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镇,静得让人感到不安。
魏山没有回家,走到街道的尽头,坐在了那破庙的台阶上。
这个曾经孕育了他的小镇究竟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他也没必要知道。
曾经的家人又怎么样了,他同样没必要知道。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这个地方已没有任何东西能让魏山在此停留。可如今的他又该去哪,又能去哪?
魏山抚摸着手中黑色的短棍,正是它让魏山嗅到了修行的气息。
低着头看着破庙的石梯,正是那住在这的骗子道士让魏山执着于修行之路。
最终踏上路途,当然还得有陈在先一功。
魏山嘴角微微一笑,这一切的一切既如此巧合,又如此的随意。这便是所谓的命运吗?
“是,也不是。”
一个极为温和的声音响起,魏山身子猛的一震,黑色小棒瞬间滑入手中。
“谁,出来。”魏山大喝。
“你为什么会在这?”一个少年有些疑惑的问道。
“该说这话的人应该是我才对,还有你刚才胡言乱语什么。”魏山警惕的问道。
“至于我为什么会在这,这是秘密,我不能靠诉你。”少年认真的说到。
“至于刚才的话嘛,是忍不住才打搅你的。”少年低下头,似乎有些愧疚的说到。
魏山一头雾水,他脑子本就不太灵光,这少年说话也不着调,一时间魏山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咦,为什么你脑子里是空的。”少年疑惑的看着魏山。
“他在胡言乱语什么?”魏山暗自想到。
“我没有胡言乱语,我说的都是实话。”少年立刻开口道。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魏山一脸震惊的道。
“嗯,天生的本事。”少年得意的一笑。
魏山感到无语,这世上怎么什么人都有,这叫什么事啊,这简直就是个怪胎,谁敢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啊。
“唉!”少年叹了口气坐在了一块石头上。
无助,孤独,凄凉。
魏山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悲伤。
曾经的他也同他一样,在某个无人的角落,同样的孤独、无助、凄凉。
没有人天生就是孤独的,也没有人能习惯于孤独。只不过是没人关心的托词罢了。
“嗯,那个,其实吧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就是……”魏山支支吾吾的道。
“我知道,谢谢你,还有你不用自责,我早就习惯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我可是唐唐七尺男儿。”少年稚嫩的脸庞却偏偏做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你是一个好人,只是不太会说话罢了。”他嘿嘿一笑几步窜到了不知何处,消失不见。
魏山看着他那迷幻的步伐,不由得冷汗直流。
此人绝非等闲之辈,那诡异的步伐,那身轻如燕的功夫,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灵气波动,此人危险至极。
而就在刚才,他松懈了半刻,毫无防备,若是此人突然出手。
魏山不敢想象,只能死死的捏住手里的黑色短棍。
一刻钟之后,魏山慢慢恢复了平静。
以此人的本事绝不会无故跑到这穷乡僻壤来,他来次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只可惜他魏山并无他那诡异的读心术。
即便他带有目的而来,又和他魏山有什么关系呢,这荒无人烟的家乡与他魏山早已毫无瓜葛,他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呢。
算了,此地不宜久留。
魏山起身,飞快的离开了这个地方,随便找个方向而去。他只想离的远远的,越远越好。
“是临天阁的身法,绝对错不了。”
“就不知是巧合,还是临天阁收到了什么风声,若是后者的话……”
“别犹豫了,此事非同小可,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黑暗的角落中,两人注视着化作黑点的魏山。交谈,最后眼中闪过一丝狠意,向着魏山追去。
魏山那看似随意寻找的方向其实一点也不寻常,刚出村子便一头钻进茂密的丛林之中,消失不见。
魏山刚闪进丛林,后面两个中年男人接踵而至。
“有点意思。”其中一个嘴角微微一笑,双手合十,一声低喝。
一阵微风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而去。
黑光一闪,一根黑色短棍贴着双手合十的中年男人划过,脸颊一丝细小的裂缝缓缓出现。
受伤的他并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而是瞬间跳起,一左一右向着魏山而来。
两人配合极为默契,没有多年的朝夕相处绝对做不到这一切。
魏山虽惊,却并未有丝毫慌乱。直奔先前攻击那人而去。
“不错,老夫好久没见着这么果断的年轻人了。”之前的中年男子虽说着欣赏的话,一双手掌却没有丝毫停顿。
噗!
中年男子手掌直接从魏山胸口贯穿而过。同时魏山一记手刀在他身上同样留下了一道极深的伤口。
两人对穿而过,魏山手中顺势收回了先前偷袭的短棍。
噗!
两人几乎同时吐出一口献血。
另一个中年男子伸手搀扶住瑶瑶欲坠的同伴,眼中也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刚才这一交手,他已然彻底摸清了魏山的虚实。
魏山一声灵力波动虽说也算可以,但绝对高不到哪去,但这种以命换命的凶狠确实让他有些震惊。
刚才的一击虽然贯穿了魏山胸膛,但离死亡还差了一步。
以中年男子的出手来看,绝对不会这么好心,魏山也并无任何的闪躲。
唯一的解释就是最后他的同伴收手了,最后关头他怕了,一个刀口舔血了数十年的人,他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面前怕了。
被搀扶的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气,才有气无力的道:“你这样的人很可怕,但同样也最好对付。现在我还有同伴,你呢?”
魏山用黑色短棍死死撑住摇摇欲坠的身体,嘴角勾起一个诡异的幅度。
突然,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魏山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的愈合着,只片刻之间已然恢复如初,甚至连一点伤疤也不曾留下。
搀扶着受伤同伴的心剧烈的跳动着,汗珠不断的从他后背,脸颊拼命的往外流淌。
他在颤抖,他真的在颤抖,他多少年没颤抖过了。
受伤的中年男子一双眼睛几乎要跳出眼眶,私心裂肺的大喊:“这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魏山放声狞笑,双眼变得血红,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二人,疯狂的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