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曾想到,提到这笔钱,老巫婆蹦的更厉害了,脚上的拖鞋都甩出去三米远。
小胖墩在里屋扒着头看着外面的一切,吓的一直哆嗦,不知道是不是在后悔抢了姐姐的蛋糕。
“钱这事,说不到我们头上。”老巫婆咽了口唾沫继续说,“当年她父母赔了98万,前面她的伯父叔父姨妈每家扣了10万,到我们家就变成了8万,这……这不是欺负老实人么?”
“哗……”警官还没接腔,外面围观的邻居们开始炸了锅,有说其他亲戚不厚道的,有说刘家吃亏的……
“什么?谁给你们权利分孩子的钱的?!”老民警一改平静老成的表情。
“哎……哎……,这位警察同志,你可别乱说。”老巫婆看民警有点意见,就把律师曾经说过的话给搬出来了。“这可是律师说的,孩子的吃喝拉撒都可以从这个钱里面扣。”
“哪个律师说的?”
“就那个……那个区法院旁边的丁维律师事务所的杨律师亲口说的。”
见对方说的如此细致,年长民警也不便过去强求:“好,那你就把剩下的钱给孩子吧,她以后自己要生活,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
“开什么国际玩笑?”老巫婆咧嘴叫起来,说道:“她一年吃喝拉撒全在我家,这都18岁了,又不是8岁,吃的用的当然比别家的要多的多,我都亏死了,哪里还有剩的钱?我都恨不得去给她爸妈扫墓的时候问他们要钱呢。”
这简直就是畜生能说出来的话!
且不说是对已故亲人的极大不尊重,这是一次次的揭开知鸢心底的伤疤!
知鸢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何眼前的姑妈连仅存的假惺惺都不留着自己。
软弱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许久,终究落下。
她拼命的摇头,哭声里透着绝望:“不!”早前精心打扮的发髻被甩开,一缕一缕的披散开来,“不是这样的,姑妈!你不是这样的人……”
“小妮,你还真别给我说这样,你居然报警是吧?想让我们家丢人是吧?”老巫婆并不买账,反而越说越气,“今天就把话撂这,你人随便走,钱——没——有!”
“那……那好,那个钱我不要了,你总得给我点生活费让我过渡一下吧?”知鸢看透了所谓亲戚们的鬼胎,自知要钱无望,又不想继续闹得太大丢人,只想赶紧结束这一切。
这倒不是她有多么物质财迷,而是她身上没有一分钱,根本就无法生活。
“是啊,这个不过分。”
“就是啊,一个孩子,怎么可能一年花8万?”
“我记得这孩子从来就没穿过新衣服呀……”
看热闹的七嘴八舌的话语,此时都已经成为伤害知鸢的帮凶,他们意识不到,他们已是成了一群冷漠的流氓,正一件件的把知鸢和老巫婆的衣服扒下来,供他们消遣娱乐。
这场鱼死网破的斗争中,在乎的人往往会输。
“我不要了!留着给自己买墓地吧!”知鸢冷冷地说。
老巫婆愣了愣,有点没反应过来,她压根没想到这孩子会说出诅咒自己的话:“听听……听听,居然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来,我养条狗还给我摇尾巴呢……哎,你们警察还管不管?忤逆罪有吗?我要告她!”
“这倒是------”汤大少轻轻叹息。又眼睛瞪圆,很是生气的说道:“我在帮你说话,你又开始护着她?你们已经分手了,你不能还像是以前一样。”
知鸢没有理会,她抹了一把眼泪转身就走。
辅警一把拉住知鸢,眼睛却看向老巫婆。
“对,不能让她走,你们得管。”原本离的远远的老巫婆,看见辅警抓住了知鸢,像只老母鸡一样蹦过来,开始聒噪起来。
“要我管吗?”辅警看着老巫婆狰狞的面孔,小声问道。
“当然管呀!”
“管你MB!”辅警一记重拳将刚蹦过来的老巫婆打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