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夜深人静,燕都繁华的街道上人影罕见,寥寥无几。
突然,一名血衣甲士神色慌张,飞奔至燕都王宫内,大声呼喊道:“南宫堂主大事不好了!苍狼军统领狼王在东门打倒我们三十多人,堂主快去吧!”
“哦?听闻狼王早就随着公孙易逃去了帝城,为何现在会出现在燕都?实在是奇怪。”一名蓝袍老者听见有人呼喊,推开书房,来到门外。
这位蓝袍老者正是血莲圣教人堂堂主,名叫南宫无极,其名声早已名扬四海,年少时便在燕吴两地闯出一番名声,所谓北无极,南清水,正是指北方燕地南宫无极,南方清水道人。
南宫无极年纪六十二岁,身高八尺七寸,体态健硕,孔武有力,年岁虽老,但却可以看出昔日也算是一名美男子,一头黑白长发,须长一尺五寸,眉眼间有霸气。
南宫无极与寻常剑客不一样,善使双剑,腰间挂着一把宝剑,剑身通体赤红,宛如有火凤藏于剑中,正是剑沧溟配剑火凤真凰剑。
另外一把则是南宫无极家传宝剑,名为无上极刃,天下百大灵器排行二十八,剑长四尺二寸,宽约三寸,剑刃两侧轻薄如丝,削铁如泥锋利异常,但却又坚硬无比,实属一把稀世宝剑。
“属下也不知,南宫堂主快去吧,狼王实力强大,我们不是对手。”血衣甲士神色无比焦急,连忙催促道。
“知道了,本堂主这就去会会这苍狼军统领狼王!看他是否有万人敌之力。”
随着南宫无极话音落下,其身法快若流星,难以用肉眼捕捉,仅是片刻不到,便已来到了燕都东门。
只见,东门下躺着横七竖八的血衣甲士,人数不下六十人之多,皆瘫倒在地,哀嚎声连连。
南宫无极双眼飞快朝四面八方扫过,却并不见苍狼军统领狼王身影,又奇怪狼王为何不下死手,心中不免一阵疑惑。
“狼王人呢?”南宫无极单手抓起一名血衣甲士说道。
“哎呦疼~南宫堂主,狼王刚走……哎呦~”血衣甲士疼得哀嚎连连,艰难说道。
“刚走?你怎么确定他就是狼王?”南宫无极神色肃然,立刻问道。
“属下也不知,只知道他身穿苍狼军衣袍,实力强大,哎呦~”
“那他从那边走了?”
“西边,西边!”血衣甲士疼得拍了拍手南宫无极的手,示意他快放下自己。
“西边?不好中计了!”
此言入耳,南宫无极神色一惊,手一松血衣甲士摔倒在地,疼得撕心裂肺,但南宫无极可管不了这些,立刻朝王宫赶去。
要知道南宫无极就是从西边一路赶来,而‘狼王’之所以打翻一众血莲圣教守卫,恐怕为得就是引开自己,此乃调虎离山之计。
而南宫无极之所以会待在燕都,而不是在前线,为得就是看守住剑沧溟,避免她逃走,或是被人救出,从而避免她泄露血莲圣教秘密。
与此同时,一道人影身形宛如一道狂风,所过之处,一众血衣甲士宛如摧枯拉朽一般,被悉数打翻在地,无一人能够阻拦片刻。
此人正是万剑堂堂主高天傲,此时他正身穿一席苍狼白衣,在引开南宫无极之后,迅速冲进王宫。
仅是一个呼息时间,便来了关押剑沧溟所在地。
“谁?!”剑沧溟也被门外哄吵声惊醒,一双黄金圣瞳闪闪发光。
但因体内灵气全部都被‘吸灵玉镯’吸收殆尽,一双黄金圣瞳也失去了作用,看不穿虚实。
“砰!”
随着剑沧溟话音落下,一道狂风席卷而至,直接将房门吹垮,紧接着一道剑光闪过,牢门铁链瞬间寸断。
“高堂主你终于来了,本小姐可等了你好久,父亲大人他还好吗?”
“大小姐受苦了,时间紧迫,恕在下无礼!”来者正是高天傲。
“啪!”
只见,他大步走近牢房,手中紫青长剑轻轻一挥,剑沧溟手腕上吸灵玉镯顿时爆碎,灵气从中瞬间喷发,炸得剑沧溟双手肌肤破裂,但并没有伤到筋骨,只是些皮肉伤罢了。
剑沧溟倒是毫不在意伤势,神色无比兴奋,说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高堂主你带了灵气丹吗?”
“这是当然,大小姐快快服下,在下想那南宫无极马上就会察觉到,我们必须在他回来之前赶快离开。”高天傲边说边将怀中玉瓶递给剑沧溟。
剑沧溟二话不说打开瓶口,直接将玉瓶内两颗散发微弱绿光的药丸,一口吞下,体内灵气随之充盈,颓废神情立刻神采奕奕,恢复了昔日荣光。
灵气丹乃汇聚天地灵气炼制而成,极其稀有,可在短时间内补充体内大量灵气,而不伤害自身。
灵气丹乃帝城剑家、风天门特供,一旦有人私自炼制,将是诛灭九族的重罪。
因其炼制十分消耗天地之灵气,会导致当地土地失去养分,让植物失去生机,从而给环境带来毁灭性灾难,所以灵气丹唯有帝城剑家,以及麾下风天门才有资格炼制使用。
“剑姐姐!你是谁?!要对剑姐姐干什么?”万珊珊手持一柄细剑匆匆赶来,浑身颤栗,剑指高天傲。
见状,高天傲没有多言,体内灵气涌动,就要在瞬间拿下万珊珊。
“高堂主住手!”剑沧溟立刻拦在高天傲身前,转身对着万珊珊说道:“姗姗,我要走了,多谢你这些天的照护。”
“大小姐,此人是血莲圣教教主万里狂之女,若果拿她做人质,前路将畅通无阻。”
高天傲说罢,还欲要上前,吓得万珊珊手一软,手中细剑‘哐当’落地,还差点砸到自己的脚,尖叫道:“啊!你不要过来呀!”
“够了高堂主!血莲圣教所使用的卑劣手段,我剑家才不屑使用,时间紧迫,我们该走了!”剑沧溟冷声说道,随即已灵动身法迅速离去。
“唉~大小姐还是太过心慈手软,此乃妇人之仁。”高天傲无奈叹息一声,化作一道狂风紧随其后。
“哪里逃!”正当二人刚逃出王宫,南宫无极终于赶到,快速拔出腰间两把绝世神兵,左手火凤真凰剑、右手无上极刃,一见面便朝二人猛烈攻来。
剑沧溟手无寸铁,又常时间被困在牢房,其实力已有所下滑,根本就无力对战南宫无极,只能连连躲避。
“大小姐快走,这里就交给在下了,在下稍后就来。”高天傲拔出腰间紫青宝剑,与南宫无极双剑硬碰,一时之间竟不分伯仲。
这把紫青宝剑名为贯日,乃天下百大灵气排行第五十九,剑长三尺八寸,宽约二寸半,由稀有紫金锻造而成,剑柄末端镶嵌着一颗黄色宝珠,做工精湛,颇有尊贵之气。
“嗯,高堂主小心,我们城外集合。”
剑沧溟话音一落,飞快朝西门逃离而去,她深知自己就算留下也帮不到什么忙,还不如早早离去,让高天傲无所顾忌。
“该死!滚开!”眼见剑沧溟逐渐远离视线,南宫无极神色大怒,体内灵气也随之催动到顶端。
火凤真凰剑在灵气驱使之下烧得炽热,剑身燃起一团熊熊火焰,右手无上极刃透露着凌烈寒芒,双剑一上一下,无懈可击,打得高天傲毫无喘息之机。
“锵!锵锵锵!”
金属碰撞之声连绵不断,火花四溅,高天傲被逼得连连后退,倚靠自己绝快身法,这才勉强应对下来。
高天傲心下深知再这样下去,他得不到半分便宜,南宫无极剑法超绝,再加上两把神兵利器,在剑术上他没有任何优势,唯有道法。
心念至此,高天傲在险险避过一剑之后,身形极速化作一道狂风,来到南宫无极身后,身形随之急转,双腿携带着一股凌厉风流不断轰出。
“天风腿第三式风卷残云!”
“砰砰砰!”
随着一声声砰然爆响,高天傲腿招宛如雨点般疯狂攻向南宫无极,仅在一瞬之间,便轰出数百腿之多,可惜一一被南宫无极横剑挡下。
“天风腿速度的确天下第一,但力量太弱了!接我自创一招。”随着南宫无极话音落下,一股绝强剑意也随之爆发。
只见,南宫无极左手火凤真凰剑携带着一股焚天剑意,右手无上极刃爆发出一股紫电雷芒,二者相交,气势狂暴汹涌。
“火流雷邪!”
随着南宫无极一声低吼,一脚踏地,身形快若雷电,眨眼之间便已来到了高天傲身后。
高天傲面容僵硬,不闪不避,直接被这一招完美命中,胸腹上受到两道绝强斩击,留下一个大大的‘十’字。
“砰!”
身躯随之爆发出一道炽热火劲,与一道紫电狂雷,两者相交身躯瞬间爆碎,化作一阵青烟什么也没有剩下,可见其威力之大,速度之快。
“哈哈哈!等等……这是灵气留形?”南宫无极刚得意大笑出声来,但很快就察觉到了异样。
高天傲死后竟没有留下一滴血液,或是爆炸后的血肉,简直不可思议。
再往身后看去,高天傲真身早就跑出了百丈开外,逐渐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该死!如此这般,我又该如何面对教主?”南宫无极自感自己轻敌大意,神色又惊又怒。
“南宫堂主现在该怎么办?”一位躲在暗处观战的血衣甲士上前询问道。
“看来现在只能封锁道路,阻止她们逃往帝城了。”
“速速飞鸽传书,通知各地坛主沿路设防,一定不能放她们二人离去!”南宫无极说罢,朝着高天傲离去的方向快速追去。
剑沧溟绝不能逃往帝城,因为她已知晓了血莲圣教,复活圣主万狂天的秘密。
并且还会让血莲圣教失去牵制帝城剑家的资本,再则是血莲圣教公然囚禁帝城剑家之人,势必会招来战争,这可不是万里狂现在想要看到的。
距离最终计划仍然需要时间,但南宫无极不知道的是,帝城剑家已经召开了天下大会,讨伐血莲圣教,无论是否阻止剑沧溟逃回帝城,都已是徒劳。
半月后,来到北地。
此刻,春季悄然退去,炎热夏季逐渐到来。
这数月里,风秋雪几乎没有一天休息,无时无刻忙碌着,仿佛只有如此才能让自己一颗躁动的心,彻底冷静下来。
看着田野间绿油油的水稻,腰包中数株寒雪草,风秋雪无奈叹息一声,神色阴沉,变幻不定。
时间到了,风秋雪终于做出了一个决定,就是离开这里,离开风村。
因为有一件事他必须要去完成,否则这世界一切都将被毁灭,这是他的命运,无法抗拒。
最近数月,风秋雪不仅精心照料好水稻,且在村中还多挖了两口深井,村民对于风秋雪所作所为十分疑惑。
要知道村子中央本就有一口深井,且不远处还有一条河溪,根本就不缺水喝,风秋雪多挖两口井,非常没有必要。
大家只是以为风秋雪闲不住,笑着说了几句也没在多言。
对于风秋雪的奇怪举动,风田儿最为不解,最近风秋雪似乎是刻意躲着她一样,话也变得少了,也不和自己去城内玩耍了。
突然,风秋雪身后传来一阵轻快脚步声。
风秋雪没有回头便知道来人是谁,他之所以在这里,为得就是等候她,风田儿。
“秋雪,地儿说你在这里等我,有什么事吗?”风田儿慢步来到风秋雪身后,语气轻柔说道。
“田儿……我……拿着吧。”风秋雪有些欲言又止说道,刚刚想好的话,忽然间全部忘掉。
“寒雪草?秋雪你给我这个干什么?”风田儿有些疑惑地接过寒雪草,神色逐渐低落。
寒雪草除了治疗肺血病外,毫无作用,而风田儿先前就患上了这种疾病,且医馆内还有一株寒雪草,根本就不缺少这味药材。
加上最近风秋雪种种行为,风田儿心中已猜出了个大半。
“我……”风秋雪唯一的右眼微微湿润,不免一阵悲伤,藏在心中的话始终说不出口,他害怕会伤害到眼前的佳人。
“秋雪,我知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了,你是要走了,对吗?”风田儿眼含泪水,慢步来到风秋雪身前,与他对视。
“嗯。”风秋雪微微点头,内心已是无比煎熬。
“为什么?秋雪难道是不喜欢我了吗?”说着说着,风田儿不免抽泣了起来,哭得花容失色。
“怎么会,田儿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去做,我必须离开这里,对不起。”风秋雪一把将风田儿抱在怀中,眼中满是柔情,与依依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