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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艳红和儿子

这天下班回家,争华一进家门就楞住了,艳红和她儿子贝贝不知什么时候来了。

“贝贝……”争华高兴地喊道。

“叔叔。”贝贝也高兴回答。

“下班了争华。”艳红站起身来,笑着问争华:“最近忙什么呢?我和贝贝来过好几趟,你都不在家,阿姨说你在小家写东西。”

“是啊……我刚下班……没忙什么……”争华口吃地说,他笑着摸摸贝贝的头,以掩饰自己的尴尬,对任何人他都不能透露他们秘密查找外星人基地的事情。

妈说:“争华,你看艳红买了这么些东西来看我和你爸。”

争华冲坐在沙发上的艳红笑笑,没说什么。

艳红深情地望了他一眼,他忙低下头把贝贝抱了起来。“贝贝,还认识叔叔吗?”艳红站起身来对儿子说。

“我当然认识啊,那天叔叔给我买了汽水喝和冰糕吃。”贝贝天真地望着争华说。

“今天叔叔再给你去买冰糕吃,好吗?”争华说。

“好的。”贝贝高兴地说。

“走吧,叔叔给贝贝买去喽。”争华说着,要抱着贝贝到外面去。

艳红忙拦住不让:“别给他买,吃了冰糕光喊肚子痛。”

“我不肚子痛,我要吃冰糕。”贝贝在争华身上挣着往外走,争华抱着他出了门。

艳红跟了出去。

争华妈妈叹了口气对王政委说:“咳,咱华儿当初要和艳红结婚多好啊,这姑娘真可我的心,要是真那样的话,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一步离婚。”

“这是缘分。”王政委说:“再说,他们的婚姻,咱们又做不了主,由他们去吧。”

“我为咱华儿担心,三十好几的人啦,离了婚,什么时候再成个家呢?”

“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用操心。”

“你这老东西,火上了房也不着急,他自己一点不着急,咱们再不替他着急,可怎么办呢。”

王政委没再说什么,到院子里去看他那些花去了。争华把贝贝抱到大门口那个冰糕摊前问他:“贝贝,告诉叔叔,你喜欢吃什么样的冰糕?”

贝贝望了眼冰糕箱前贴的那些花花绿绿的冰糕的包装袋,然后转过头来,望着叔叔的脸,抿嘴笑了,但没有说话。这时,艳红走了过来:“贝贝,不能再吃冰糕啦,你忘肚子痛啦?争华别给他卖。”她把儿子从争华身上要过来,自己抱着。

“要不咱不吃冰糕啦,叔叔给你买瓶酸奶喝吧,怎么样?”争华用商量的口气问贝贝。

“好吧。”贝贝大人似地点点头,然后得意地看着妈妈的脸。

“你这孩子……”艳红嗔怪地看着儿子笑啦。

争华把塑料吸管伸进酸奶瓶子里给贝贝,贝贝捧着酸奶瓶子喝了起来。

艳红把儿子放到地上,贝贝跑到冰糕摊的那个买汽球的老头跟前,五颜六色的汽球用线绳拴在自己自行车上随风在空中飘摇着。

贝贝仰着头在看那些汽球,望着儿子那天真可爱的样子,艳红的脸上露出了欣慰的幸福的笑容。

她看了争华的脸一眼,欲言又止。争华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贝贝的举动,不一会,他的眼帘湿润啦。

贝贝的小身影变成了瑶瑶那个有着高傲的眼神,挺直的鼻梁,浓黑的头发的小姑娘,他的女儿瑶瑶。他太想自己的女儿啦。

每当看到和女儿一般大的孩子的时候,会马上勾起他这种父爱的缠绵感情。这种感情除了想念以外,更多的则是愧疚和自责。是他一手造成的这种不幸和悲哀,而幼小的女儿至今仍蒙在鼓里,天真地以为,她的爸爸仍在海岛上工作。这对一个幼小纯洁无暇的心灵来说,未免太残酷了。泪水模糊他的视线。

艳红轻轻把一块手帕塞进了他的手里,然后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儿子一眼,转身走开了。艳红和冯阿姨在厨房里做饭。王政委仍在院子里欣赏他的那些花儿们。

冯阿姨问艳红:“怎么没跟贝贝他爸一块来玩呢?”

艳红说:“他今晚参加一个同学的婚宴。他买好了东西,让我和贝贝来看看叔叔阿姨。他说过几天再来玩。”

贝贝的爸爸月老师和艳红一个学校,艳红教高三语文,他教高三历史。俩人是大学同学。月老师是从农村考上大学的,他的家乡在沂蒙山区,父母都是农民。为了跳出农门,他学习上很刻苦,高考的时候,他以全县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大学。

他是他们山村第一个考上大学的大学生,上大学这一天,乡亲们都聚集在村头送他,他含着泪和乡亲们告别,心里默默鼓励自己,一定要学成归来,报答他们。

对于从小就生长在军营的艳红来讲,她的漂亮和气质吸引了系里很多优秀的男同学,纷纷向她示爱,约她散步、看电影、逛书店、下馆子吃饭……

她都笑而不答应,以要看书或者随便说一件什么什么事情来委婉回绝。在这些追求艳红的男生里,月老师是最含蓄的一个,他从没有约她去干什么什么。但是,他每时每刻都在关注她,默默地追求她,他知道自身条件不如其他同学,论家庭条件,论长相,他都没有优势。

可是,他是那样狂热地爱着艳红,爱的那样执着,爱的那样痛苦。他也很自卑,很绝望,他深知自己无论如何也配不上艳红,但是,越是这样这样的自卑和绝望,他就越是爱的疯狂。终于,他给艳红写了一封洋洋万言的情书。

像他预料的那用那样,艳红在回信中委婉拒绝了他的爱情,并告诉他她心里已经有一个当兵的男朋友啦,他们是青梅竹马。月老师并没有死心,但他尊重艳红的选择,并默默为她祝福。毕业分配,鬼使神差,俩人又分到市实验中学教书。

彼此之间,不即不离地交往着,像一般的同事那样,但似乎又比一般的同事近一些。当得知争华和高夏在部队举行了婚礼的消息后,艳红有两天没到学校上课,请了病假。两天后上班,艳红的整个人瘦了一圈,眼圈都黑了。月老师看在眼里,痛在心上。有一天,艳红突然把月老师叫到她的办公室。办公室只有艳红自己。

“艳红,你找我有事吗?”月老师有点忐忑不安地望着她,细心没底,之前艳红都是对他不冷不热。

艳红对他真诚地笑了笑,点点头说:“今晚我想去看场电影,想找个人一块去,你能陪我去看吗?”

“什么?让我陪你去看电影?”月老师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啊!你要不愿意就算了。”艳红看了他一眼,羞涩地低下了头。

但他看到艳红脸上的认真和平静时,他忙点点头说:“当然,我一直在等着这一天。”

“去你的。”艳红羞涩地笑了。

结婚以后,他们的生活是平静和幸福的。艳红的内心虽然有着感情的缺憾;可是,每当她努力去为争华的幸福而祝福的时候,她又感到一些安慰。有了儿子以后,她对生活更加充满了希望。特别是工作上,她遵从着教师的天职,兢兢业业地工作;她把整个身心都扑在了班级和教学上。

当得知争华转业回来;而且和高夏离了婚后,她平静的心潭又泛起了一阵阵波澜,她感到心酸,为争华而心酸。为此,她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还悄悄地落了泪,打湿了枕头。见她这个样子,丈夫月老师以为她病了,就关切地问她那里不舒服,要不要他陪她去医院看看大夫?她却谎说没事,她是因为考虑班里的工作睡不着。

她的内心充满了对争华的担忧,充满了对争华的爱意,充满了对争华的柔情。她不理解,争华和高夏为什么要离婚呢?已经有了那么可爱的一个女儿啦。瑶瑶的照片她曾经看到过,非常漂亮的一个小女孩,样子非常随她的妈妈高夏。

而且,俩人当初也是相爱呀。她更担忧争华今后的生活,她真想个别找争华谈谈,了解一下他们为什么要离婚?如果可能复婚的话,她会尽自己的一切努力的,她也愿只身到小岛上部队去做高夏的工作,说服她,为了女儿,和争华复婚。

她更有信心说服争华,而且相信,争华是会听她的话的。争华转业回来,她和儿子贝贝在新华书店见到争华那次以后,她的心里就没有平静过,时刻在为争华担忧。几天后,她专门去了趟争华家。她感觉争华不该转业回地方,部队的环境多好啊,地方的人事关系太复杂啦。

对于她的质疑,争华说:“部队确实好,打心眼里头讲,我是不愿离开部队这个环境的;我也知道回地方后,人际关系不好处理。但是,我还是决定转业回地方。当然,关键是,妈妈支持我回来。”

“我不是说你争华,有你后悔的那一天的。”艳红嗔怪地看了他一眼说。

王政委说:“我就不赞成转业回地方来,再说你学的就是雷达工程专业,在小岛上的雷达站有你的用武之地,回地方后,你只能干政工工作。”

争华感觉,既然回地方了,就不要再想部队和所学专业的事情啦,一心一意在地方干好是最重要的。做好饭,争华也抱着贝贝回来了。

见贝贝手里拿着一只打了氢气的汽球,她嗔怪地对儿子说:“又让叔叔花钱了,你这孩子啊。”

“不是我让叔叔买的,是叔叔非要给我买的。”贝贝为自己申辩着。

然后,拿着汽球和叔叔跑上楼去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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