鲛龙骑纷纷抽出佩刀,向二狗、或者说向靳何安砍去。
“臭小子,放弃抵抗,我会考虑让你的手断的干净利落一些!”
刀光以眨眼般的频率在靳何安面前划过,他没有应对持刀之人的经验,不敢随意反击,只得边闪边逃,在鲛龙骑的攻击下寻找空隙,捡起地上的石子,伺机投出攻击。
戴安在一旁看的心急如焚,暗自痛骂这群鲛龙骑为什么如此的不中用,连一个少年也擒他不下。忽的,他看到被绑成一团的一众孩童,不由得心生毒计。
“二狗!你且看这里!”戴安大叫一声,顿时吸引了在场众人的注意力,就连靳队长也不由得将注意力转移过去。
只见戴安一把将身型最为瘦小的老五一把提起,一手掐上她的喉咙,叫道:“你若是再动一步,她就会死在这里!”
靳何安一愣,紧接着背上便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刀。这一刀砍得很重,只听得一声血肉伴随着飞溅的鲜血,他闷哼一声,扑倒在地。
“哈。”靳队长轻声一笑,道:“拿亲人威胁倒是个好法子。卑鄙又无耻,下流又下贱。”
戴安眼神暴戾,嘴角向外咧开,露出一个十分凶残的笑容:“小人这全都是为了各位军爷设想啊,不管是怎样的办法,只要是能够帮到军爷,那不就好了嘛。”
靳队长点点头,道:“有理。”说着,他向一众的鲛龙骑大喊下令道:“停手!押他过来!”
靳何安口吐鲜血,眼神确是毫不畏惧,甚至蕴藏着强烈的杀意。
他想着,如果自己家人的性命有任何损伤,那么眼前这些人,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靳何安被两人以背手擒拿的姿势锁住行动,随后便被带到靳队长面前。
“跪下!”一旁的鲛龙骑怒喝一声,抬脚便踢向靳何安的膝盖窝。靳何安被踢了这一脚,本想强撑着将腿崩直,不予下跪。
怎奈何,背上的伤口实在是剧痛难忍,他背上剧痛,腿脚便不听使唤的发软起来。索性,只是单膝跪地。
靳何安偏头看向戴安,咬着牙一字一句说道:“我若活着,定追杀你到天涯海角。我若死,死前也要逼你入阎王死途!”
戴安松开掐着老五细小脖颈的手,将她扔道一旁,与她的家人们扔到一起。
老大老三连忙挣扎着凑上前,检查老五的伤势。
戴安捂着头,狂笑不止。他绕过靳队长,凑到靳何安的跟前,用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的头:“可惜你没那个机会了,我会活下去,踩着你活下去。而你,因为得罪了我,所以要死在这里,哈哈哈哈!”
听到这句话的靳队长扭头看向戴安,眼神中的冷漠愈发的明显。
他腾的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手,说道:“我忽然有个想法,你们去看着这群被绑起来的粽子,一人看一个,把刀抽出来,随时准备好。”
鲛龙骑众人不解,但仍是照做。眼看他们向自己走来,被绑起来的众人出于恐惧,顿时剧烈挣扎起来。鲛龙骑们连踢带踹,这才使得他们稍稍安分一些。随后,这些披金带甲的人们将自己的佩刀抽出,悬在慈善堂众人的头上。
名为“死亡”的阴影笼罩在这些孩子的头上。他们不过是一群无家可归的人,历经周折,好不容易才在这里找到自己的归处。
心疼钱而处处吝啬的大姐,每次出门总能撞到狗屎运的二哥,哪怕身体不佳,但心性成熟的老三,还有其他来自各处,因为各自因缘际会而聚集到此的人,有这些人在的地方才能被称作“家”。
现在,家没了,人也不知道能不能活下去。
靳队长一指靳何安,又指了指戴安,笑道:“我忽然想玩一个游戏,你们两个打一场。”
戴安觉得自己可能是听错了,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军爷?您刚才说?”
“话别让我重复两遍,你们两个打一架。”靳队长皱着眉头,冷声说道。说罢,语气又变得轻松愉快起来:“你们两个互相攻击,如果靳何安被打中一下,我便杀一人。向反的,如果你戴安被打中了,我便放一人。”
眼见亲人的性命在他眼里只不过如同玩具一般,靳何安的怒火涌上心头,他挣扎着怒吼道:“你他娘的把我们当成什么了!供你取乐的道具吗?”
他不顾伤势,奋力挣扎的力道极大,两名鲛龙骑竟是差点按他不住,让他挣脱开来。
“你玩过骰子吧,赌桌上的一枚筹码对于穷人来说无比重要,可你见过真正拥有财富的人看重一枚筹码吗?”靳队长面带嘲讽之色。在他的心里,人族便是低贱,便是不如鲛族,性命的价值与鸡狗相同,甚至是更低一等。
戴安面色阴沉,半晌不语。慢慢的,他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向戴安问道:“靳队长,为何小人也要玩这个游戏呢?”
“你不玩,难道我玩?”靳队长满脸的不敢置信。看他的神色,是真的没想到戴安也敢问出这种问题来:“难不成让我这群兄弟玩?他们若是受了伤,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军爷说的是。”戴安低下头,语气失落,应承了一句之后便不再多说什么,剩下的话却是不敢说出口,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的重复着:“所以我受伤就无所谓了,您是这样想的吧,军爷?”
“既然如此,两位选手准备好便开始吧。”靳队长挥挥手,示意押住靳何安的两人将他松开,“两位选手,这场赌局不支持离场,攻击裁判。”
说着,他指向靳何安:“凭你三脚猫的功夫,就别妄想杀我救人,也别想逃走。否则,你就等着替这群人收尸。”
说罢,他又指向戴安,威胁道:“你没有帮我找到王子,按道理来说我要砍你十几刀。但我忽然来了兴致,所以我赐给你一个活命的机会。所以你也不准逃,否则便是死。”
“操!”靳何安大吼一声,不顾背上的伤,猛地向靳队长一拳挥去。
靳队长不疾不徐,一个轻飘飘的巴掌便将靳何安的拳头拍开,随后看似轻松地拍出一掌,
靳何安的口中鲜血狂喷,整个人直直的倒飞出去,摔倒在一片泥泞之中。
“这是警告,下次可不能这么冲动了哦。”靳队长一挥手,冷声说道:“杀。”
在他身旁跪着排行最小的老十二,在十二的身后站立着一名鲛龙骑,听到了命令的他,手里的刀干脆利落地砍下。
血液如瀑布般飞泄,伴随着众人的哀嚎,将十二身前的三尺土地染成了一片刺眼的红。
靳队长的半边金甲也染上了这股红,他自怀里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又将这手帕扔进泥土里。
“这手帕脏了,不能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