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破碎,酒水撒了一地,看着突然“发疯”的侯少麟,众人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等回过神来时,他已经溜回了赵拂衣身边。
“侯少麟,你是不是疯了!”付馨宁第一个站起来,这个平日里文静可爱的女孩,双眼生出一丝戾气,指着侯少麟道,“我今天已经给你留了足够多的面子了,你别逼我把话说得太难听!”
看着赵拂衣笃定的样子,侯少麟鼓足了勇气,耸耸肩膀:“那真不好意思,坏了你们的好事了。”
“你……”看着侯少麟嘴角的不屑,付馨宁表情一僵,这是记忆里,他对自己第一次这样说话。
秦羽霜面色不悦:“侯少麟,我知道你跟宁宁是青梅竹马。可她如果找到了真爱,作为一个男人,你应该放手。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未免太卑鄙了。”
她说话间,瞥了眼赵拂衣:“不要像他一样,活在自卑与怨恨里。”
众人纷纷表示赞同,随后这一桌子人开始指着侯少麟大肆讥讽,无非是指责他嫉妒、小气、人品太差、不够资格之类的。
听到这些无端指责,赵拂衣边突然鼓起了掌。
众人停下来,目光疑惑。
赵拂衣缓缓说道:“有些人贱,是贱在装扮上;还有些人贱,是贱在骨子里。这两天,你们真是让我看了一场好戏。”
“不过啊,戏看多了容易心累,我想休息休息。”赵拂衣呵呵一笑,“快点结束吧。”
陈雅菲出言讥讽:“羽霜,我看你这‘未婚夫’又开始犯病了。”
秦羽霜目光恼怒,也不知赵拂衣要做什么。
“施恩宇,王严,你们两个别演了,演技太拙劣。”赵拂衣站起来,走到酒箱旁,抽出了一瓶白酒,拧开盖子后,为自己倒了一杯。
一听这话,秦羽霜就知道赵拂衣又开始自我幻想阴谋论了。
见众人以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赵拂衣一口将白酒饮尽,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在倒酒的同时,他缓缓说道:“我本打算把这出戏看完,不过,你们不务正业,非要玩女人。”
“你们玩女人我不管,但总得掂量掂量,哪个女人可以玩,哪个不能动。如果是陈雅菲之辈,你们玩也就玩了,可惜你们要动秦羽霜,这出戏,我只能打断了。”赵拂衣仰起头朝着天空敬了一杯酒,“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
赵拂衣将目光移到施恩宇和王严二人身上:“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二人沉默不语,紧紧地盯着赵拂衣。
赵拂衣的话里,对陈雅菲的鄙夷毫不掩饰,包彦兴皱下眉头,面带怒意地道:“赵拂衣,你信不信这海里能淹死你!”
赵拂衣没有理会此人,目光先看向付馨宁、秦羽霜,最后又回到了那二人身上:“怎么?还想继续演?我看没必要了吧。”
陈雅菲却双肩抖动,一个没憋住,嗤笑出声,她依次看向侯少麟和赵拂衣:“一个傻子,一个疯子,两个废物!咱们这个派对太有意思了!”
其他人也无奈地笑着,好好的派对就被这样的两个人打断节奏,这叫什么事!
“赵拂衣,你回去之后真得去医院看一看。”秦羽霜将挡住眼睛的发丝撩到耳边,那双盯着赵拂衣的眼睛里突然多出了一丝恐惧。
她现在怀疑赵拂衣不是脾气不好,而根本是精神上有问题,这种人在身边简直太可怕了。好端端地幻想出这么多阴谋,谁知道会不会有一天突然拿刀杀了幻想中的敌人?
赵拂衣将酒杯放下,回到了座位上,他指着驾驶舱的方向,说道:“你们的人实在不够专业,连两个人都藏不住。”
施恩宇和王严同时表情一变,两人相视点头。
“哈哈……”王严在叹了一口气后,突然大笑起来。
“赵拂衣啊赵拂衣,我始终觉得你是个小人物,所以没有提防。看来,你才是他们这群人里最聪明的那个。”王严从地上捡起还装有少量啤酒的瓶子,朝嘴里灌了一口,笑道,“此事也怪情报不够,否则今天会很顺利。”
“公子,是属下办事不力!”施恩宇突然单膝跪在了地上。
王严将他扶了起来,说道:“不怪你,谁也不会注意这种小人物。”
听到这番对话,众人瞬间呆住了。
他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在施恩宇和王严之间转换着,到底怎么回事?
“不好意思了各位。”王严翘着二郎腿,笑眯眯地说道,“打劫。”
施恩宇吹了声口哨,驾驶员和水手先后从船舱内走出,在他们身后跟着两个面露凶相的健壮男子。
众人见此,猛然惊醒,目光变得戒备起来。
“这……到底怎么回事?”包彦兴还有些发懵,不明白事情是如何发展到这种地步的。
“你没听我们家公子说?打劫呀!”施恩宇冷笑一声,最后那三字的语气特意夸张加重,一巴掌抽在了包彦兴脸上。
包彦兴一个身子不稳,险些摔倒。他手一撑地,快速起身,怒吼着握着拳头打向施恩宇。
不料施恩宇只是稍微摆出一个拳击架势,左右几个摇闪,轻松躲过了四拳,然后一个勾拳打在了包彦兴的肋骨,将他打得闷哼一声,瞬间痛苦倒地。
“亲爱的,你没事吧!”陈雅菲赶紧蹲下来查看,已经吓得面无血色。
“哼!一个没用的二世祖,也敢跟我称兄道弟?也有资格跟我家公子称兄道弟?你以为自己是什么东西,笑话!”施恩宇冷哼一声,似乎懒得看包彦兴一眼。
众人看着如此陌生的施恩宇,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据他们所知,施恩宇与包彦兴已经认识有一个多月了,难道这一个月都是在布局?
秦羽霜怔怔地站在原地,盯着施恩宇傲慢的侧脸,一时间觉得无法接受。在她心里,施恩宇向来都是个受过良好教育,品格高尚的绅士。她从来都认为,施恩宇与赵拂衣是云泥之别。
可现在,泥土还在那,云彩怎么也变成乌云了?
她突然想起了赵拂衣这两天的嘱咐,面色苍白地摇头,这怎么能是真的呢?
付馨宁更是呆若木鸡,一动不动地看着王严,眼泪在打转。她不相信,这么完美的一个人,竟然全是在伪装。说了那么多情话,原来都是假的?只是为了打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