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的溃败已成事实,秦越正欲出手,却从耳边咻咻的传来两声急促的风声!
向着前方看去,林月月和卡娜正紧凝着面色,一脸愠色的望着身前的巨蟒。
毒角蟒轻蔑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二人,阴寒的面目上挤出一抹嘲弄的神色,旋即挺起三分之一的身子,如王者般的俯视着底下的二人。
林月月手持一把造型精美的长剑,定睛看去,正有着内力向着剑尖疯狂涌去,荡漾出细微的剑鸣。
两人相视一眼,旋即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狠辣的杀意!
呼!
两道破风之声齐齐响起,在这湖泊响彻。
随后只见一道银白色的白芒以极快的速度朝着章凉劈砍而出的伤口冲去!
虽然章凉劈砍出的伤口距七寸还差上一定距离,但是借助着劈砍出的伤口,可以以最小的消耗划拉出最大口子,而正是这样,只要消耗足够多的内力,便可以一股作气伤其七寸!
毒角蟒受过一击,此时断然不会再让林月月的诡计得逞,而就在这时,卡娜心知肚明,在毒角蟒调转脑袋,将注意力放在林月月身上时,那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卡娜突然出现在毒角蟒的头顶!!!
飒!
只见卡娜身手快速的抓出一撮淡紫色的粉末,在内力的控制下,犹若离弦之箭,猛地射进毒角蟒头顶的伤口中!
嘶!嘶!嘶!
朝着巨蟒的头顶看去,只见在其伤口撕裂出,冒出股股黑紫色的青烟,秦越微微皱眉,其中散发出极强的毒性!
毒角蟒吃痛,弯曲的身体疯狂的挣扎着,也顾不得去搭理身后的林月月,一个劲的抽动,将脑袋狠狠的砸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嘶鸣。
毒角蟒的心思混乱,整个身体完全暴露在林月月的剑芒之下,随后在一道爆射的血光中,剑鸣咧咧,在这个湖泊响彻!
看样子分出胜负了。
秦越松了口气的望着湖泊旁狼藉的几人,在他身前不远处,罗岭紧握的掌心也终于放开。
轰!
少顷之后,不断挣扎抽搐的毒角蟒轰然倒下,发出沉闷声响!
“没事吧!”
罗岭走了过来,关心的道。
“没事!”
章凉和张深在吃过卡娜递过来的药丸后,涨红的面色慢慢的恢复,此时咳嗽几声,齐齐的点头,道。
“好小子!”
罗岭闻言,连着向前几步,狠狠的拍打在两人肩上。
此时秦越走来,望着两人友善的笑了笑。
两人见状,也全都回以一笑。
休息片刻,在处理完两者的伤势后,众人又向着前方走去。
一路上,也许是因为秦越当时没有出手的原因,让林月月和卡娜觉得秦越胆小,因为害怕而躲在一旁,如此没有男子气概的行为,在她们眼里,自然是要看低几分的。
不过为此,秦越倒是表现的无所谓。
毕竟正如今天所经历的事情那样,自己的确没有出手,而作为战斗主力的章凉和张深,他们的勇气也的确值得称赞。
这是事实,并没有什么冒犯或令秦越不适的点。
但琵狐却又和秦越想的不一样,一路上,也许是因为担心秦越的情绪,时常会冒出一句:“公子不必为这种事情伤心。”
对此,秦越也只是笑笑,并没有多余的话好说。
因为章凉和张深的伤势一时半会还无法完全康复,所以在选择修炼对象时,罗岭的选择变得很保守,大多都是一些连一阶都没有达到的魔兽。
虽然少去了一些挑战性,但一天过下来,倒也算是很充实。
此时天色渐黑,在随手解决掉一只魔兽后,秦越抬起头,见琵狐正坐在不远处的树上,拿着在客栈翻阅过的古书认真的品读着。
那书秦越和光月录虽然没有细看,但是从其隐隐散发出的古老韵味中,显然有着极为不凡的地位。
联想到琵狐手中的灵灯司照,秦越对于琵狐母亲的身份也产生了极大的好奇,不过旋即马上摇了摇脑袋,那种程度的事情,不是他这种蝼蚁现在可以想象的。
此时走了过去,敲了敲树身。
“怎么了公子?”
震动顺着树身传到了琵狐身上,此时眉头微蹙,有点不悦的转过头来。
瞧着琵狐眼中的不悦,想来是不喜欢这种被人突然打扰的感觉,道:“要走了哦。”
“嗯。”
她合上古书,将其收进空戒,随后望了望逐渐昏黑的夜色,惊讶的张了张嘴:“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旋即手指飞舞,一笔勾勒,一道符文呼的涌进琵狐体内,下一霎,只见琵狐稳稳的从树上落下,站在秦越的面前。
“还真是神奇的力量。”
秦越在心中赞赏道,望着已经催促起来的众人的声音,秦越点了点头,好笑道:“走吧,别让他们等太久。”
说着便转过身去,向着众人走去。
琵狐点点头,乖巧的跟在他身后。
篝火旁,众人仍旧围坐在一旁,有说有笑的谈论着。
四人中,以张深最大,二十三岁,而又以卡娜最小,不过十九,林月月和章凉则同为二十。
所以在交谈中,张深便自然的承担着更多的,盘活话题的重任。
得益于他父亲在佣兵团的经历,从他口中,根据他父亲改编或者继承下来的故事,一时间营地内不断的传来清灵的笑声。
深夜,秦越自告奋勇的守夜,一个人坐在微火跳跃的火堆旁。
算上今天,秦越和云溪分别已经正好两个月了,初始的新鲜感,在这枯燥的修行之中也早就被消耗殆尽,一股淡淡的思念,环绕在他的心头。
小心的丢进一根木柴,引得星火微微攒动。
望着头顶近在咫尺,却又显得遥不可及的清月,秦越撇了撇嘴。
以往不知,只有在这种夜深人静,足以听见自己心跳的时候,他才知道。
他想云溪想的发疯!
至于为什么呢?
好看吗?
也许吧,云溪的确有着这世间绝艳的美貌,秦越并不虚伪,他承认云溪的美貌在他的心中的确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但却不是主要的。
整整十五年的隐世生活,那种荒到心底的绝望,以及次灵魂给他带来的孤独和寂寞感,之深,之烈!
让云溪的出现,成为了第一个为他哭,为他笑,为他温柔,为他恶的人,那种温暖,秦越知道,是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放弃的东西!
不论当时的云溪是不是被天命红阶所困扰,无法掌握自己的情感,但那段时间的相处,对秦越来说,是真实存在的!
如果可以,不论摆在两者之间的距离有何种的鸿沟,哪怕献出生命,为了她,什么都是值得的!
在极远处,熟睡的少女没来由的张开双眼,芳心狂跳。
那是两者之间共同的情绪,她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
旋即顾不得自己身上只穿着片片,几乎透视的贴身青衣,走到窗前,双手合十,向着远处的方向眺望。
“我等你!”
少女清澈,又不乏冰冷的声音,在这房间悄然升起,向着极远处传去。
至于传不传的到,又或者听不听的到,此时清月下,一切都没有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