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已经接连几日没来看我,虽然我和他之间只隔着一墙之差,是我要求的太多了吗?也许是他之前对我太好太好以致我产生错觉,似乎其他人已经没那么重要了,在我的生活里,除了他,还是他,我已经把他当成“良人”,可如今。。。。。。
我的心已经不再淡然,并且有了一丝慌乱,我最讨厌的感觉,就是当我决定抓住一个人的时候,他甩开我的手然后远远地离开,之后冷漠地看着我挣扎,痛苦。如果一个女人,永远保持清明的头脑,那不能证明她有多么睿智,相反,只能证明她没有真心地爱过。没有爱情,置身事外,当然可以保持清醒的头脑,然而,当你真的爱过,就不能这般洒脱,女人精明如张爱玲,可她遇见胡兰成时,不也“低到尘埃里去”了么?
他不来的几天,我写了许多东西,全是有感而发,过去的种种,今日的心情。忽然感叹,原来,所谓“才女”,全是被情所伤的女子,为情所困,被情所伤,要不然她哪里来的这些感人肺腑,发人深思的精辟语句,被情伤的重了,写得文字也愈发的犀利。当代作家李碧华曾经说过,女子由来心眼浅,平白点缀了众生,抬举了男人。我,也不过是芸芸众生里最平凡的那个,永远逃不开情网,躲不开纠缠。
深夜,我好不容易成眠,却听见外面乱成一团,揉揉惺忪的眼睛,问当值的宫女发生什么事。小丫头跑出去一小会儿,就连滚带爬地摔在我床前“主子,万岁爷遇刺了。”心里嘭的一声,乱了,顾不得穿衣,顾不得穿鞋,撒丫子往南书房跑,他一直歇在那里的。
挤开里三层外三层的侍卫,太监还有比我得信儿早的妃嫔们,大厅中间躺着的分明是一具无头尸体,确切来说,是一具穿着龙袍的无头男尸,显然,那个应该是胤禛。虽然,野史里也有说雍正是被人用血滴子削了头颅,就算说的是事实,那也要等到雍正十三年啊,现在才雍正五年,未免也太不合乎历史了吧。我愣了半天,也许是我所经历的跟历史出现了偏颇,那个穿龙袍的除了胤禛之外,还能是谁?想到这里,我腿一软,跌坐在无头尸体面前,小心地把血糊糊的尸体抱在怀里,一时间雪白的中衣,被血瞬间染红,我好像疯了,仰天长啸“胤禛-------”
我痴痴傻傻地抱紧怀里的尸体,断断续续说着过往的往事,想着他对我的好,对我的痴情,这眼泪就如决堤的黄河之水,一发不可收拾。旁边乱糟糟的,我已经分不清现实与幻觉,我只听见胤禛一遍一遍的呼唤我。好吧,胤禛,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黄泉路,我马上就来陪你!
我慢慢将尸体放下,缓缓站起身来,毫无意识地扫一眼众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侍卫腰里的佩剑,搁置在脖子上,还未用力就觉得手臂一麻,剑不偏不倚掉在尸体上。我有些晕乎乎的,是谁,打落了我的剑?
啪-------没错,这巴掌是打我的,是那拉氏打的“不知轻重的贱蹄子,拉出去杖毙。”
这时,马上就有两个侍卫来架我,然而,弘历站出来“慢!皇后娘娘,皇阿玛尸骨未寒,您就处死鱼贵人,恐怕他老人家会不高兴。”
“皇上人都没了,哪还有什么高兴和不高兴啊。”说这话的是莲嫔。
熹贵妃冲皇后非常得体的行礼“臣妾觉得,还是先安排皇上的后事吧。”
。。。。。。。
看到没有,每个人都说自己爱皇上,可是当胤禛没了,每个人又都那么镇定,她们爱的哪里是他那个人,分明是他的权势地位。我算是看透了,所以,我上前一步“我愿意殉葬。”
“不行!”同时出口的是弘历和皇后。
“是不行。”是谁?声音怎么那么像胤禛,我顺着声音寻去,胤禛身着便服好好站在那里。分不清是梦是真,我咬咬舌头-------疼,是真的,这一瞬间欣喜不已。
所有人立刻跪下,三呼万岁,怎么回事?什么情况?这个是胤禛,那个穿龙袍无头的尸体是谁?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胤禛扶住我“没有受惊吧?”
他不问还好,这一问我这火上来了,一巴掌打过去“耍人很好玩吗?你这脑子被驴踢了的变态。”
良久的沉默,大殿之上静悄悄的,那拉氏几欲开口都被胤禛凌厉的眼光挡回去。胤禛稍微弯下身子,与我持平“今天的事,一会儿再与你解释,你先回宫等我,好吗?”接着高达立刻扶了我往外走。
我边走边回头望,看他站在众人中央,帝王之气毕现无遗。这个男人,他没死,真好。
“慢!”我还未走出大殿口,就听见胤禛出口唤我,站定转身,他已到了跟前,自身上脱下的外衣也加诸在我遍是血渍的中衣上,然后打横抱起我“弘历,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扔下这么一句,抱着我扬长而去。
回到房里,他把我放在床上,一手抓住我的脚“凉吗?”
夜里光着脚跑在凉丝丝的地面上,说不凉是骗人的,说不疼也是骗人的,一路上硌痛不知多少回,可是这会儿,不痛,也“不凉。”
他的额头顶着我的额头“我不知道,原来,你是这般在意我呢。”
我又气,刚要抬手打人,他立刻凑了左脸过来“刚才是右边,这回是左边,不偏不向。”
我轻轻戳了他一下“我真的被吓坏了,没了你,我怎么活?”
“今天朕得到密报,说有人行刺,于是安排了替身。没想到,吓坏了你,是我考虑不周全,该打。”他顿了一顿“不过,好些人的表现朕都是看在眼里的-------”说到最后他眼里的怒火越来越旺。
“胤禛-------不要生气,也不要失望,这就是皇宫,就是你的生活。当初你选择当皇帝的时候就意味着你选择了这条路,这样的生活。”我知道,他是很不满那拉氏的行为,恨不能对我除之而后快。但作为一国之后,她的反应是合格的,临危不乱,这就够了。
胤禛捧着我的脸“做朕的皇后如何?”
“可我永远也做不了你的结发之妻,这后位,该是她的。至于我,我已经得到想要的了。”我垂下眼睑“接下来,我可以洗澡吗?”
他扑哧一声笑出来“你太可以了,朕也出汗了,陪你一道吧。”
沐浴之后,安稳睡去-------
梦里,梦见胤礽,他温和地笑,可就是不说话,任凭我喊破了嗓子,他就是摸着我的脸不说话。一急,醒了,想想,胤礽在怪我爱上别人了吗?看看床边的空位,心里有些挣扎。
直到胤禛下朝回来,我还赖在床上,手扶着额头。胤禛和我,多像《类似爱情》。
“在想什么?”他进来就拥我入怀。我一躲,让他扑了个空“我给皇上唱首歌如何。”
他眉头轻轻一蹙“这么好的兴致?好吧,要不是上次那《猪之歌》,朕就勉为其难地听听。”
润润嗓子,理理歌词,一曲类似爱情即刻登场-------
我站在屋顶黄昏的光影
我听见爱情光临的声音
微妙的反应忽然想起你
这默契感觉像是一个谜
心里有点急也有点生气
你不要放弃行不行
我在过马路你人在哪里
这条路希望跟你走下去
最近我和你都有一样的心情
那是一种类似爱情的东西
在同一天发现爱在接近
那是爱并不是也许
可不要忘记你要相信你自己
给我一些类似爱情的回应
这个世界很无情谢谢你
说一声爱你我很想听
我们两个人陌生又熟悉
爱似乎来的很小心翼翼
我想问问你是不是相信
爱来了这种滋味很美丽
这条路应该如何走下去
他在听完这首歌之后,很认真地告诉我“莫南,我们不是类似爱情,我真的一直一直爱你,你的心意,你自己也该知道。”
是啊,不是类似爱情,分明是爱情。胤礽,我注定爱不了你一个男人,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