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之后,血液直往胃里淌。再经过车厢里的暖气一吹,苏安橙只觉得眼皮又沉又重。
她手摸着肚子,堪堪维持着清醒。
但她知道此时此刻,就算再困也不能睡,一是泽成哥已经连续开了一晚上的车,如果她睡着让泽成哥继续一个人开车会很危险;二是她还不知道陆泽成带着她究竟要往哪里去,她必须保持清醒才能见机行事。
陆泽成看着她时不时地瞠一下眼皮,模样很是可爱,忍俊不禁道:“困了就睡会儿,别强撑着了。”
苏安橙撑着座椅,往上抬了抬身子,说:“我不困,白天睡多了,这会儿反而精神了。”
眼皮都快打架了,还说不困。
陆泽成笑了笑没反驳,耐心说道:“安心睡吧,不用担心我疲劳驾驶,我大学创业的时候,极限是两天两夜不睡觉。”话说到一半,他又偏过头看了苏安橙一眼,继续道:“也不需要想着目的地在哪儿,到了地方我会叫你的。”
苏安橙扯了扯嘴角,只不过脸上笑容看上去有些苦涩,她避开了陆泽成的话,说道:“泽成哥,你跟我说说你在国外留学的事情吧,我们重逢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听你说过你在国外生活的经历呢。”
陆泽成闻言,眼底闪过一抹异色,被父母限制自由的那段时间,他曾经通过绝食自杀等各种方式做出反抗,皆无功而返。
最后他终于明白,没有绝对的实力,是没有资格保护好自己在乎的人。
于是他不再做消极的抵抗,而是潜心学习,一边上课一边利用身边的资源开始创业。
时间久了,父母以为他终于放弃,便不再限制他的自由,他终于有了回国弥补缺憾的机会。
可当他踌躇满志地回到内心思念的地方,却悲哀地发现当年那个他因为自身能力不足无法保护的女孩儿,已经失去了踪迹。
他想自己一定是足够幸运,才会与心爱的人重新相遇。如今跟她坐在同一个车厢里,诉说着往常的事情。
不过,那些苦痛的经历,他自己一个人承受就好,只有那些美好的回忆,才配拿出来让苏安橙知道。
陆泽成笑了笑,云淡风轻地说:“留学那段时间忙着学习跟工作,一天当着两天用,总感觉时间很快,回来见到你,看你还是以前的样子,真怕你说我长得太着急。”
“哈,”苏安橙被陆泽成逗笑,“泽成哥你哪里长得着急了,你要是穿着校服去高中,肯定没几个人能发现。”
陆泽成莞尔,“那我出去谈生意,岂不是让人不信服?”
“我虽然没做过几个亿的大生意,但我还是知道生意场上让人信服的是能力跟气场,而不是长相。”苏安橙说着又敛下眉眼,沉默心想:泽成哥当年在国外求学一定很艰难。
“嗯,”陆泽成沉吟片刻,说:“倒也不能完全说跟长相无关,长得好看的人可能会比别人多一个被了解的机会,不过真要到了决策投资的时候,就不一样了。”
苏安橙挑眉看着陆泽成,“那按照我泽成哥这个长相,应该没少得到优待吧。”
陆泽成斜了她一眼,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好像还真是,或许就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导致情场失意了。”
苏安橙正欲说什么,听到陆泽成的话,险些咬到了自己的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