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才骤然间醒转过来,忙推开他,脸蛋红扑扑的小声道:“你现在身体还没完全康复,不能太激动。”
看到她的娇羞样子,他忍不住把嘴凑到她耳边,打趣她道:“那请问秦医生,我要什么时候才能激动呢?”沧澜觉得自己的脸都快烧起来了,她慌忙的起身:“1-3个月,看你身体恢复情况。我先去医院了,你先休息,不能到处乱跑哦。”她拿起包就出了门。
泓远看到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忍不住又想笑。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还能过上这种轻松、幸福的生活。
一边参观了沧澜的家,一边分别打了几个电话,预约了心理辅导和复健医生的时间。干净整洁的房子,却少了一股家的温馨,冰箱里什么也没有,厨房灶台一尘不染。除了卧室以外,客厅、餐厅和书房都是开放式的。餐厅里除了一张餐桌再无任何多余的物件,客厅的沙发也是连一丝皱折都没有,看来不但平时很少有人来,连她自己也是很少时间坐在沙发上吧。书桌的背后是一整排的书,书桌上看起来稍微有一些生活的痕迹,两三本书随意的放在电脑旁。
他进了她的卧室,一张白色的欧式大床,浅蓝色系的床单和靠枕。靠墙一组镶嵌式的组合衣柜,另外那面墙是一整片的落地窗,从12楼看出去,刚好看到小区内的树木郁郁葱葱。他脱掉外套,躺在她的床上,她枕头上那股馨香的气息钻入他的鼻腔,恬淡而安定,他就这样睡了过去。
晚上沧澜下班回来,带他出去吃饭,顺便去买一些生活用品。出门换鞋的时候,泓远盯着自己脚上脱下来的拖鞋,迟疑着问沧澜:“这个男式拖鞋,是你买的?”
“嗯啊!”沧澜不以为意的回答。
“嗯,几双啊?”泓远又问。
“什么几双啊?”沧澜莫名其妙的。
“买了几双这个男式拖鞋?”
“哦,就这一双,搬家过来的时候给客人准备的。搬来2年了,也就哥哥过来穿了两三次。”沧澜认真的回答。“干嘛啊?”沧澜搞不懂他问这个干什么。
“我们待会吃完饭重新给我买一双吧,我现在可不是客人哦!”
沧澜眉眼弯弯的看着他,戏谑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是主人了?”泓远哈哈大笑得一把揽过她的肩,问她:“那个张晓凡还是李晓帆,是什么情况?”
沧澜又愣住了,“你说谁?”然后恍然大悟,才想起继值班过后,已经几天没有联系简晓凡了,拜某人所赐,有些话还没给简晓凡说清楚呢!于是嗔怪的看他一眼:“都怪你!”两人一路走,她才一边把简晓凡的情况简单的跟他说了一下。
看到他听完以后一言不发、严肃认真的模样,沧澜有些懵,“你怎么了?吃醋了吗?我们真的就只出去吃过几次饭,他连我家都没上来过。”
泓远摇摇头,揽着她肩头的手更加用力了些。“我是在想,幸亏啊,我回来的太及时了,再晚一些,媳妇都没了!”这次沧澜意外的没和他顶嘴,而是伸手抱紧了他的腰。
聂泓远就在秦沧澜家住了下来。白天沧澜去上班,他就在家看看书,睡会觉,隔天去厅里下属的定点医疗机构做心理辅导,再做一些基础的复健运动,大的体能训练要等复健医生根据身体恢复的情况做出体能评估以后,才能开始。林牧华说:就当你攒了7年的假吧,一次休够!偶尔晚上他也会做一些简单的晚餐等沧澜下班回来吃。
唯一的问题是晚上睡觉,他们俩其实早在沧澜上大一那年就有了亲密关系,这次住在一起,沧澜家又只有一张床,所以两人理所当然的同床共枕。最遭罪的自然是泓远,每晚沧澜洗完澡,往他怀里一钻就睡着了,可是他却要闻着这具芳香的躯体,硬生生的压下某些想法,逼迫自己睡觉!好几次忍不住差点擦枪走火的时候,却被狠心的秦医生以他的身体没有恢复,不宜进行体力运动为借口而一把推开!那个时候,他在心里恶狠狠的想:你给我等着!
周末,他要回家去看父母。他之前打过电话,知道他爸爸已经退休了,家属院的房子退了,现在依然住在那个小县城,离岑市大概两小时的车程。他问沧澜要不要和他一起去,沧澜拒绝了,母子俩几年不见,应该有很多话说吧,她说:“你开我的车去吧,要是妈妈留你,你就多住两天,等你归了队,又不知几时才有休假的机会。”她没有告诉泓远的是,她打算请简晓凡吃顿饭,即使自己不曾给过他任何期望,但是至少也感谢人家对自己心意。
谁知道,在她请完简晓凡吃饭,把话说开的第二天,妈妈就打来了电话,让她回家一趟。她走进院子,已经是初夏了,阳光透过层层叠叠的枝叶间透射下来,在地上形成一个个小小光斑。泓远昨天回了父母家,晚上打电话过来说今天要和妈妈一起去看奶奶,估计还要过两天才能回来,让她好好享受这短暂的单身生活。他语气里的暗示让她觉得好笑,他这几天的隐忍她看着眼里,不是不想他,实在是不放心他的身体。
她进了家门,看到母亲坐在沙发上正在等她。看着她和李姨言笑晏晏的走到自己面前,刘俪心的目光更冷了一些,这个女儿,在自己面前从来也没有这么亲热过。她冷冷地说:“坐吧。”李姨看到她们母女有话说,就对她说:“澜澜,你先和妈妈聊着,我去做你喜欢吃的菜,你中午就在家吃完饭再走。”
“那天,你简伯伯问我你和晓凡怎么样了?我还告诉他,孩子们应该处得还不错,我想着晓凡脾气又好,人又聪明,配你也是绰绰有余。怎么昨晚晓凡打电话来,不是这么回事?说你看不上他?”
沧澜的心一下子冷下去,这是一个亲生母亲说的话?“妈妈,什么叫配我绰绰有余?这话是您说的?还是简晓凡说的?在您心里,我就没优点吗?”
刘俪心没有料到沧澜今天会顶撞她,愣了愣神,她又问:“那你和晓凡?”
“妈妈,我不喜欢他,继续处着也是浪费彼此的时间。”
刘俪心很铁不成钢得道:“人家晓凡哪里不好,家里情况和我们家多般配,又在一个单位,以后可以相互扶持。你听话,妈妈昨天听晓凡的语气,倒是挺喜欢你的,只要你愿意,他应该不会生你的气。”
沧澜摇摇头,“妈妈,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希望您能尊重我自己的意见!”她坚定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刘俪心反而平静了,无论这个女儿和自己闹成什么样子,也不能影响她的优雅,就像7年前她因为那件事情,哭着、跪着求她,也丝毫不影响她的冷静一样。沧澜听到母亲冷冷地声音:“我听你哥说,聂家的那个孩子回来了?”她抬起头,沉静地看着母亲,四目相对,彼此都知道自己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什么。
因为果然如她所料。
她听见母亲冰冷的说:“你不要想了,我和你爸不会同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