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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地牢

“走,进去吧!你给我带路。”

方雄强打着精神,直起身来,伸手走到那刀客的身前,掰开他的手掌,取下他手里的那一口宝刀,换掉了自家那快成锯条的长剑作为武器之后,冷声对瘫坐在一旁的墙角边上的周武说道。

“是是是!”周武惶恐的脸上挤出一股谄媚之色,如同一个哈巴狗一样,连连说道。

方才的那一场凶险厮杀,着实把他给惊住了,以至于两人交手之后,他便屁滚尿流的逃到墙角边上,在那像个鹌鹑似的瑟瑟发抖。直到方雄开口喊他,方才如梦初醒,急忙连滚带爬的站起身去,向大门口走了过去。

其实方才不仅只有他一个看客,在大门口附近,其实还有三个人挤在那快,全都被刚才得那一场厮杀惊住了,全都傻愣愣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眼见得方雄和周武走了过去,那几个人惊呼一声之后,两个壮汉撒手后退,连忙后撤,一个身材高瘦,相貌阴厉,四十一二岁的中年人却浑身瘫软了下去,重重地跌倒在门槛上,恰巧把那大门给挡住了,以至于那后退的两人想要关门,也都关不住,着实乱成了一团。

周武走在前面,眼睛又尖,他看到那个中年人之后,连忙跑了过去,一把将他抓住,按在地上,大声喊道,“方爷,这就是李毒蛇?最近的恶事,都是他坐下的。”

方雄皱着眉头瞥了了那人一眼,一脚踩了过去,将他的两条大腿骨踩了个粉碎之后,身体微微一晃,手中的长刀一闪,割断了屋里那两个大汉的脖子,溅了一地血之后,冷声说道:“李毒蛇,你最绑来的孩子在哪?快说!”

这个李毒蛇显然是不济事的,他吃了这一吓之后,便颤颤巍巍的说道:“绑来的肉票都在右边的屋子里面,有两个婆子看着呢。方爷,别杀我,这些事都是龙爷让我干的,我不是自愿的啊。”

方雄听到“龙爷”这个名字之后,心中顿时了然,大致知道李毒蛇这个废物,手下为何能有一个实力那般强悍的江湖刀客,并且可以除掉宋瘸子那个老谋深算的狐狸精的了。不管他现在也没心思管那么多,直接大步那个厢房走了过去,用刀割掉了半个帘子。

“大爷,饶命!小的真是什么坏事都没做过,请您饶命啊。”

这屋子里面点着灯,有两个浑身抖得好像筛糠一样,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丢到东西一边呆着去,老子一会再搭理你们!”方雄此时已经没心思杀人了,便只开口骂了一句,让他们滚到一边之后,便朝着那七八个躺在床上,不哭不闹,睡得很熟的孩子看了过去,眼睛不由得微微一眯。

这些孩子有男有女,大的六七岁,小的两三岁,大都白净可爱,身上衣服都穿的不错,均都干净暖和,整齐的很,有几个甚至手里还有玩具,脸上还含着笑。

方雄在这些孩子的脸上看了好几遍之后,心中有一股止不住的怒气涌上心头,大步走回到那门口,直接用手拗断了那个李毒蛇的右手,冷声问道:“人呢?你绑来的孩子,还被关在哪呢?”

李毒蛇吃不住疼,嘴里一边哎呦哎呦的痛叫着,一边急忙说道:“方爷,真没骗你,最近拐来的孩子,全都在这了,一个都没少。”

方雄心中的怒气更盛了几分,又伸手掰断了他的左手,厉声问道:“谁问他们了?我是说你绑走的那几个乞儿,我的那几个兄弟,他们都被你绑哪去了!”

李毒蛇还有些茫然,站在一旁的周武却已然明白了,慌忙说道:“方爷,您是在找小爷们吧?他们是被李毒蛇关进地牢里去了,我去给您带路。”

就这样,周武在前面带路,方雄在后面好似拖一条死狗一般,将李毒蛇拖到了这老爷庙的后院,地牢的入口处。

这个地方说是地牢,但其实就是一个大号的地窖,方雄跟着周武,拖着李毒蛇,沿着陡峭的梯子走下去之后,发现下面仅有几个燃烧的火把在照明,昏暗的很,越往下走,越能感到空气的污浊,越能闻到一股血腥腐烂的味道,隐隐还能听到一些凄厉的哭嚎声和低沉的呻吟声,就好似他们即将前往的地方,乃是人间地狱一般。

“谁来啦?周武啊,你这是过来换班了吗?”

在方雄走到最下边的时候,这地牢里面的看守者便听到了他们的脚步声,便向他这边看了过来,开口问道。

不过他话音刚落,便见到周武身后的方雄,以及被他拎在手里的孙毒蛇,连忙开口大喊道:“有点子来了,快抄刀子!”

方雄见状,便将眼睛微微一眯,依旧一手抓着孙毒蛇,向前快走了几步,正面迎向了那三个拿着刀剑,正面朝他冲过来的人,手中那把刚被他缴获到手的宝刀寒光一闪一刀挥出,幻化出三朵璀璨的刀花,一齐在那三人的脖颈处绽放开来,结出三朵血花。

“方少,您的剑法厉害,刀法更厉害啊。这一刀下去,快的让我都看不见了。”周武见状,他那苍白的脸色,顿时又少了几分血色,结结巴巴的开口奉承道。

“废话就少说了,快点带路。”

方雄杀完人之后,他身上的杀气似乎又增加了几分,让他身上的气势,语气里面的杀性,似乎又大了几分,让周武都不敢继续开口说话,迅速地向前麻利的带路。

在这件面积不大的地牢里面,被分成了三个牢房,用处各不相同。

在第一个牢房里面,环境很差,阴冷潮湿不说,里面还堆满了一些腌臜之物,让人不由得恶心想吐。在那不过六十多平的小房间里,却挤了足足十五六个人,各个都被人用麻绳给绑住了,全都皮开肉绽,鲜血淋漓,甚至有人身上起了烂毒大疮,甚是恶心。方雄向这些人身上扫了一眼之后,发现在他们之中,似乎还有两三个熟人,却是当初宋瘸子的手下。

“方少,他们都是因为不服孙毒蛇,被他关押在这的。这些人里面,还颇有几个好手,你要是能把他们给收服了,定然能找出几个得力的人手。”周武凑到方雄的耳边,低声说道。

“那好,一会等我出去的时候,你就把他们带出去吧。你是个聪明人,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你应该清楚。待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完,少不得你的好处。不过现在,你继续带路就是。若是一会见不到我弟弟,我的刀,可不会这么好说话了。”方雄冷声说道。

周武登时打了个激灵,不敢在多说什么,连忙继续带路。

方雄走近第二个牢房的时候,发现这里的情况有些特殊,甚至有些——香艳。

在这个牢房的门是打开的,让人一眼就能看见里面有七八个容貌不错,衣衫褴褛,年龄大小不一,各自被捆在了一些木头架子上面,有的四肢被绑在一起,有的被绑成一个大字,还有人整个人面朝下悬挂在空中。在她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鞭伤,刺伤,烫伤之类的痕迹,恐怕以前没少挨过鞭挞,针刺指甲、铁烙皮肉等酷刑。

其中唯有一个皮肤颜色古铜,光滑健美,身材高挑,短发明眸,容貌甚美,年纪在十八九岁的少女,受到了另眼相待。她的身上没有任何伤势,衣服也大体完整。但她整个人大体被吊了起来,只剩下那一双修长圆润,几乎占据三分之二身高的玉腿,只有最前两三个脚趾略略着地,在极力支撑之下,已是青筋绽露、肌肉抽搐,苦不堪言。略带嘲讽意味的是,在她的腰间,还有一把剑鞘上装点着宝石的连鞘宝剑,好似在证明着什么一样。

不得不说,这样靡靡的场景,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心生怜悯的同时,却也人不得不生出一些其他的心思,以至于方雄都不愿多看,也顾不得她那娇羞愤恨的眼神,直接抽出刀子,将那女子身上的绳索斩断,把她放下来之后,便径直快步了数十步,直接走到最后一个牢房里面。

“虎子,虎子,你没事吧?”

他这一眼看过去之后,顿时有一种怒火中烧,睚眦欲裂的感觉,甚至都来不及去找钥匙开锁,直接挥刀砍了过去,将着牢房铁栅栏砍去了三五根柱子,直接走了进去,一把抄起了一个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孩童,把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后背,柔声说道。

在这一刻,方雄的心中充满了暴戾的情绪,特别想杀人。

在牢房里面的虎子,已经不是方雄记忆中的模样,甚至现在的他都已经不像人了。在他的脸上和身上,全都有一层乱哄哄的猴毛,让他看上去七份像猴,三分像人。若非方雄见到他之后,就本能的感觉到,他就是自己的弟弟虎子,他甚至可能会以为,这就是一个长相怪异的猴儿。

“大哥,大哥,你终于来了。”虚弱的虎子挣扎着睁开了眼睛,轻轻地说了一句话之后,又闭上了眼睛,昏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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