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宣已经从被打败的悲痛中醒来了,他不知道自己沉溺了多久,但是克苏鲁又通过身外化身告诉了自己,剩下四位神选者,已经进入新手副本中了。
甚至这四位神选者是可以提前体验一番进化路途中点的程度。实力自然是无与伦比的,只有陆宣一个人在吃苦挨打没有甜枣吃。
“真是讽刺啊。”
主神设置的新手关卡绝对是最次的关卡,因为神选者也需要一步步慢慢来成长,不可能强行将门槛提高,把神选者扼杀在摇篮里,这不是主神的初衷。以陆宣上升了两个小阶段的心智来说,这个世界的人应该都属于类似玛丽苏无脑文中的角色一般,但亚历克斯所表现出来的态度,不是目前关卡该有的。
并且克苏鲁提醒过自己,灵石和魔晶正常通关关卡结束后是无法得到的,这需要他自己去探索,但是额外获得的是可以存在于陆宣的主神空间中。
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剩下四位新手也该进来了,马修的信息以及死亡和线索会自动进入他们的脑海,除去主线的线索,支线的一些隐藏线索是独立存在的,不被任何人知道。
陆宣现在应该做的就是去观察一下其他四位新手的处境和行动,以免他们死亡,因为克苏鲁说过,新手副本是刷掉第一批神选者的时候,并且,他迫切希望这场游戏快点结束,亚历克斯带给他的恐惧已经有一些入骨了,需要尽快回到主神空间治疗。
团队副本的联络器有了反应先进入到副本的陆宣经过这几天单走已经快要忘记这个联络器的存在了,里面现在是一个叫林奈卡的女性在撒欢般地问副本状况。
“我的副本任务是探索酒馆的线索是什么,你们呢,我们可都是一个团队的,一定要好好合作才能通过主神的副本。”
陆宣看了一眼现在的新人,有些汗颜,这比当时的自己还要大大咧咧,主神寻找神选者,难道从来不看心智的吗,到处乱选。
剩下三位神选者分别叫顾潇琳,易段寻,沉默。
自己在联络群聊中的名字仅仅叫做完美生物,没有任何其他的介绍,应该会被当做副本引导NPC对待,这应该也是克苏鲁做得手脚,不过这样刚好方便自己去指挥他们,仅仅只需要在这里等待,他们自然会发现什么不同来。
可是等了半天,没有一个神选者去选择问他问题。
“这届神选者连这点自知之明都没了?”
陆宣满脸黑线,但是别无他法,他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违反神秘的NPC身份,所以他将亲自去寻找他们的寻踪。
联络器其他三人分别在医院,花店,下水道。
第一站先去酒馆看看,那里的情况自己还是比较熟悉的,六个人中,他知道谁是真正的凶手,可以给那个林奈卡一些提示。可是等陆宣赶到的时候,只剩下一具巨型蜘蛛的尸体在厕所中。
“……新来的四个人实力并不在我之下,一个巨型蜘蛛论我也勉强才能杀死,没可能时间这么短。”
陆宣忽然想起了副本难度的下调,估计和这个有关,蜘蛛变得更好解决,那么剩下的几个人根本没必要去帮忙了,可以去教堂最底下看看最终的任务目标了。
教堂做礼拜的人很多,他们大多信仰的是怒涛之主,只有穿着深蓝色和浅蓝色的教袍的圣徒出入更深层的楼道。陆宣只是假装来做礼拜,打晕了一个路人拿着他手中的怒涛十字架低着头盖着兜帽往教堂中走去。
陆宣从来没想过智取,他知道以他的智商根本不存在什么悄无声息摸进教堂最底下,圣徒之间巡逻时间掐的很死,门只有那一处地方,怒涛之主不会分给这些小世界信仰者一丝力量的,以他体质的能力,一路暴力通关才是最真实的方法。
“那边的,怒涛教堂中除了圣徒禁止佩戴兜帽!”
已经有圣徒发现了陆宣的不对劲,带着几个人一同来找陆宣。
“在地狱和你的怒涛之主说我的罪行吧!”
陆宣冰元素全开,凝聚的冰刃杀死了前来的圣徒,红色的血液从深蓝色袍子中流出,触目惊心,周围祈祷的人全都愣住很久,才慢慢发出嘈杂的声音,混乱地四处逃窜。
这些祈祷的人实在是麻木,甚至死了人才能让他们有一些应激的反应,这是主教带来的思想上的禁锢吗。
陆宣没有选择迟疑,一路向教堂最深处跑去。而教堂中死去的圣徒身体里却钻出了很多深蓝色的小蜘蛛。陆宣在房间中即使是遇到书架和墙面的开关,根据神奇的直觉还是打开了,这类似于一种任务指导一样,没有任何的解密和其他的,更多的是游戏带来的直觉,陆宣有些后怕,他是否真实的存在。
暗门之后的最后一层阶梯,下面散发着淡蓝色的光芒,起先陆宣以为这里供奉着怒涛之主的什么物品,可站在拐角处的他看到了巨大的蛛巢。
很多蜘蛛网遍布在这里,大小不一的蓝色蜘蛛忙碌的织网,搬运东西和人的尸体,最中心那巨大的被蜘蛛网包裹住的东西正在有频率的跳动,咚咚的声音正在影响着陆宣心脏跳动的节奏。
蓝色蜘蛛们并没有选择理会陆宣,而陆宣则慢慢朝着那巨大蛹巢走去,它散发着诱人的蓝色亮光,让人忘记呼吸,甚至陆宣的眼前逐渐出现了幻觉,两条深蓝色蜘蛛腿向陆宣发出来邀请,他没办法抗拒,直至蛛网包裹住了他身体,只剩下一个头颅,在空中参观其他被包裹起来的人。
陆宣看到了看到了很多张脸,有不认识的,有认识的马修警官,卖花的危险姑娘,以及那些混混,但他没见到亚历克斯,他有些庆幸,还是有人可以信任,却没想到是一个反派。
蛛网将他拖到了最中心的位置,陆宣的脑海中出现了马修的记忆。
“我是马修,不是富豪的儿子,但却是赌徒的孩子。”
“我出生在暗无天日的酒馆之中,我从未见过我的母亲,相传是因为我的酒鬼赌徒父亲在醉酒中将一个站街女强暴将我生了下来,我的母亲不愿和我相认,她依然在执行她那没有人权的工作。”
“赌徒总是一念暴富,一念破产的职业,我的父亲将我带大,但我并未沾染赌瘾,只是在父亲最后的生命中的一刻杀了他,而他这次去赌注的就是我的卖身契,卖给别人当奴隶,他不死,我将暗无天日。”
“孩童的梦想很天真,他们接受的是最光亮的教育,看到的是很多快乐的东西,往往很纯洁,也很虚假,所有东西的阴暗面他们都不会看到,他们会一直健全地成长下去,直到他们到了接受黑暗的年龄。”
“我和其他孩童不一样,我的餐费是要靠偷取别人的东西去卖掉然后吃上足以让我饱腹的食物,我不知道我这样的孩子除去这一副皮囊和我的器官,还能有什么值钱的,甚至去当奴隶我都没有一个狗干的多。”
“我望见贫民窟更多的魔鬼在那里发芽,生长,看到所有纯洁纯真的另一面,它像催化剂一样让我更快的长大,虽说有些畸形,让我早已没了心脏。”
“我四处走南闯北靠着小运气成为了孩童梦想中的警官,每天庄严,全身武装的打击罪犯,当人民的守护神,但是我深知这只是捞钱的另一种面向群众的职业,我们甚至可以去为了钱,和罪犯分赃,我们的枪只不过是花架子,一个空壳时不时会炸膛的废铁。”
“到最后那一刻,我知道我要退休了,我想混过去最后这一案,我的心允许,我的理想也允许,可是我看到了这个城市最后的灾难,已经无法避免了,我可能找到了我新生的最后目的,想为了自己孩童时期的梦想开一次枪。”
“我死了,很痛,很冷,但是没有任何后悔,我看到真正健全成长的我在对我笑,我的心脏回来了。”
“拿起会炸膛的枪,走在第一线,哪怕会死,也不能浑噩度过一生,让麻木成为自己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