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还吩咐送来了换洗的衣裳,悬壶都得到了一身跟王府丫鬟一样的绸布衣服,好滑,连送来的鞋子上面都绣着小花。鞋子小了点,有点挤脚。她跟着师父从来都不会束脚的,而且她常在山林中行走,脚自然不小。她进了苏府才发现,原来女子好辛苦,以小脚为美,所以女子只能绑住自己的脚。
悬壶问过夫人,为何女子要束脚讨男人的欢心。
夫人骇于悬壶的惊世骇俗之语,大概是跟着师弟在江湖上行走久了,不知道如何做一个女子。悬壶大部分衣服都是男孩子的款式,一来是行走江湖方便,二来是悬壶喜欢穿着男装。
苏若兰第一次听到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她也在想自己束脚为了什么,何必委屈自己的脚呢。脚就是脚,是来走路的,男子、女子都有脚,为何只有女子束脚。所幸苏家不是迂腐的家庭,苏太医听到苏若兰这个疑问,反而称赞自己的女儿有大将之风,不让夫人给女儿束脚了。夫人也心疼女儿,不过认为女子应该有个女子的样子。苏太医哈哈大笑,他认识夫人的时候,夫人也是没有女子样子,而是男装打扮,苏太医一眼就看穿了,还喜欢上了这样的夫人。
“我再给姐姐找双大点的鞋子吧。”这已经是她们丫鬟中最大的鞋子了。
“不用不用,很舒服。”这么漂亮的鞋子,悬壶可舍不得再把它拿出去。
悬壶这开心的样子,让苏若兰想起了她爹娘还在世的时候,虽不富裕,但是新鞋子新衣服都是不少的,自从苏太医走后,苏若兰很久没给悬壶添置新衣服和新鞋子的。她记得给过悬壶银子购买新衣服新鞋子,不过每次悬壶都存起来,主子要用的时候就拿出来。
“主子,王府真是太好了。”悬壶拿起一个糕点塞进嘴里。悬壶祈求到:快点让主子嫁到王府吧,这样她就能跟主子一起过来了。悬壶当然不会忘记跟师父的约定,等半年,她存够了月钱就可以离开了,悬壶已经问过王府的丫鬟,她们每月有三两银子,过年过节,王爷都会有赏赐的,要是伺候得好,随时被主子赏个小玩意,那个小玩意可值上百两银子呢。悬壶现在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她帮人家看病都可以,钱虽不多,但能填饱肚子。舍不得的只有青彦哥哥,世上无两全。跟着师父行侠仗义,逍遥天下,还是做个小娘子。
青彦替王爷送些东西给苏若兰,是他主动来的。
悬壶去了药房,王府的药房补药居多,什么千年人参,鹿茸,天山雪莲,千年灵芝......都是悬壶在书上看到的,从没有见过这么多名贵的药材,悬壶像发现大宝藏一般。
苏若兰问青彦:“卫大人可有娶亲?”
青彦摇摇头。
“家中可有定亲?”苏若兰又问。
青彦依旧摇摇头。
“卫大人,觉得我家悬壶如何?”苏若兰直接,为了悬壶,她大概第一次这么直接问一个男子问题。
“悬壶姑娘,热情开朗,是好姑娘。”青彦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明白了。”苏若兰莞尔一笑。
悬壶笑着从药房回来了,告诉主子自己的发现。也不算大发现,相信主子在苏太医在世时,肯定见过这么多珍贵药材。