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盛夏,武汉爆热,早晨六点的太阳已经像一个发怒的煤饼,红彤彤挂在天上耀武扬威。本是周末可以睡懒觉,一安今天却早起了,难得想进厨房,昨晚上和妈妈打电话,又勾起了对卷粉的想念。
她把一头青丝利落地用丝巾挽好,哼着轻快的小歌儿,打开水龙头准备干活。水快接得满盆了,她才一惊,完了,想起昨天下午下水管就堵了,这该死的老楼房整天不是这就是那,也是没办法,租这样的房子毕竟可以节省开支,但凡可以节省,她总是绞尽脑汁,毕竟老家还有父母和时不时冒出来找她拿钱的不省心的哥哥。
昨天晚上已经打电话找工人来修,那家伙极其不耐烦,她这种老小区又地处偏僻,也难怪人难得揽这生意。所以直到现在,工人影子也没看见……一安站在窗前,看着接满废水的盆子一脸郁闷,阳光这时透过玻璃打在她的脸上,细白细白的绒毛泛着可爱。
最后,我们聪明的一安到底怎么做了呢?她偷偷伸头看了看窗外的楼下,是一圈窄窄的花圃,也没看见有人经过。不如?嘿嘿,主意一打定,一安快速地端起那盆水,哗啦就朝外泼去,水一倒掉,简直神清气爽,她手儿一拍,得!继续下一事项……
方达其实是被武汉的骄阳喊醒的,这鬼太阳,一大早就这么猛,热得他透不过气。起来冲了一个凉,烟一点,出门去找哥们儿过早。昨天在驻唱的地方遇到凯龙,高中同学,没想到这家伙也来武汉了,留了联系方式,住得也离自己很近。
凯龙这小区地形够复杂啊!方达在电话里问了几次,转了几圈了也不得要领。汗水已经把身上的T恤打了个透湿,方达烦躁的又点了一根烟,看见左边有个花圃,也管不了那么许多,屁股一抬坐了上去。刚坐定,正低下头想哪儿没对,突然上面一盆水从天而降,泼得他满头满脸满身,叼着的烟也被泼熄了。艹,这是老天爷心疼老子吧!看到老子热得不行了,给洗个冷水澡?他快速地往上看去,老子可不能放过这个这么心疼人儿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