒问月或临卷握笔……这一切,或温文尔雅,其情满是洒脱文笔,或蕴藉窃窃私语,其调着实沁人心脾,或兴致佳然,或望月思亲。眼下,这一切将会自觉不自觉地在这平凡而又特殊的日子里放飞。
月,满满地已然升起。
一边在细细赏月,一边又间或听得丝丝吟语:“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明月何时有,把酒问青天”“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一些些与月相关,与此相联的美言佳句,充斥着明月之下的这一切。再听,听得有人在哭泣,可又听不出其哭意何为……哦,差点忘了,快看,那满轮四面,被无数抽象的符号紧紧包围,定目细望,什么都可看到,是那般清晰;什么也看不到,又是那般模糊,或明或暗,或隐或现。
这,是个“平凡”的日子,只因它已传承千年,品饼赏月,那是再平凡不过的事;假如平日里有此等闲情雅致,也一样可这般高雅,一样这般情调,敞开心房的门,凝神细望,放飞自由的灵魂,无拘无束地游弋于那茫茫苍穹,你会发现:这,又是个多么极其“不平凡”的日子。
(三)
气定神闲,细细思绪,凝神静望那满轮明月,你会惊奇发现:呀,这该是怎样的圆月,岁月的剪刀,早已在明月上或轻或重地刻下了无数道记忆的裂痕,一时显得格外耀眼,格外分明。
哦,本来圆滑的月表,这下为何积满了这多白色颗粒,时不时还可看到那如筛而下的米粒,仔细一看,心头着实心惊:呀,怎么下起雪了,越看越不对劲,越看越不是滋味;那先前积满月表的雪粒,有的已凝成冰块,冰块上,冰块四周布满了移动的或静止的黑点,借着月光,亮闪闪的,还真不敢直视咧;接着便是阵阵脆响,明显听出,那是冰块在破裂;然而,飘飞的雪花不会因为“怎样”而终止;冰块之上形如房屋、人群的黑点,一会儿排列整齐,一会儿又凌乱无比,一会浮在其上,一会又坠入冰块拉开的间隙;这样的变化,足以让你看得眼花缭乱,足以让你胆战心惊;最让人难以置信的便是,冰块上方时断时续的字样,定睛细看,足以模糊看清那是“雪灾”字样,血色的。
不能再看了,于此,思绪一下全无,本来可以呼之欲出的诗句霎时全无灵感,被眼下的这一切充斥着。
不忍再看了,只顾低头沉吟,或许可以让灵魂得以暂息片刻。
(四)
一阵静后,再度抬头,分外看到一朵从远处天际飘来的云彩,越来越近,越来越明,近了,忽地一头扎进那满轮明月,顷刻,四周一片灰色。
约末盏茶功夫,明月冲破云彩之后,虽然没有先前那般射眼、冰冷,可打这过后,却又显得几分黑色,在黑白映衬之下,明显可以看到一幅轮廓清晰的中国地图,地图上分布了几条粗深刺眼的裂痕:呀,太神奇啦!从地图上可以明显看出,在接近横断山脉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很深很黑的裂点,从那一点辐射出去无数条裂痕,顷刻,整副地图上布满了蛛网般的交通线,只不过这些线似有几分神奇,丝丝深邃,丝丝充斥着刺眼的裂痕,南北左右相互交织着,好像要把整个月亮撕个粉碎;再次定目望去,哦,那个深如山洞的大黑点恰好落在一个叫“汶川”的地方;风,无名地起了,这是明月四周的风,即使与那轮满月相去万里,用心足以触及它的存在,再是那满月的阵阵颤栗,慢慢地,黑点或大或小,不计其数,伴随着那从四面聚拢的阵阵冷风,一时响彻苍穹……太可怕了,今年中秋的这轮满月,怎会这般令人费解?算了,干脆低头不看,或许还能找到一丝丝的慰藉;可是,轮月本身的变化怎会因此而终止,裂痕怎会因此而愈合?只因这是事实,只因这是历史,也成现实的东西又怎能随意改变,除非时光可以倒流……
(五)
月,圆圆的月,已近中天。
夜,无边的夜,似近深夜。
这一阵阵离奇过后,节日的气息仍弥漫着明亮的大地,看看手表,哦,还早着呢,只是心有疑虑,今年中秋的序幕为何这般惊心动魄,今夜,度入如年自不在话下。
心里想着,先前满轮离奇的变化,着实有些令人惶恐,可这未曾消减今晚节日的气息,只不过此时的心情,此时的赏法,与先前却是不同,自是很正常不过的事啦。
思绪的心湖是平静的,静得出奇,此刻,携有另类的赏法,效果自是有所差异。
缓缓抬头,放眼望去,明月,冰冷、裂痕过后的满轮,此刻变得分外清明;明显,这是一种泰然,一种境界,一种成熟的外现,细细望去:一个硕大的“鸟巢”骤然而现,四周泛出耀眼的光晕,慢慢凝聚,最后凝成几个字样“同一个世界,同一个梦想”,看着看着,仿佛时光正在倒流,记忆也愈发清晰,仿佛就在昨日
(六)
笔,稍微停了一下,可驰骋在原野的思绪仍在继续。再度抬头细看,惊呆了:在皎如白昼的月光照耀下,一只巨鸟在从圆月缓缓飞过,越来越远,又越来越近,定目希望,紧握那临近的一瞬,“神舟五号”字样转瞬即逝,接着便是“神舟六号”“嫦娥一号”,一股莫名的好奇直袭心里,哇,太神奇了!就在这转念之间,圆月侧面不远处,一只巨鸟正慢慢向这边移近,远了,着实看得不够真切,模糊可以看到“七”的字样;心里甚是模糊,有是那般明晰。
时光,往后慢慢流去;月,仍旧那般皎洁。可感觉此时的圆月在无先前那般异样,又过了些许时刻,月,依然如是。
(七)
笔尖,在迫不及待地等着,可思绪似乎早已停滞,一股欲写而写不出的感觉直袭心头,然而,眼下却依然可以看见:一轮圆月,直挂中天,其光,亮如白昼;其色,白如**,缓缓从天际泻下,似一床软软的被子,温暖着整个大地;那间或刮来的微风,如母亲甜美的摇篮歌喉,给大地带去了舒怡的睡意。此刻,放眼神洲大地,一块叫“中国”的地方,在明月的照耀下,显得那般明亮,那般耀眼。
月,依然亮着;夜,往后推移。
此刻,万物业已睡去,而灵魂却生生不息。
眼下,笔尖在写好的书卷上默默停息。
中秋之际,是做随笔。
2008年9月18日夜晚
于宜昌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